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 第六章 如刀的往事(第3/4页)

“很香的肉就是香肉,”一人搭腔,还反问,“你知道什么是香肉?”

原来史流芳见冲天火光、也跑出来救火。

“香肉?”骆铃以为是好东西:“什么香肉?”

“香肉就是狗肉。”史流芳笑嘻嘻的回答。

趁骆铃还未发作,陈剑谁马上问一件事:“温文呢?”

“找留下他来陪张小愁:”史流芳托了托厚框眼镜,沉实里居然还给火光闪映出一丝狡猾,“我怎么知道这把火会不会是声东击西,志在小愁?”

陈剑谁觉得这个“成员”已经“成熟”了。

他不是觉得史流芳留下人来“保护”张小愁有什么特别高明之处,而是觉得以史流芳对张小愁百般献殷勤、居然能在重要关头要他的“对手”温文留下来看顾,这至少要有点“风度”才能做到。

直至陈剑谁带骆铃和牛丽生日到张家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史流芳为啥会那么“大方”。

固为张家老爹和老大太,全“坐镇”大厅,怕这两个“外来客”再把他们的宝贝女儿唬哭了,还生怕一不小心,这些人还会把他们乖女儿“啃了”。

陈剑谁嘱牛丽生和骆铃赶快去洗脸。

尤其要洗一洗眼。

张老先生正在问史流芳:“火在哪里烧起来的?”史流芳连忙比手划脚演足十六大本的陈说一番,张老先生喃喃地道:“真邪门!”

陈剑谁见牛丽生和骆铃拭着眼睛出来,便问:“刚才你们看到屋里的灯火是怎样的?”

“很怪啊!”骆铃偏着头说,“黯黯的,绿绿的。”

牛丽生抚着心口,说:“好厉害。”

陈剑谁问:“什么好厉害?”

“他着了那姓顾的一指,人家一指就可把他给捺倒了,真差劲。”骆铃说起“新仇旧恨”,“还要待本小姐去扶这只大笨牛回来。”

“他也没讨着便宜。”牛丽生不甘受屈,他也着了我一记“老牛轰拳。”

“你那一拳击中他什么部位?”陈剑谁深知牛丽生的拳劲,有些震讶,“他怎么了?”

“打在脑门上,”牛丽生说,“不过他竟挺下来了,好厉害。”

陈剑谁这才有些放心,继续他刚才的问题:“怎么?你刚才进屋里的时候看见灯火是什么颜色的?”

“跟树叶一样。”牛丽生傻呼呼的说,“绿的!”

“现在呢?”

“暖,好像比较正常了啊。”

“光的,亮的,”骆铃形容,“刚才是没有亮光的、幽异的!”然后她发现了什么似的叫了起来,“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子的呢?”

这时,张诞拎着几包炒粉,一进门就叫:“好大的火!”

史流芳问:“已扑灭了没有?”

“还不清楚,我担心家里有事,就先赶回来看看。”张诞手里的炒粉晃呀晃的,发出浓郁的香味,“不过,红毛拿督的人都出来救火,有他们在,没有救不熄的火。”

史流芳和骆铃都各自发出一声冷笑。

陈剑谁把张诞拉到一旁去,嘱他:“你可不可以请伯父、伯母他们两位先离开一下。”

张诞一愣:“为什么?”

“我有事要问小愁。如无意外,黑火事件我已掌握到线索了——现在就等你妹妹再透露一些实情:”陈剑谁胸有成竹的说,“可是,有两老在,恐怕对你妹妹……不大方便。”

“好,我可以请开两老。”张诞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陈剑谁没料他会反提出要求。

“我要留在这里,”张诞希求的说:“我也要听。”

——原来也是个好奇的人。

“好。”陈剑谁笑了,“你……用什么办法引开两位老人家?”

“这个。”张诞把手里提着的几个芭蕉叶卷着的三角包子扬了扬,小声地道:“他们都爱吃。”他说得有些得意洋洋。“年纪大了,就是仍爱吃。”

——买几包炒粉回家消夜,一家人团团坐热呼呼的吃,也是小乡镇里的天伦之乐吧?

陈剑谁忽也生起了一种重拾往事的情怀。

3、往事是一把伤心的刀

此际,陈剑谁、牛丽生、史流芳、骆铃都聚拢在一起,围拢着张诞、张小愁兄妹坐着。

陈剑谁替牛丽主次前背后揉了好一阵子,推宫出血,原拟替他接驭们骨,细察之下,才知牛丽生的胁骨并无折断,只是其中一根胸骨凹挫了一小块,受倒的伤害也决不算轻。

张小愁也替牛丽生包扎伤口,她垂着头,观察牛丽生的伤势,秀眉蹙着不忍与关注,仿佛在眷牛丽生代受苦楚。

倒是牛丽生,俯视张小愁的秀肩云发,只呵呵地傻笑着。(陈剑谁忽然说:“张小姐,你是亲眼见过黑火的。”

张小愁哀求他说:“不要再提黑人了,好吗?”

陈剑谁毫不动容:“不提不可以,因为刚才烧起来的正是黑火,还差点要了这位牛先生和这位骆小姐的命。”

张小愁蓦然一震:“什么……又是黑人?”

“正是黑人。这黑火的威胁,并没有过去,而旦还要逼近来,所以我们不但要提它,而且还要面队它、解决它,扑灭它,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会被它所害。”

张小愁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可是……刚才我看到火光……那火不是黑色的。”

“你那晚看到的黑火,自然是黑色的,是不是?”

张小愁点头。

“其实黑人就是普通的火,它跟平常的火是一样色泽的。”陈剑谁缓缓的说,“黑火本来不是黑色的,只是因为见到它的人已失去辨别光色的能力,才会被它活活烧死。”

张小愁、张诞、史流芳、温文都很吃惊:“你说什么?”温文还咕哩咕噜的加了一句:

“黑火不黑,难道还是白色的不成。”

倒是牛丽生和骆铃,因为亲历过辨别不出火色的情形,一时似懂非懂。

“张诞带我会见过德叔的家人,恰好当晚德叔被烧死的时候,咖啡明和球仔都在现场目睹,我细问之下,证实了几件事。在咖啡明和球仔亲眼看见德叔被一种黑色的妖火烧死之前,咖啡明曾用一条茶楼的湿毛巾抹过脸,之后眼睛一直感觉不大舒服。球仔则在去互助团守望室的路上,给野孩子一个飞球打中脸额,眼睛也刺痛了好一阵子……而我们也从一些街坊路人口里得悉:同在一天,德叔在路上也是揉着眼走过,大家都说他不是酒喝多了,就是给沙子吹进了眼里。”

“我到现在还没有去过阿蒂的家,不知道真实的情形是怎么个样子……不过,今天下午在德叔家里有一个女胶工来吊唁,她也是刚从阿蒂家慰问过来的,也提到阿蒂在出事前几天,老是向她提到,觉得好像有人在监视、窥伺她一包括洗澡的时候。她还提到,那天早上,她是跟阿蒂一起骑脚踏车去胶园的,她觉得阿蒂双眼红肿,好像哭过似的,不过因为天色未亮,看不清楚,她也不好意思问阿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