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三 章 天蛟神丹(第3/4页)

哭神农见状,知是大功告成,忙将古错叫起,道:“娃娃,你来对着那块巨石试发一掌。”

古错不知其意,但仍依言而行,对着巨石,凝神运气,一掌下去,巨石竟“轰”的一声,碎成千百块!那声势煞是骇人!古错惊愕地望着双手,恍如梦中。没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练成如此神功,可现在身陷困境,即便神功盖世,又如何出得这洞穴?心中不由暗然长叹。

哭神农道:“莫非你自认无法走出这潭底洞穴?”

古错点点头。

哭神农问道:“你说人在水中为什么会死?”没待古错回答,他便接着道:“自然,是因为水中没有空气,无法呼吸,窒息而死。但你忘了你曾服下天蛟丹,从此你便有与常人迥异的吐纳方式,呆在水底不动至少可支撑三支香的时间。只是现在是隆冬,潭底奇寒无比,恐怕难以支撑得住。其实,并非一定得从水路出去,这洞还另有出口。”说到此处,哭神农忽然停住不再说了,只是挥挥手道:“睡吧,睡吧。”

躺在所谓的床上,古错辗转难眠,他想爹娘一定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该有多悲切,一忽儿又想这神农前辈在这洞中呆了十四年,居然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十四年来就这么孤孤单单一个人,不知春夏秋冬,不知白天黑夜,岂不要把人逼疯了?难怪他见了我如此高兴。可日子久了,他会不会厌烦我而杀我呢?……不知什么时候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古错是被一道亮光惊醒的,一睁开眼,却见是一道阳光从洞穴顶上照射下来,哭神农见古错醒来,忙招呼他道:“快过来,快过来。”

古错忙起身过去,原来是他要请古错晒太阳,他有点依恋地看着阳光,然后移开身子,对古错道:“坐这儿吧,冬天的阳光真的不错。”见他神色诚恳,古错不便推辞,便在阳光照着的一尺长半尺宽的岩石上坐下,却并没什么感觉。

哭神农却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羡慕,见状古错忙道:“前辈,我晒好了,还是你来晒一会儿吧。”

哭神农忙摇手推辞,却并不坚决,古错又谦让几次,哭神农有点不好意思地移过身来,美滋滋地在那片阳光中坐下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就只有半个时辰呢!不起得早还赶不上。”

古错猛然悟到哭神农独自一人在这洞中,没有花虫乌木,没有山川星辰。惟一让他知道自己还是生存在世间,让他知道外面还有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就只有看到这缕阳光了。想到这儿,古错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抬头望去,才注意到哭神农身上竟无寸缕!想必是给撕成布条做成灯蕊了。不由心中一软,脱下身上长衫,欲给哭神农披上。

不料那哭神农竟然暴怒,一掌过来,古错闪避不及,竟给生生击中,若非天蛟丹护体,恐怕小命已休矣!古错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哭神农状如疯狂,竟不顾下身残废,吡牙咧嘴,再次挥掌击来,这次却被古错闪开了。哭神农见击他不中,破口大骂道:“小兔惠子,假惺惺的打老夫什么主意?你以为老夫这么好糊弄?”古错方知是哭神农生平受尽暗算,看遍险诈人间,加上被困于古洞之中,久而久之,难免变得喜怒无常,古错想起自己成为疯子的那段时间,还不是一样的受尽欺压凌辱?心中同情之心大起,再次上前,哭神农仍是挥拳相击,直取古错前胸,古错竟避也不避,这一掌力道更猛,只见古错眼踉跄跄退出四五大远,“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古错倔傲之气被激起,再一次走向哭神农,手中提着那件已洒上鲜血的长衫。

哭神农双眼变得血红,已有隐隐杀机、古错心道:“反正我这小命也是你给救回来的,现在断送在你手中,恰好不过了。”想到这里,脚步更为坚定。

哭神农忽的发出如兽般的“呜呜”之声,拼尽全身真力贯于掌上,劲扫而至!古错却仍是不闪不避,眼中一片泰然与平静。

眼看掌已沾上古错的身子古错即刻会血溅当场。

哭神农猛地收势,一股真力不能伤人便只能反弹回来自伤其身,哭神农但觉胸口似受重锤一击,身子直飞出去,撞在洞壁上,颓然倒地,口中不住地叫道:“好,好,很好!”

古错踏步上前,蹲下身来,轻轻地替他盖上长衫。

那哭神农竟已泪光点点!调息了半刻,哭神农才能勉强坐起,勉力道:“你这娃娃,竟比当年的我还倔强。”

喘息一阵,又道:“刚才的那缕太阳光作也已看到,那便是此洞的另一处出口所在,只是我双脚已废。根本无法击开那洞口所盖之巨石,若是合你我二人之力,或可一试。”

古错心中一喜,问道:“前辈你如何知道上面是巨石所盖?”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寻求证实。

哭神农道:“若非是可活动之巨石,那么当年我是如何进得这洞中的?”

古错一想:“倒也是,从潭底下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当时哭神农前辈是重伤晕死之人,下了潭中,岂不被水一冲而走?”

哭神农道:“当年一绝二圣三君子见我晕死,误以为我已送命,或许因见我身上伤痕累累,显然非同一种兵器所伤,恐怕尸体露于野外被人察觉我是被他们六人围攻而死,于是决定来个销尸灭迹,可笑他们怕我尸体入潭后会浮上水面,竟不敢扔入水中,找了一个潭边的石洞,将我扔下,然后再盖上巨石。否则若是扔入水中,我哪有命在?至于他们之后如何对武林中散布谣言,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我这样一个残废之人,这么赖活着并无多大意义,人在江湖,就难免有生死恩仇,杀人与被杀都在情理之中,但想到他们五人仍逍遥地以君子自居,接受人们的尊敬与拥护,我就有股难平之气,大概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几乎必死无疑的人竟能一活就是十四年!苍天有眼,让我遇见你,我只盼你出去之后,能将真相公布于众。”

古错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自会如此去做。”

哭神农道:“很好!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今尊是谁?”

古错见他忽然称自己为小兄弟,感到颇不自在,但仍答道:“晚辈古错,家父古令木。”

哭神农皱了皱眉道:“古令木?古令木?是不是手持一把精钢扇的?”

古错见他那神色,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勉强点了点头。

“那定是古红月之子了,你便是古红月之孙了,当初你祖父在世时,也是有些名气的,那么你的武功来自家传吧?”古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