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卷 第 六 章 手刃亲仇(第4/5页)

难道大胡子也跟前四个一样,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找不到,得等着碰上?

会么?

真的?

真如君天毅所说,不愁碰不见大胡子,因为苍天饶不过大胡子?

关山月这么想着,出了“卧龙寺”大门。

“卧龙寺”大门外,有两个人盯上了关山月。

关山月不知道,毫无所觉,因为他心里正想着事,让他心如刀割的事。而且这两个人也不会引他留意。

不只不会引起关山月留意,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留意。

这两个人是两个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两个孩子,小要饭似的,可却不是要饭的,恐怕是穷人家的孩子。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顶多十一、二岁,女孩比男孩少一两岁。

这两个孩子,打从关山月一出寺门,两对乌溜溜、黑白分明、透着机灵的大眼就盯上了关山月,等到关山月顺着路边去了,他俩互望一眼,女孩子突然撒腿就跑,向着关山月跑,然后,男孩子拔腿就追,前头女孩子笑,后头男孩子叫。

小孩儿追着玩儿,在哪儿都是常有的事儿,谁会留意?

仍然没人留意,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

女孩子从关山月身边跑过,刚越过关山月的时候,脚下一个跟枪,摔倒在地。

关山月看见了,上前伸手把女孩子扶了起来,女孩子一脸笑,笑得害羞,看样子没摔着,还好。

男孩子追到了,叫着伸手就抓。

女孩子闪身就躲,拉着关山月的衣裳,绕着关山月躲。

男孩子没能抓着。

女孩子笑着又跑了。

男孩子叫着又追。

一前一后,两条小身影,转眼就不见了。

这,从头到尾只在转眼间,两个孩子不见了,关山月定了定神,继续走他的了。

不知道还想不想让他心疼的事了?

两个孩子跑得像阵风,钻进了一条小巷于里,在僻静的巷子底停了下来,跑的不跑了,追的也不追了,当然,既不笑了,也不叫了。

男孩子急挨近女孩,小脸上有焦急,也有期盼,急急问:“有么?”

女孩子没说话,一脸得意色,小脏手伸进破衣裳,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革囊,在男孩子眼前一晃。

男孩子小脏脸上有了喜色,忙又问:“是什么?”

女孩子道:“还能是什么!”

男孩子急不可待:“快打开看看。”

女孩子打开了小革囊,里头有金叶子,还有碎银子。

两个孩子眼都瞪圆了,半天才定过神,男孩子急道:“快走!”

女孩于都顾不得扎上革囊口,急忙把革囊又放回怀里,两个人要跑,可是男孩子转过身,女孩子一抬眼,两个人同时一惊,停住了。

关山月就站在他俩眼前,而且说了话:“走?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关山月又道:“小妹妹,我好心把你扶了起来,你怎好这样对我?”

女孩子没说话,可是小脸上的惊容已经退了些了。

关山月伸出了手:“那是我的盘缠,让你拿了去,我住后的吃住怎么办?还我吧!”

女孩子没动。

关山月收回了手:“你俩配合的相当好,恐怕不是头一回了,扒过多少人了?是不是要我把你俩送官?”

女孩子仍没动。

男孩子动了,小脸儿一翻,眼一瞪,突然扑向关山月,同时大叫:“妹子,快跑!”

女孩子为之一惊,但还是没动。

男孩子扑近关山月,出小拳头,向着关山月小肚子猛击。

极像那回事儿的!

关山月道:“小兄弟,你还不行。”

抬手就抓住了男孩子的小拳头。

男孩子一惊就挣,可是哪里挣得动?就像上了一道铁箍似的,一丝儿也挣不动。

女孩子吓得惊叫:“哥哥!”

男孩子惊怒,扭过头去叫:“你怎么还不跑?”

女孩子突然绷脸槌胸:“我不跑,我不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要送官让他把咱俩都送官!”

好,有胆,够义气,兄妹情深。

关山月为之暗自点头。

男孩子又叫:“妹妹……”

女孩子没让男孩子说话,抬眼向关山月:“你放了我哥哥,我就把东西还你。”

关山月要说话,可是他听见背后来了人,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把话忍住了。

女孩子面有喜色,望关山月背后:“师父!”

男孩子也一喜。

关山月背后有人说了话:“放了他!”

这是对关山月说话。

关山月转过了身,也把男孩子拉了起来,看见了,眼前一个中年瘦汉子,既瘦又小而且又干,加上尖嘴猴腮,简直就不像个好人。

女孩子也跑过来了,挨在瘦小中年汉子身边。

关山月说了话:“你是这两个孩子的师父?”

瘦小中年汉子点头:“不错。”

关山月道:“好好两个孩子,你怎么教他俩干这个?”

瘦小中年汉子不答话,道:“我叫你放了他!”

关山月双眉微扬:“这孩子会几招,也是你教的?”

瘦小中年汉子想必认为会武能吓人,答话了:“不错。”

关山月道:“那你就从我手里把他夺过去。”

瘦小中年汉子脸色一寒:“这是你说的?”

关山月道:“是我说的!”

瘦小中年汉子道:“好!”

跨步欺进,伸手要抓关山月抓着男孩子小拳头那只手的腕脉。

行动不慢,出手也算快。

关山月放开了男孩子的小拳头,翻手反抓住了瘦小中年汉了的腕脉。

男孩子急忙跑开了。

瘦小中年汉子一惊猛挣,一样没能挣动分毫,他却底下抬腿,一脚踢向关山月下阴。

关山月双眉再扬,另一只手下探,一闪而回。

瘦小中年汉子大叫,一脸痛苦色,蜷着那条腿,着不了地了!

关山月道:“我跟你并没有深仇大恨,你是不是太损、太狠了些?”

瘦小中年汉子叫:“你不损、你不狠?我这只脚……”

关山月道:“那是你自找的!”

瘦小中年汉子没再叫,也没话说了。

关山月道:“你放心,虽然你是自找的,我却没有那么损、那么狠,我没有废你这只脚,片刻工夫之后就能着地,就能像平日一样跑眺。”

瘦小中年汉子似乎放心了,像是刚想起,又叫:“你兄妹俩还站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跑!”

关山月道:“你落在了我手里,你这两个徒弟是不会跑的。”

果然,小兄妹俩一动没动。

瘦小中年汉子还叫:“你兄妹俩跟我不一样,我只一个人,你俩还有个病着的娘,要让他把咱们三个都送了官,你俩的娘谁管?”

小兄妹俩立即面有急色,也面有难色,显然兄妹俩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