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三 章 天蛟神丹(第2/4页)

“从此,江湖中突然多了一位使钺的人,此人常常杀死名门人物,然后列出杀人理由,竟句句属实!此人便是我。一时江湖中所谓的名门正派人物人人自危,无奈我的武功极高,一时却也奈何不了。后来有人四处游说,终于劝动‘一绝二圣三君子’出手。

其实我的武功与这几个人物的每一位相比都在伯仲之间,何况在此之前,也从未发觉此六人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所以我并不想与他们为敌,无奈他们听信了片面之言,四处追寻我,几次与他们交手,我都略胜一筹,因为我有天钺!“此天钺似乎为兵器之王,隐然间有股霸气,他们几位亮出的兵器一遇天钺,便会锐气全无,武功也大打折扣,几次下来,他们发现这一奥秘,不由暗暗对我的天钺动了心机,何况他们六人屡屡败于我手下,在江湖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于是商定六人联手对付我。

“此六人联手,这对江湖人来说,几乎是奇迹,传开来岂不让他们威望顿失?于是他们封锁消息,并让人四处传言‘天绝’要找‘哭神农’拼一死战,地点就在灵霞峰。

“我没有察觉他们的阴谋,依约前来灵霞峰,才知他们六人已全都藏匿其林中!他们蓄谋已久,见面后也不发话,竟齐齐攻来!”

古错心道:“一绝二圣三君子全力一搏,其威力定是惊天地,泣鬼骇神了,若是换了我,一招之下,就成肉饼了,不,也许甚至连肉饼也不像了。”

哭神农显然已深深沉浸于对当年那场战斗的回忆中,只见他神色既是自豪又是悲怆地道:

“那次该是武林中罕见的惨烈之争了,朗朗乾坤,撩起腥风血雨,山间为乏动容,草木为之失色,他们几位并非浪得虚名之辈,若不是仗着天钺在手,我又哪里支撑得了三千余招?”

“到后来,我渐渐体力难支,动作变得凝重缓慢,再加上琴圣之六弦琴声撩人心智,我心中暗叹今日命该休矣!一愣神,剑君子已一剑刺中我的左胸!”

古错不由“啊”了一声。

哭神农笑道:“别紧张,天下之人被剑君子刺中的恐怕只有我能生还了,他的剑刺中我左胸时,因我精通医术,心知这位置已避无可避,只好崩紧肌肉,飞速转身,竟用肉体将他的剑尖拗断,并趁机反手一钺,大约剑君子没想到我会以此方法破他的剑法,有点失措,竟被我一击而中,倒地丧命。

“饶是如此,我的伤势也不轻,不一会儿,又被石君子之乾坤圈击中下腹,不过琴圣的琴弦亦被我划断三根。

“当时形势,我知道无法全身而退,看他们的神色,似乎格外注视我手中的天钺,我心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来个玉石俱废!主意拿定,我便招招状如拼命,不求一生,但求共死!如此一来,他们倒有所顾忌了,竟让我一步一步退向这潭边。”

“这时天绝看明我的心意,大声喝道:‘小心防止他跳崖!’,我见被他识破,离潭边也只剩三丈远近,便不顾一切飞跃而起,眼看就可以跳入潭中,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天绝的‘绝杀筒子鞭’如灵蛇般飞击而至,我手中的天钺被鞭梢卷中,一股劲道袭来,我拿捏不住,天钺脱手坠地,天绝见一袭得手,长鞭再次疾扫而至,只要我一落地,双脚必被卷上,而左右两侧又有玉圣、醉君子双双袭来,情急之中,我不顾一切仍是双足落地,立刻被天绝的鞭子卷上。只听得‘咔嚓’两声,双腿齐断!但我却乘机倒地,抓起地上的天钺,扬手扔向潭内,同时醉君子的铁葫芦也已击中我的后背,我立刻晕死过去。”

古错已听得手心冰凉,冷汗淋漓。

听到这里,古错已觉得肚子里叽哩咕嗜一声怪响,竟是饿了,哭神农笑道:“定是肚子有意见了,走,去钓几条鱼来。”

钓鱼?古错满腹疑虑跟在哭神农之后走向洞口。

到了洞口,哭神农在一条石缝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根蔓藤来,细如芦苇,长约十丈,藤梢系着一只勾状骨头,哭神农在地上摸呀摸。摸了半天后捡出什么东西往那那勾头骨头上一挂,就把蔓藤伸入水中,那水太过汹涌,好半天那蔓藤才沉入水中。

古错暗暗称奇,心想这样也能钓着鱼吗?刚要开口,却被哭神农“嘘”的一声挡了回去。

不一会儿,只见哭神农面有喜色,片刻,双手猛力一提,竟真的有什么东西给提了上来,哭神农大忙了一阵,终于把那东西从蔓藤上取了下来,交给古铁,道:“拿好,别让它跑了。”古错忙伸手接过,紧紧捏住,只觉得手中有一肥肥嫩嫩的东西在挣扎,借着油灯一看,真的是条鱼,只是身子是扁扁的像片树叶,而且居然没有眼睛,估计有一二斤重。

哭神农侧过身来,道:“这鱼终年生活在地下河中,因水压很大,加上这地下河常常是石缝里蜿蜒来去,久而久之,这鱼便如此扁平了,至于没有眼晴,是因为这地下河中暗无天日,慢慢地鱼目也退化了。”

说话间,哭神农又钓上来二条鱼,他把其中一条较小的去了头尾,然后把油灯的灯蕊轻轻拔下,插入鱼腹,灯光一下子更亮了,看来这鱼生存在这地下河中,没有天敌便无忧无虑,才长得如此肥胖吧。

回到洞穴中,哭神农用树枝串起两条鱼,然后放在油灯上慢慢地烧烤,直烤得满洞飘香,古错觉得自己差点要把舌头咽下去了,好不容易才烤好。哭神农递给古错一条,古错也不客气,接过就咬,但觉满嘴清香,肥而不腻,哭神农笑道:“要是有点调料,就可以烤得更好吃了,别把骨刺吐了,咽下去,吃了明目的。”

这鱼刺味道就不太好了,但古错仍是依他所言强力咽下,吃着吃着,古错突然问道:

“莫非前辈这十四年来全吃的是这鱼?”

“不,还有老鼠、蛇,运气好的话,还能逮住麻雀,那就算是打牙祭了。”

“麻雀也能逮住?难道这洞中麻雀也能进来?”古错怪异地问道。

哭神农摸摸嘴唇,长出一口气,道:“先别急着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半个时辰后你体内的天蛟丹会再次发生作用,你先躺到床上去。”古错回头一看,见洞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块平坦的岩石,上边铺着厚厚的一层东西,走近一看,竟是鼠毛、雀毛、枯枝叶之类,古错硬着头皮躺下,倒是极其温暖柔软,不由困意袭来,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古错忽觉有一丝凉意慢慢地从心头升起,渐渐弥谩全身,古错一惊而醒,那凉意已化作冰冷刺骨,全身似有方针深深扎入肌肤,到后来古错已是牙关紧咬,脸色铁青,身子哆嗦如秋风中之枯叶。哭神农忙挪过身来,和古错双掌对抵,将体力真力徐徐贯入,护住古错五脏六腑,一袋烟工夫后,古错但觉周身勃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劲道,脸色亦复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