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卷 第 六 章 手刃亲仇(第2/5页)

君天毅道:“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你竟能找到我。”

关山月道:“君天毅,你是第四个了。”

君天毅道:“我是第四个?”

关山月道:“不错。”

君天毅道:“不对!我等几人彼此间都不知姓名,不知来处,你怎么知道……”

关山月道:“君天毅,你抬头上看三尺。”

君天毅道:“我生平不信这个,你不愿说,我不再问:只是,那天在‘高邮湖’你已经知道是我,为什么当时不……”

关山月道:“我不愿让人知道我的事,当时在场的不止你我。”

君天毅道:“你有把握……”

关山月道:“我来了,而且我也说了,你是第四个!”

君天毅道:“君天毅是君天毅,不是那三个。”

关山月道:“你我都试试,试过了就知道了。”

君天毅道:“说得是,你我就都试试,是我出去,还是你进来?”

关山月道:“客随主便,你说。”

君天毅道:“屋里伯施展不开……”

关山月道:“君天毅是君天毅,还伯施展不开么?”

君天毅道:“我是怕你施展不开。”

关山月道:“我在哪儿都一样。”

君天毅道:“那你就进来。”

关山月跨步进了堂屋。

君天毅两眼精光一闪,道:“跨步闪身快捷,如行云流水,不带起风,也不带一丝火气,难怪你敢说在哪儿都一样。”

君天毅不愧“神剑”、“铁卫”称号,的确是个高手,只说关山月这一跨步,就能看出关山月的修为深浅。

关山月像没听见,道:“出手之前,望你能据实答我两问。”

君天毅道:“你要问什么?”

关山月道:“那位姑娘,可是让你几人之中的那个大胡子带走了?”

君天毅道:“你知道大胡子?”

关山月道:“前三个都是这么说的。”

君天毅道:“既然前三个都是这么说的,那就是。”

关山月道:“我问你。”

君天毅道:“我只能这么说,应该是。”

关山月道:“应该是?”

君天毅道:“总共才五个人,前三个都说是大胡子把人带走了,我也没有把人带走,那不就应该是大胡子么?”

关山月道:“可知道大胡子现在何处?”

君天毅道:“这就不知道了。”

关山月道:“是么?”

君天毅道:“原就谁都不知道谁,十年后的今天,又怎么会知道谁在何处?不要说十年后的今天,就是十年前的当天,一旦分了手,就算近在咫尺,不碰面谁也不知道谁在何处。”

还是真的。

君天毅说得是理,关山月不能不相信。

话锋微顿,君天毅又道:“其实,大胡子现在何处,你不必问我。”

关山月道:“我该问谁?”

君天毅道:“问你自己。”

关山月道:“怎么说?”

君天毅道:“我等几人彼此间都一无所知,你不但知道,还能连我在内先后找到了四个,还能不知道大胡子现在何处?”

关山月道:“不怕你知道,我知道你几人的姓名、来历,也知道十年后的今天该上哪儿找你几人,可是事实上连你在内的前后四个,都是我碰上的。”

君天毅道:“都是你碰上的?”

关山月道:“我本来是要到所知的地方找的,可是连你在内的四个,都是我在别处碰见的。”

君天毅道:“有这种事。”

关山月道:“信不信由你。”

君天毅道:“连我在内,四个都是在别处碰见的?”

关山月道:“不错。”

君天毅道:“你原本要到何处去找我?”

关山月道:“‘河北’‘保定’的‘万安镖局’!”

君天毅为之悚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山月道:“我说了,让你抬头上看三尺。”

君天毅道:“怪不得我今夜心绪不宁,难道真……”

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原来他是因为心绪不宁,所以迟迟没睡,在这里踱步。

关山月道:“君天毅,举头三尺有神明,人亏天下亏,善恶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君天毅道:“不对,这无关善恶,我等几人是奉命行事、”

关山月道:“可是,你等几人弃宗忘祖,卖身投靠,为虏朝杀害族类,神人共愤。”

君天毅道:“若果真是报应,你何愁碰不见大胡子,还问什么?”

关山月道:“你说得是,从今以后不再问了,言尽于此,你可以出手了。”

君天毅道:“我出手?”

关山月道:“你要保命,应该先出手。"

君天毅道:“姓关的后生,你是不是太狂妄了?”

关山月道:“我改改原说的那句话,如今说你试试就知道了-"君天毅猛点头:“好,我试试!”

他跨步欺近,抬掌就抓。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事实上这一抓也的确既不见凌厉,也不见威猛。

可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抓威力惊人,因为它变化无穷,而且五指如钢铸,有洞金穿石,血肉之躯绝对受不了。

关山月容这一抓近身,飞起一指点向掌心。

也是平淡无奇的一招。

可是,君天毅却一惊沉腕变招,闪身后退。

关山月没有追击,也收了手,道:“如何?”

君天毅没说话,脸色转肃穆,再次闪身欺近出了手。

这次出手可不止一招了,是攻击连绵,一连几招,而且招招凌厉威猛,招招足以致命!

这是拼命的打法了。

拚命,一方面是要人的命;一方面也是保自己的命。

显然,是知道如不能要人的命,就保不住自己的命了。

当然,他是想要人的命,保自己的命!

关山月不闪不躲,双眉扬起,迎了上去。

刹时间,两条人影合而为一,分不出谁是谁了。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打法,居然不见罡风,也不见动气,居然也能不碰家具摆设,桌、椅、茶几,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这,不是真正的高手是办不到的。

还得两个都是真正的高手,只一个不行。

看不出两个人互换了几招。

只知道在片刻之后。

人影突然一分为二,各自回到了原站立处,凝立不动。

关山月还是刚才的关山月。

君天毅也还是刚才的君天毅。

只是,关山月神色肃穆。

反倒是君天毅的神色泰然安详,只听他说了话:“怪不得今夜我心绪不宁,真是报应到了!”

话落,两眼闭上,身子一歪,要倒。

关山月跨步过去,伸手扶住,另一只手一扬,灯灭了!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天总是会亮的,明天天亮以后就看见了,堂屋里一切依旧,只是看不见关山月跟君天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