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3 未知世界 Chapter 26 应许之地(第3/4页)

我笑了,又继续我的动作。最后我停下来,用胳膊肘支起身子。“我想你已经忍够了,”我说着,把眼前的头发拨过去,“在过去的几分钟里,你除了一直喊‘基督’再也没说别的。”

得到了这个暗示,他直起身子,把我翻倒在床,坚实的身体压了上来。“你会后悔的,外乡人。”他带着残忍的满足神情说道。

我冲他露齿一笑,毫无悔意:“是吗?”

他看着我,眯起了眼睛:“慢慢享受,是吗?我和你做的时候你会求饶的。”

我模拟了一下那种样子:拉着他的手腕,被他紧紧抓住,满脸期待地在他身下扭动。

“哦,求求你,”我说,“你这头野兽。”

他短哼一声,低头伏在我的乳房上,在暗绿色的水光中,它们白若珍珠。

我闭上眼睛,靠着枕头。“我们在天上的父亲……”我低声背诵着。

我们很晚才去吃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詹米迫不及待地打听玫瑰厅的艾伯纳西夫人。

“艾伯纳西?”麦基弗皱起了眉头,餐刀在桌子上轻敲着,“是的,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我就是记不起来。”

“哦,你肯定知道艾伯纳西,”他妻子打断了他的话,她正在吩咐仆人准备热布丁,“就是亚拉斯河上游那个地方,在山上。特别多的甘蔗,几乎全是,也有一点点咖啡。”

“哦,是的,当然!”她的丈夫喊道,“你的记忆真棒,罗茜!”他深情地冲着妻子微笑。

“嗯,我可没有牢记在心里,”她谦虚地说,“只是正好新恩堂教会的牧师上周问候过艾伯纳西夫人。”

“是什么牧师,夫人?”詹米从一个黑人仆人送来的大餐盘里取了一只切开的烤鸡。

“你的胃口真好,弗雷泽先生!”麦基弗夫人看着他堆得满满的盘子钦佩地喊道,“我猜是岛上的空气促进了你的食欲。”

詹米的耳朵尖变成了粉红色。“我想是这样的,”他谨慎地不看向我,“这位牧师……”

“哦,是的,坎贝尔,他的名字是阿奇博尔德·坎贝尔。”我说道。

她疑惑地瞟了我一眼:“你认识他?”

我咽下一个腌蘑菇,摇了摇头:“我在爱丁堡见过他一次。”

“哦,嗯,他来这里传教,让黑人异教徒得到我主基督的救赎。”她的话语中带着钦佩,她丈夫哼了一声,她瞪了他一眼,“现在,你还是不放弃你的教皇,肯尼斯!坎贝尔牧师是一个好圣人,还是个大学者。我自己是自由教会的,”她很信任地靠向我,“我和肯尼斯结婚的时候,我父母跟我断绝了关系,但我告诉他们,我相信他迟早会醒悟的。”

“晚很多。”她的丈夫说着,往盘子里舀了勺果酱。他对他妻子咧嘴一笑,而她对此嗤之以鼻,继续讲故事。

“因为牧师是一个大学者,所以,他在爱丁堡的时候,艾伯纳西夫人给他写过信,向他请教问题。现在既然他来了,他就想去看望她。我很吃惊,毕竟迈拉·达尔林普尔和戴维斯牧师已经告诉了他那位夫人的事,他还是要踏上她的地盘。”她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肯尼斯·麦基弗嘟哝了一声,对门口端着另一个大餐盘的仆人做了个手势。“我自己可不会花大量精力去理会戴维斯牧师说的任何话,”他说,“这个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是迈拉·达尔林普尔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哎哟!”他妻子用勺子敲了他的手,他缩回手,吮吸着手指。

“达尔林普尔小姐说了艾伯纳西夫人什么话?”詹米仓促地发问,以阻止夫妻战争的全面爆发。

麦基弗夫人的脸红了,但她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转身回答他。“嗯,很多仅仅是恶毒的闲话而已,”她承认,“关于独居的女人,人们总是会说的那一类闲话,说她特别喜欢男性奴隶的陪伴,对吗?”

“可她丈夫死的时候就有闲话了。”肯尼斯插话道,并从仆人举着的餐盘里取了一些小的彩虹条纹鱼,“说起这个名字,我全记着呢。”

巴拿巴·艾伯纳西来自苏格兰,并在五年前买下了玫瑰厅庄园。他把这个地方经营得挺像样,糖和咖啡都略有盈利,邻居们也没有议论。然后在两年前,他娶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女人,把她从瓜德罗普岛带回了家。

“六个月后,他死了。”麦基弗夫人冷酷地总结道。

“人们议论说艾伯纳西夫人做了什么呢?”考虑到西印度的热带寄生虫和疾病会攻击欧洲人,我是有些怀疑的。巴拿巴·艾伯纳西很容易死于疟疾或是象皮肿之类的疾病,但罗茜·麦基弗是正确的——老百姓偏爱恶毒八卦。

“毒药,”罗茜低声说着,快速地瞥了一眼厨房的门,“给他看病的医生这样说的。注意,也可能是女奴隶。人们喜欢说种植园的煮饭女孩把一样东西放入了炖菜,比起这个,有关巴拿巴和女奴隶的闲话更为常见,但是——”她停了下来,另一个仆人拿着一个雕花玻璃调味罐进来。所有人都沉默了,女仆把调味罐放在桌上,对女主人行了个屈膝礼。

“你不用担心,”麦基弗夫人看到我在看身后的女仆,就安慰道,“我们有一个男孩,所有菜上桌前他都尝过,都很安全。”

我艰难地咽下了一口鱼。

“然后坎贝尔牧师去拜访艾伯纳西夫人了吗?”詹米插了一句。

罗茜很感激这个话题转移。她摇了摇头,拨动着帽子上的褶皱花边:“不,我肯定他没有,因为第二天发生了有关他妹妹的麻烦事。”

沉浸在得知伊恩和“女巫”号行踪的兴奋之中,我几乎忘了玛格丽特·简·坎贝尔。“他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地问。

“不知为何她失踪了!”麦基弗夫人睁大蓝眼睛强调道。蓝山庄园很偏僻,距离金斯敦有十英里的陆上路程,我们的出现给她提供了十分难得的八卦机会。

“什么?”菲格斯已经一心一意地解决完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现在抬起头来,眨着眼睛,“失踪了?在哪里?”

“整座岛都在谈论这件事,”肯尼斯趁机从妻子那里抢过了话匣子,“似乎是牧师给他妹妹雇了一个贴身使女,但那个女人在路上死于发烧。”

“噢,太糟糕了!”我想起那张宽阔的、愉快的脸,真心为奈莉·考登感到难过。

“是的。”肯尼斯立即点了点头,“这样一来,牧师就要给他妹妹找一个暂住的地方。我的理解是,她智力低下?”他向我抬起一边眉毛。

“差不多是那样。”

“是的,嗯,那姑娘看起来安静又温顺,她寄住的房子是福雷斯特夫人的,有一天天气很凉爽,她带着她坐在阳台上。就是上星期二,然后一个男孩来喊福雷斯特夫人马上去看她姐姐,她姐姐正在生孩子。福雷斯特夫人很慌张地动身去了,把坎贝尔小姐忘在了阳台上。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又派人回去看——不知为何坎贝尔小姐不见了,而且音讯全无,尽管牧师可以说是千方百计地找她。”麦基弗先生往椅背上一靠,鼓起被阳光晒得斑驳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