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征战天下 第十二章 大军压境

崇国大营横尸满地,火光冲天,崇侯虎欲哭无泪,此时他虽已结集成三万残兵,却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耀阳率军远去,在刚刚受了雷霆万钧的侵袭后,再给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领军追击,只因谁也不敢肯定前方有没有耀阳的伏兵,若再来一阵恶战,只怕东鲁就真个是匹骑难回,尽丧一役,唯有匆匆收拾一下便全军撤回鲁城。

按下这方崇侯虎大败撤军不说,在同一时候,硌城之下也火光冲天,曜扬军大营在耀阳偷袭东鲁军大营的时候也遇到了‘偷袭’,连绵数里的军营有一队队车兵的冲袭下变做了火海炼狱。

接报敌军炸营的荼安匆匆赶上城楼,放眼望去,但见城下火光遍地,浓烟盖天,隐约可见一队队的崇国战车纵横驰骋,无数的曜阳兵士嚎哭悲呼,好一片凄凉景象。

就在荼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乘打着崇国旗号的战车冲近城墙,人还未到便已听到车上战士的呼喝:“奉侯爷战令,特来通报!”

转眼间战车来到城墙之下,车上的战士也不多言,一边大声叫道:“曜扬军袭营,已被侯爷击退,现为我军反攻而败,请荼安将军出兵配合。”一边挽弓搭箭,向城楼身出一封信帛。

闻得崇国军反攻而胜,荼安心中又惊又喜,急忙使人取下信帛,打开一看,内中只有了了数字,上面写着:“曜扬军深夜袭营,为我击退,欲乘势反击,望将军配合。”

望着手上血迹斑斑,明显是由战袍上撕下的信帛,再望了一眼城下火光冲天,杀声震最野的军营,荼安豪气顿生,立刻整点兵马,率军杀出城去。

接近曜扬军大营,悲呼喊杀这声更是充斥不断,浓烟也大火正合力蹂躏着军营所在的十里地面,远远那一队应是派出来警戒曜阳步兵,看到硌城兵马杀出,竟不敢交战,呜呼一声,四散而逃。

荼安以八百乘战车做先锋杀入大营,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到闯近中军重地时才开始遭遇小股抵抗,但这种混乱而无力反抗,在挟万钧之势而来的战车面前,犹如激流中暗道:“当真天助我也,如此大好时机,定要这等贼兵死无葬身之地。”,手中长戟一挥,领军狂攻而上。

一路轻轻松松地踏平了敌军的中军营帐,但荼安的心情反而沉重起来,这并不是说敌人的抵挡太过顽强,自军损失惨重,刚刚反过来,是因为敌人太少,少得不合情理,弱得令他暗自心慌。

直到这时,荼安才察觉可能是中了曜扬军的奸计,但同时他也知道,如果这时退兵,只怕军心大乱之下,能平安撤回者十不余一,倒不如一鼓作气地贯穿而过,再者,就不定是东鲁军战力惊人,已成功击溃了敌军,正在追逐屠戮。

人就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越着紧在意,便表露得越明显,此刻的荼安便是怀着这种万一的代培,企求心想事成,却忘了事实绝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的道理,因此,他闯入了一条绝路。

绝路是火海,一道前后不见边际的火墙封死硌城兵马的去路,大火映照下的浓烟中,一队队披戴整齐,刀锋矛锐的曜扬军由两翼杀出,一言不发就投入战斗,如两座大山般同时挤迫挟压着陷入绝境地的硌城兵马。

前无去路,后是残兵,左右两侧箭如飞蝗,刀锋剑锐,一股激愤的热血冲上脑际,瞬即又化为悔恨的寒冰封塞了血脉,直到此时此刻,荼安才不甘心地承认自己中了敌人的奸计,但到这时,悔也无用,怒也无用,唯表死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

战斗在一开始便已结束,胜败则在荼安决定的那一刻便被注定,三万三千名最精锐的硌城兵士,在发觉原来自己已落入敌军的陷阱后,原先积聚的士气与战意一扫而空,想也不想就拔脚逃命。

敌逃我堵,敌退我追,硌城兵马早已滑了战斗个体户,但曜扬军则气势如虹,高举着屠刀斩杀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对他们来说,敌军是溃逃是不可饶恕的罪行,硌城兵马只可以在死或降中选择一样,不,其实降也是一种比较麻烦的事,还是手起刀落的来得干脆。

没有战斗个体户的战士,其实比绵羊还要驯弱,在曜扬军枪矛并举,刀剑齐下的屠戮中,除了白白流趟干净一腔热血,便宜城下的荒草外,再无其它作用。

在这种全方位的杀戮下,硌城兵马中的老兵们很快就明白了原来逃命是等同于自杀,相通了这一点,他们马上摆正自己的位置,跪地而降。可惜到这时候,也不过是短短的数十息之间,硌城的三万三千兵马,只余不足入千之数。

一阵强风吹过,火势更烈,但浓烟已消散了不少,一心趁火打动的硌城守将荼安役于倚弦的三合之内,至此,这支兵马的最后一个反抗力量也被镇压了下来,是时候打扫战场,摘取胜利的果实了。

匆匆整顿一下兵马,留下细心的莫继风看守战俘与粮草,倚弦马不停蹄,领军进迫硌城,这时他还不知道耀阳已在敌军大营中走两个来回,如不是兵力实在太过薄弱,只怕已一口气全歼了崇侯虎的崇国大军。

不过无论他知道是否,挟大胜之威猛攻弱势坚城也是事在必行,如果等城内的守军重新布置,或让崇侯虎的残兵进入城内,只怕曜扬军的九万余兵马未必就真能奈何得了人家,就算最后也能破关,只怕也再无力问鼎朝歌。

回看荼安兵改身亡的前一刻,一队打着殷商旗号的败兵,先曜扬军一步入了硌城,这队残兵人数不过一千出头,且人人带伤,可衣甲整齐,刀锋剑锐,如守城兵马能细心一点,其实不能发觉其中的破绽。

硌城副将罗平本来也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只是被连接而来的巨变与敌军攻城在即的压力乱了分寸,才会想也不想就打开城门,纳入了这把致命的凶器。正由于硌城副将的疏忽大意,扼守北进朝歌的最后一道雄关的门户也身曜扬军敞开,这次虽然没有青虎与聚灵石卫助战,但整场攻防战斗也如荼安的趁火打动般,一开始便结束,才接战已注定成败。

其实早在主将荼安领军出战的时候,他就开始整军布防,在他看来,其实荼安根本不应出战,只因无论崇国军传来的消息是真是假,荼安只要能坚守硌城便已是大功一件。

如果崇国军传来反击而胜的消息是真,那么硌城兵马根本就没有必要云趟这趟混水,只需坐等天明,察看战果,到时战守由心、进退自如;如万一崇国军传来的消息是假,那就更不应冒险出战,任谁也知道是必是曜扬军的奸计;可惜的是,他根本拦不住好大喜功的顶头上司。

硌城之下,倚弦长剑遥指,六万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一涌而上,当硌城副将罗平还在手忙脚乱地指挥布防,企图坚守待援的时候,原先混入城中的‘残兵’在背后发动了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