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卷 第 一 章 子房宝典(第3/4页)

中年女子道:“老人家不知道?”

老人道:“小老儿生在‘留村’,长在‘留村’,到如今几十年了,听也没听过什么‘子房宝典’,不知道他七个是听谁说的。”

怪不得他刚才说“大概是”。

中年女子道:“这么说,根本没有这部三十房宝典’?”

老人道:“有没有,小老儿不敢说,只是小老儿不知道,也从没听说过祠堂里藏有‘子房宝典’。”

说老实话,足证是老实人,种庄稼的农人,九个九都是老实人。

中年女子没再问,道:“老人家请回吧!别让家人久惦念老人家的安危。”

老人又千恩万谢一番,要走。

关山月说了这么一句:“万一再有人来要这部‘子房宝典’,再不相信老人家说的,老人家就说‘子房宝典’让不知名的一男一女拿走了,”

老人、中年女子都一怔,老人忙道:“你这位爷是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不用怕,我只是说万一。”

老人道:“可是,这么说两位……”

关山月道:“老人家也不用担心这位跟我,这位跟我不怕。”

老人亲眼见过关山月的本事,他信关山月跟中年女子不伯,绝对信,可是……

老人转望中年女子:“不是说他七个不会再来了么?”

中年女子道:“那七个道人是不会再来了,这位是说,不知道会不会有别人也来找,也来要。”

老人还待再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既然平空掉下了这灾祸,害怕是躲不过的,这是唯一能保住老人家跟家人、‘留村’人的办法;只要老人家跟来人这么说,来人应该就不会为难老人家跟家人,还有‘留村’人了。”

老人没再说什么,再次千恩万谢一番走了,虽没再说什么,可是看得出,他神色沉重,一脸忧愁。

看看老人走远了,中年女子道:“再怎么说恐怕也没用。”

关山月道:“那是一定,我让他那么说,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形下,唯一能保住他、他的家人跟‘留村’人的办法。”

中年女子也知道这是实情,道:“真会有别人也来找、也来要么?”

关山月道:“芳驾以为呢?”

中年女子道:“那七个不会说出去。”

关山月道:“那七个是不会,可是,那七个若是听说的,难保别人不会也听说。”

中年女子扬了眉,一脸冷意:“不过道听涂说,就给这淳朴善良农村带来灾,还用这种手段逼迫这么一位老人,那七个简直该死,你下手太轻了!’关山月道:“他七个如今恐怕已经发现了,右手从今后不能再使剑了,这还是因为他七个还没有伤人。”

中年女子目光一凝:“真的?”

关山月道:“我没有必要哄骗芳驾。”

中年女子煞威稍减:“这才是他七个应得的,可以让人多少解点恨了!”话锋一顿,目光再凝:“你令人敬佩。”

关山月道:“我不敢当,我一向不愿伤人,可也不会轻饶罪恶。”

中年女子道:“我不是说这,我是说你愿意这么拯救‘留村’这些人。”

关山月道:“这没有什么,更不敢当芳驾这敬佩两个字。在我,不过是多动几次手而已,何况,我也自作主张,算上芳驾一份。”

中年女子道:“我跟你本来就在一起,要是只说你一个,让人上哪里找去?何况,到时候十九都是你出手?”

关山月道:“芳驾比我想得多。”

中年女子脸上忽然浮现一片阴霾:“说起动手,我也不免忧心。”

关山月道:“芳驾是说……”

中年女子道:“我已经几次见识了你的所学、你的修为了;我知道,一旦找到了他,他绝不是你的对手,我要是不能让你放过他,他必死无疑,”

关山月没说话,他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说是,那会让中年女子忧心,也伤心,他不忍;说不是,他不愿意,也没必要,更没有这个道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有默然。

中年女子又道:“真说起来,我不必如此,本来我也想到可能为他收尸的,不是么?”

关山月还是没说话。

中年女子话锋一顿,又道:“可是,我还是盼望我能让你放过他,他能活下去,毕竟我等了他十年,找了他十年。”

关山月仍然没有说话。

中年女子转了话锋:“走吧!”

关山月也说了话:“还有哪里可找?还有哪里可去?”

中年女子道:“要不要跑一趟‘留侯庙’试试?”

关山月道:“全凭芳驾。”

中年女子道:“为了不让你一个人去找,为了不漏掉不在远处的任何一处,你我就跑一趟‘留侯庙’。”

她转身要走,-又回身:“该告诉你了,我姓孙,叫孙美英。”

关山月道:“是,孙姑娘。”

中年女子孙美英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

如今恐怕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关山月道:“关,关山月。”

孙美英道:“关山月,好名字!”

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关山月跟了上去。

“留侯庙”在“留霸村”。

往“留霸”得往“四川”走。

这条路,经“宝鸡”,出“大散关”,过“凤翔”,才到“留霸”。

在往“宝鸡”的路上,一路多山,路难走。

路难走难不住关山月跟孙美英。可是人到底是血肉之躯,总会饿、总会渴。

修为不同,关山月还像个没事人儿,孙美英却有点顶不住了,脸上虽然没有见汗,可已经有愁苦色了。

路上正好有座茶棚,两人停下来歇息,还是真好,说是茶棚,既卖喝又卖吃,吃喝虽然都不怎么样,可是此时此地已经很难得了。

这样的茶棚,卖的吃喝不怎么样,设置也相当简陋,只一个柜台,几张桌子而已,另编干草为墙,隔出个后棚、住家,做吃做喝都在后棚。

两人随便找张桌子坐下,点了吃喝正等着,棚外又进来两个人,各提着一把带鞘大刀,再加上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

两人进来匆忙,一脸急色,进来就嚷嚷:“人呢?人呢?怎么不见人?”

这是找茶棚卖吃喝的。

茶棚卖吃喝的进后棚去给关山月、孙美英张罗吃喝去了。

“来了!来了!”卖吃喝的从后棚出来了,边擦着手,想必定听见了嚷嚷,放下手上的活儿,赶紧出来了,出来就点头哈腰:“两位……”

两个江湖客都是粗壮大汉,不让卖吃喝的说话,两把大刀住一张桌上一扔,砰然两声,差点没把那张桌子砸垮:“爷们急着赶路,快给弄点吃喝来。”

这样的客人不好惹,得小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