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 花吐症(第4/5页)

这是没有感情的杀手藤丸立香今夜的第一次失误!

对不起,下次不会再犯!

我把滑板靠着墙立了起来,然后尝试着踩在滑板上去够墙头。我奋力地试了好几次,蹦蹦跳跳地险些摔下去,但不知道今夜的风怎么回事,就在我最后一次跳起试图去够墙头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无形但有力的手托了我一把,我顺利地拉住了墙头,然后哼哧哼哧地把自己拽了上去。

呼,终于坐在了墙上,我不禁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第一次翻墙差点失败,要不是那不知道为啥成功的最后一次跳跃,我估计已经一头栽下去了。

感谢今夜的清风!

我慢慢地越过围墙,双手扒着墙头,打算慢慢松手让自己落地。但因为紧张,我手心的汗也出了很多,我感觉到扒着墙头的手不住地打滑——

最终也因为打滑而松开了手。

我以为自己这回是真的要栽下去了,但是再一次,再一次,一双无形的手似乎是在背后扶了我一把。我踉跄着站稳,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好奇怪!

难不成空条宅闹鬼吗?!

我战战兢兢地打着小手电,悄悄地越过庭院,向着主屋回廊走去。

我本来以为找承太郎的卧室很简单。

但是我错了。

因为空条宅实在太大了。

……空条承太郎,你原来是个富二代。怪不得DIO大人给出的赏金这么高,这才匹配得上你富二代的身份啊!

我一边感慨着一边试图去拉面前一间我猜是卧室的门,但这间明明也不会上锁的拉门我就是死活拉不开,似乎有人把门摁着不让我打开一样。我憋着气,攒着劲儿,都下蹲做马步了,还是拉不开!

太奇怪了!

明明我之前也是徒步横穿北美大陆、扛着尤瑞艾莉飞奔半个岛的狠角色,也手撕过某个人王(老盖:别提这茬了行不行),怎么今天栽在了区区一扇日式拉门上呢!

我很郁闷,于是我决定换一个房间拉门。

……还是拉不开!

空条承太郎,你有这个钱给自己安大金链子,不如花点钱给自己家的拉门上点油!

我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咚咚咚地继续向前走,看到门就拉一下试试,很气人的是几乎每一扇我都拉不开!

怎么回事!

拉到最后我几乎都丧失自信了,当我伸手摸上最后正确的那扇拉门时,我根本没想到这能拉开,当我“呼啦”将拉门推开之后,我甚至比屋里的人更震惊。

“咳,咳咳咳咳——”

空条承太郎背对着我蜷缩在被窝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住的当然是经典的日式房间,没有床,他是在榻榻米上铺着褥子睡觉的。所以我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弓着身子咳嗽的他,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我立刻就心软了。

我蹑手蹑脚地转身把拉门关上,因为听说吹风着凉之后这种肺病一定会更加严重。然后我悄悄地尽量不出声地走到他身旁,探头去看他背对着我的正脸,但我还没看到他苍白的脸,先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橙色小花。

……空条承太郎会咳出花来。

“你来了。”承太郎在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后说,他缓缓坐起身,我赶紧去扶他,但是手刚挨到他的睡衣角就又缩了回来,因为我想起自己似乎今天晚上不是来探病的——我腰间还别着一把陶瓷刀呢!

显然,承太郎也看到了我腰间明晃晃的刀,他抬起头望向我,平静地问:“你是来杀我的吗?因为DIO?”

我呆呆地点头,突然有些羞赧:“对、对不起,有一部分原因是DIO大人吩咐我要来砍你,另一部分原因,其实……”

“其实?”承太郎又咳嗽了两声,他也不再遮掩口中咳出的小小橙色花朵,任由它们飘落在被单上,“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直接给我一个痛快不好吗?”

“但我不想杀你。”我小声说,“我……我其实是想来问你一件事的。”

承太郎拍拍身侧:“坐下说吧。”

我有些拘谨地盘腿坐下,双手无措地抠着榻榻米之间的小缝:“嗯,今天午休的时候,是不是你在天台的楼梯间里抽烟?”

承太郎很自然地承认了:“是我。”

“那,你是不是看到我在天台上吃便当了?”

“嗯。”他道,“而且不止这一天。”

也许是因为夜里我的脑子转的不快,我有些迟钝地问:“你看了我很多天?”

“是啊。”他慢悠悠道,“天台之前一直是我的地盘,但是从半年前开始,就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橙毛小姑娘占了那个位置,天天中午在那里哭,真是让人无语。”

我:…………等,等下。

“你从半年前就,就看到我在天台上哭?!”我快语无伦次了,“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承太郎闷闷地笑了,笑着笑着他又咳嗽了起来。

“你还偷偷用了交响乐团的排练教室。”他说,“你每天都把我的椅子拖去当琴凳,然后弹莫扎特。”

我傻傻地问:“啊?这你也听到了吗?”

“是啊。”他笑,“每天都有个女孩子哭着弹莫扎特,就算是我也会忍不住去听一听的。”

“那……那!”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今天把我带过去……”

“我以前觉得很困惑。”他用大手撑住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在想,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一直在哭呢,平时浑浑噩噩的,看见我仿佛像是没看见一样,哭起来的时候仿佛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所以,我就找老头子托SPW财团的人打听了。”

我慢慢攥紧了拳头。

“拯救世界,一定很辛苦吧。”承太郎轻声道,“要是觉得寂寞,不妨唱一唱小星星。以前婆——我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垂下头,努力让眼泪不滴出来。

“对不起。”我说,“让你担心了。我其实……我其实只是太软弱了而已。沉湎在过去的悲伤之中,抱着已经失去的人不愿意撒手,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只有我一个……”

承太郎抬起手,轻轻地用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又哭了。”他叹息,“呀类呀类,真是难办啊。明明我打定主意不要再让你哭的……”

我双眼通红地抬起头:“那你呢?你到底又是为什么咳出花来,又为什么说自己得了绝症?”

承太郎看着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花吐症。”

“花吐症是什么?”我追问。

“花吐症……花吐症也是一种代表着软弱的病。”他低低地笑了,“当内心有求而不得的人时,就会从身体里咳出花来。除非得到了心上人的吻,不然就会逐渐身体虚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