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怎么可能……

“雏田!住手,快逃啊!”

怎么可能……

“求求你,让我……再一根……”

怎么可能!!!

博人的表情早就不复之前的轻松,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近乎战栗的望向远处的那一幕场景——

漩涡鸣人被佩恩用数根黑棒钉在地面上,无法使用查克拉和任何忍术,动弹不得,挣脱不能;而日向雏田在明知道自己与敌人实力差距极其悬殊的情况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下去,挡在了他的面前。

在面对地上鸣人的“为什么”的大喊时,长发的少女退后一步,摆出了日向家柔拳的经典起手招式。

她微笑着说:“因为我……最喜欢鸣人了。”

博人就这么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被佩恩打倒在地,遍体鳞伤,却又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拼了命的想要折断钉在鸣人身上的那一根根黑棒——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老妈,”金发的少年垂着头,一点一点的捏紧了拳头,“你是笨蛋吗。”

“明知道打不过,还上去送死干什么啊!”

很显然,漩涡鸣人也是这么想的。他睁大双眼,哀求的望向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他走来的少女,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身穿晓袍的佩恩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她即使已经支撑不住的跪倒在地,还是努力伸出手握住了钉在九尾人柱力双手上的黑棒——

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日向雏田笑着对地上的鸣人道:

“有话直说,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

下一秒,她就被佩恩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雏田——!!!”

鸣人望着佩恩高举着黑棒往下刺的动作,目眦欲裂,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饱含着愤怒和憎恶的声音从佩恩的身后响起。

“把你的脏手——离我老妈远一点!”

博人怒吼道:“螺旋丸!!!”

佩恩动作迅捷的跳到了一旁,但奇异的是,这个少年手中的螺旋丸在还没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便自动消失了。

“可笑,”佩恩道,“原来是个连忍术都没学完全就出来喊打喊杀的青头……唔!”

他猛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那个消失的螺旋丸,竟然在片刻之后直接出现在了佩恩的面前,击中了他的腹部!

天坑之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赶到现场的自来也大吃一惊:“这是……螺旋丸的性质变化?!这可是水门那家伙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正在一旁扶着他的春野樱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她依稀记得这家伙的名字,好像是叫博人。可是,他刚刚叫雏田什么来着?老妈?!

她不可置信的想,是我耳朵听错了吗?

但其实在场的鸣人和雏田都听到了,不过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称呼的时候,连拥有九尾之力、开启仙人模式的漩涡鸣人都打不过佩恩,更何况博人呢?所以即使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雏田,现在还是只有被吊打的份。

然而意外和惊喜总是接连不断的,倒下了一个博人,还有一个佐良娜。自博人闪亮登场之后,少女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在太宰治的默许之下也握紧苦无跟着冲了上去。宇智波鼬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变了,他从唇缝中挤出两个字:“胡闹!”便要现身去拦下她。

太宰治适时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注意一下那边的一众木叶高层。见宇智波鼬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笑了笑,道:“让我去吧,鼬君。”

他慢悠悠的直起身子,双手插兜跳下天坑。这又引来了周围木叶一干幸存者的密集视线——这人是谁来着?

众人面面相觑,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认识这个身穿黑衣的青年。认识太宰治的,只有团藏、三代和两位长老,两个已经死了,剩下两个,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当初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自来也。

自来也的神情无比凝重,他死死的盯着太宰治那副像是在饭后漫步的悠哉样子,冷声道:“他也是‘晓’的一员,我见过他,他是宇智波鼬的搭档。”

春野樱大吃一惊:“什么?!那鸣人他们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然而事实却与他们想象的相反,太宰治的到来不仅没有让事态恶化,反而令佩恩主动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佩恩冷眼扫过握紧苦无挡在那伤的伤、残的残的几人面前的少女,目光重点在她的勾玉写轮眼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望向那边唇角微扬的黑衣青年,问道:“太宰治,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我是否可以认定你已经叛离了晓组织?”

太宰治一步一步走到佐良娜前方,面对着佩恩严厉的指控,他哼笑一声:“这话说的,原本就是一个靠叛忍才组建起来的组织,再说什么忠诚心啊叛离啊之类的,不觉得可笑吗?”

“是吗。”佩恩淡淡道。

他知道太宰治的选择是什么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他道,“既然你选择了与晓——与和平背离的道路,那么就做好觉悟吧。”

太宰治听到他说的这番话,忍俊不禁:“你说的后半句话我是认同的,毕竟无论在什么地方,我这人都是与‘和平’两个字搭不上边的;但你如果坚持将晓的所作所为等同于和平,坚持以神明自居——”

他一字一顿的道:“真是傲慢啊,六道佩恩。”

佩恩闭上了双眼。

“神明当然傲慢,因为他不需要在乎蝼蚁的想法。”他道,“多说无益,因为人类本就无法相互理解,只有遭受过同样的痛苦后,才能感同身受。”

他瞥了一眼站在太宰治身后的佐良娜,淡淡道:“看在你曾经是晓的一员的份上,我可以最后再杀你。让开,太宰治。”

其实这都是借口。当初的佩恩实在是搞不明白,宇智波斑(实际上是带土)为什么坚决的要把一个不会半点忍术的人塞进晓。太宰治的头脑确实好用,但这根本不足以成为宇智波斑忌惮他的理由——没错,忌惮。在少有的几次太宰和宇智波斑谈话的时候他也在场,斑在言谈动作之间的确表现出了一种隐晦的忌惮之情。

佩恩花了数年时间,但还是搞不清究竟为何宇智波斑会忌惮这么一个弱小到自己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家伙。是因为常常跟随在他左右的那个神秘黑袍人吗?可对于忍者来说,实力这种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么即使配备了再强大的保镖也没有用。保镖也许能够做到寸步不离,但毕竟分身乏术,一计调虎离山就能将其击破。

难不成,他还能瞬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