第268章 湖中遇险(第2/3页)

司马煊想到了自己所带的十八个武士中可能有奸细,便点了点头,又道:“李将军一路小心。”

李朔辞去后马上起程赶往浙江,他身手了得,经验丰富,还身有利器,司马煊并不担心他。

迎春道:“等李将军的亲卫来了,我也马上出发去淮安。你在扬州先拖着那些官员,别让他们这么快狗急跳墙。”

司马煊道:“可是你刚刚真气运使过度……”

“放心,我经验丰富又精通医理,不碍事的。我在船上也能休息。”

……

迎春吃了午饭,暂时休息了一会儿,李朔手下的十分亲兵就赶到了。

他们个个身上带行军背包,腰间挂着火铳和土手榴弹,身材高壮,一身古铜色的皮肤。

他们也认识司马煊,司马煊代新帝巡边犒赏三军时就见过李朔带出来的精兵了,这些亲卫也是跟着司马煊一起进京的。

迎春现在一身短打男装并用布绑了腿以便适合赶路。

司马煊叮嘱亲兵队长韩勇好生保护王妃,双方就此暂别。

迎春、韩勇等人一路乘关外缴获胡人的快马赶往淮安境内,也需要一日一夜。这时候迎春也打听出这个世界的漕帮总舵位于洪泽湖无为岛老子山,暂时放心。

但想这些漕帮的人大多是依水生活,洪泽湖水域广阔,达一千五六百平方公里,淮扬的地方贪官要灭他们的口也是不容易的。便是调动水师也不能一时半会可以剿灭他们,他们都是依湖而生的人,便是拖着官军在湖中捉迷藏也能耗几个月,何况他们从漕帮入手的计划才泄露一天。

这些江湖帮派只是那些贪官集团不得不合作的人,并不是核心利益体,她背靠的可是皇帝,她可以说服漕帮帮主与他们合作,交出这些年的账本,贪官们绝无法抵赖的。

他们下午出发,乘船北上,赶路到戌时四刻(晚上八点)才上岸露营休息。

李朔教出来的侦察兵露营时也有一套,便在外围易于藏人和行人的地方悄悄拉上了警戒线,悬了警铃,然后十人两两成一小组,一组守一个一个半小时,其他人就先睡觉。

迎春是王妃,韩勇等人自然不会让她守夜,所以她就在两个树间挂了布绳,睡在上面。众人见她这样的功夫,更明白王爷为何会让她出马。

幸而这一路都还平安,第三天中午就抵达金湖水域。

下午却突然狂风呼啸、突降大雨,艄公连忙想要停岸。

金湖虽然狭长,但那是相对洪泽湖而言的,对于紧急情况下的人类来说,那是非常宽的,船只靠岸也需要时间。

韩勇等人忙把火铳、弹药全用油布层层包好,防止受潮。迎春也暗想:这个时代的火铳也有这样的弊端,便是怕水,可是这淮扬处处都是水。

几个巨浪打来,卡兹声响,忽听艄公喊道:“不好了!漏水了!”

迎春眼看着水漫过甲板,忙叫道:“船要毁了!船要毁了!快找一快木头护身,别被风浪卷湖里去!”

说着迎春回舱,见到艄公的桌子,忙取用来。而别的亲卫兵也纷纷掰下几块木板。他们虽然是北方人,但是作为李朔按侦察兵培养的人,游泳是基本素质。

不一会儿,人人都像下饺子一样入了水中。

随着狂风暴水,一浪高过一浪,迎春也已经成了落汤鸡。她原先是半身趴在桌板上的,但是桌板因水一泡,又受她的力成了两瓣。

“王妃!”韩勇等人拼命地朝她划水,但是一个浪头将他们覆盖。

这个时候,聚与散、生与死,一切都是由大自然决定的,并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下了近两个时辰的暴雨,韩勇等人和稍公也不知去哪里了,迎春也被风浪弄得累觉不爱。

她眼看前方是岸,连忙狗刨游过去,终于爬上了岸,一到岸上失去了浮力承重,就感觉背上的几层棉布制成的现代式的背包就像是龟壳一样重。

迎春倒出水,把几件小衣和布包拧干,又检查了油布包裹,发现弹药还是被废了大半,心痛非常。

天色已暗,前后看看前方似有房屋,走近一看是座破庙。

迎春生了火,解衣烘干,烘干了衣服穿上后,再扑灭了火,躲到神像后打算打座熬过一夜。

这夜里不辨地点,也没处找吃的去。

忽听脚步声响,不似韩勇等人的,迎春想了想,从破庙后门出去,提气一跃上了屋顶。

迎春在屋顶刚刚伏定身子,便见五个人影进了庙来,迎春敏锐地闻到一阵血腥之气。

一个老者小腹有伤,被年轻的一男一女搀扶着,身边还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书生打扮,一个却像是一个渔夫。

那老者道:“你们快走,别管我。我说了不要到庙里来的。”

那个十六七岁的俏丽姑娘道:“爹,你别说话了,伤口又要裂开了。”

那二十岁上下的英俊青年道:“爹,刚刚一阵暴雨,他们也不便追我们,现在你的伤才要紧。”

那老者道:“我的命不要紧,你们的命才要紧。陈肃突然发难,定是出事了,有人要过河拆桥。”

那十六七岁的少女愤然道:“那些当官的都不是人!无论他们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也只是赚些辛苦钱,如今一出事,便要过河拆桥。”

老者道:“这世间之事都是这样。”

少女道:“爹,我给你换药吧。”

迎春居高临下,正看到那老者掀开衣服后的绷带上带着血印,少女道:“陈肃那恶贼的匕首再快半分便要糟糕了。”

她又为老者洒上了金创药,老者看看两个中年男人和英俊青年,道:“少卿、赵四儿、子升,你们快去外面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咱们自己的兄弟回来的,或者有没有追兵。”

那叫“少卿”英俊青年道:“爹,我留下照顾你。”

那老者道:“我有秀卿在呢。你们快去,若有危险马上回来带走秀卿,我就不活了。你们再去高邮找你们师叔。”

三人才称是离开,脚步声渐远,那叫秀卿的少女道:“爹,你做甚支开哥哥他们?”

那老者道:“什么都瞒不了你。”

秀卿这个女儿是他最宠爱的了,比儿子还要多宠一些。秀卿也能辨出老父的异常行为,可是少卿就没有这个本事了。

老者道:“那柳子升只怕是陈肃的人……”

秀卿吃了一惊,说:“爹爹,我去杀了他!”

老者道:“不成!”

“为什么?”

老者道:“你平日聪明,这时傻了不成?且不论你们是不是他的对手,便是真能杀了他,那么陈肃就马上杀到了,此去高邮还有这么长的路,咱们得不到支援就要死在他们的刀下了。陈肃和柳子升现在不动手,只因为他们还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