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葬送和平的和约(第3/3页)

在本质上,1919年巴黎和会与1815年维也纳会议完全不同。现在的这个欧洲体系建立在永远排除那两个大国——德国和俄国的基础上,而且这个体系还暗暗助长两国联手颠覆体系自身的想法。俄国人出于对资本主义列强合伙攻击自己的惧怕,必然强烈渴望寻找一个难兄难弟;而波兰这个在俄德两国原有领土上重建的国家必将成为俄德靠近的导火索。从地缘政治角度审视,巴黎和会上的人们没曾料想,战后的德国要比以前更难对付,因为此后的近30年里,法国第一次面临东线缺少强有力的盟友来牵制德国崛起的尴尬处境;而英国则专注于维系自己的帝国,虽然现在看起来更加庞大,却也比任何时候都经不起折腾。

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场所谓的和平不过是“美式乌托邦同欧式怀疑论之间一场暂时的妥协”。因为德国地处欧洲中枢,如果只是被拆散而不是被灭国,必定后患无穷。从远处观察,到1919年夏,德国在里里外外已经明文受到遥遥无期地限制。不过,从近处观察,人们很容易发现这场欧洲大戏才刚刚过去第一幕而已。大幕在不久之后将再次拉起,无人知晓下一幕的剧情会是怎样。然而,德国政治左右两翼激进的边缘团体和亡命徒们却已被魏玛共和国诞生的阵痛所惊醒。一旦冒出颠覆这个政权的机会,他们必定会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