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 客(第2/4页)

黑豹没有动,他全身都已发软,根本没法子动。

波波咬着嘴唇,突然从毛巾里抽出一柄尖刀,一刀往黑豹的咽喉刺了下去。

她的手突然不抖了。

因为黑豹已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就像是在她手腕上加了道铁铐。

她的身子却开始抖了起来,全身都抖个不停。

黑豹已睁开眼睛,正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比她手里的刀锋还冷。

“你……你没有醉?”波波的声音也在发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失望。

黑豹眼睛的确连一点醉意都没有。

“我说过我跟你来,就是为了要报复!”波波并没有低头,“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总有一天会等到机会的。”

黑豹冷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就怕你不敢!”波波的头抬得更高。

黑豹突然夺过她手里的刀,一刀刺向她胸膛。

波波的胸膛挺起,可是这一刀并没有刺下去。

黑豹握刀的手似也在发抖,突然咬了咬牙,跳起来,一脚踢开了门,冲出去大叫:“带三个女人上来,三个最骚的女人。”

他冷笑着转过身,瞪着波波:“我也说过,你要报复只有一种法子,所以你最好学学她们是怎么样对付男人的。”

“我用不着去学,”波波也昂起头冷冷地道,“只要我高兴,我可以比她们三个人加起来还骚十倍。”

带上楼的三个女人并不是最风骚的,最风骚的已经被胡彪带走了。

胡彪选择女人,远比拼命七郎还精明得多。

他选的这个女人叫红玉。

这女人一喝过酒,眼睛里就好像要滴出水来。

胡彪当然懂得,将这种女人留在一大堆男人中间,是件多么不智的事。

等到有了第一个机会,他就把她拉了出去。

“你要拉我到哪里去?”红玉吃吃地笑着,“现在就上床岂非太早,我还要喝酒。”

“别的地方也有酒,你随便喝多少都行。”胡彪搂住了她水蛇般的腰,“我知道一个地方有七十年的陈年法国香槟。”

他不但懂得女人,也懂得酒,所以他终年看来都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法国香槟,”红玉不再挣扎,开始咬他的耳朵,“只要你真的肯让我喝一整瓶法国香槟,我保证你明天早上一定下不了床。”

胡彪的手从她腰上滑了下去:“只要有你陪着,我情愿三天不下床。”

03

这瓶香槟虽然没有七十年陈,但香槟总是香槟。

香槟总能令人有种奢华的优越感,尤其是开瓶时那“波”的一响,更往往能令人觉得自己是个大亨。

“我以前总认为你没出息的。”红玉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瞟着胡彪,媚笑着,“想不到你现在真的变成个大亨了。”

胡彪大笑,道:“这次你总算没有看走眼,只要你真的能让我三天下不了床,我明天就送个钻戒给你。”

“多大的钻戒?”红玉笑得更媚。

“比你的……还大。”

他并没有说清楚中间那两个字,红玉却已听清楚了,整个人都笑倒在他怀里。

她笑的时候,身上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让男人看得连眼珠子都要凸出来。

但胡彪的笑声却突然停顿。

他突然看到一个人走过来,拿起了他面前的香槟,一口喝了下去。

这人的年纪并不大,风度很好,衣着也很考究,看样子就像是个很有教养的年轻绅士。

但他做的事却绝不像是个绅士。

胡彪不认得这个人,已沉下了脸,冷冷道:“这是我的酒。”

“我知道。”这人的脸色看来也是苍白的,仿佛总是带着种很有教养的微笑。

“你在喝我的酒。”胡彪瞪着他。

“我不但要喝你的酒。”这人彬彬有礼地微笑着,“我还要你旁边这个女人。”

“你说什么?”胡彪跳了起来,“你是在找麻烦,还是在找死?”

他本不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但现在酒已喝了不少,旁边又有个女人。

“我并不想要你死,”年轻的绅士还在微笑着,“我最多也只不过让你在床上躺三十天。”

红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忽然发现这人很有趣。

年轻英俊的男人,在她这种女人看来总是有趣的。

胡彪却觉得无趣极了,他只希望能赶快解决这件无趣的事,去做些有趣的事。

他的手一挥,香槟酒的瓶子已向这年轻绅士的头上砸了过去。

酒瓶并没有被砸破,甚至连瓶里的酒都没有溅出来。

年轻的绅士叹了口气,这瓶酒忽然就已被他平平稳稳地接在手里。

他轻轻地叹息着,摇着头,说道:“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女人,到了你这种人手里,实在都被糟蹋了。”

胡彪的脸色已发青,再一挥手,手里已多了柄两尺长的短刀。

刀在他手里并没有糟蹋。

他用刀的手法,纯熟得就像是屠夫在杀牛一样,他要将这年轻的绅士当作牛。

刀光一闪,已刺向这年轻人的咽喉。

只可惜这年轻人并不是牛。

他身子一闪,刀锋就往他身旁擦过去,他的拳头却已迎面打在胡彪鼻梁上。

胡彪的人立刻被打得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墙上。

他并没有听见自己鼻梁碎的声音,他整个人都已晕眩,连站都已站不住。

“这一拳已足够让你躺三天,”年轻的绅士微笑着,“但我说过要让你躺三十天的。”

他慢慢地走过去,盯着胡彪:“我说过的话一向算数,除非你肯跪下来求求我饶了你。”

胡彪怒吼如雷贯耳,双拳急打在年轻绅士左右两边的太阳穴。

这一招正是大洪拳中最毒辣的一招杀手,胡彪的拳头好像比他的刀还可怕。

但他的双拳刚击出,别人的一双手掌已重重地切在他左右双肩上。

胡彪的一双手立刻软了下去,只觉得小腹上被人重重一击。

他腰下弯的时候,眼泪已随着鲜血、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现在你至少要躺十五天了。”年轻人微笑着,突又反手挥拳。

后面已有七八个人同时扑过来,这里现在也已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并不怕在这里杀人。

七八个人手里都已抄出了杀人的武器,有斧头,也有刀。

这年轻人的手就是武器。

他的手粗糙坚硬,令人很难相信这双手是属于这么样一位绅士的。

他反手挥拳时,整个人突然凭空跃起,他的脚已踢在一个人的下巴上。

下巴碎裂时发出的声音,远比鼻梁被打碎时清脆得多。

但这声音也被另一个人的惨呼声淹没了,他的手掌已切在这个人的锁子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