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夜之间(第3/3页)

“这是常识。以你这两天来条理清晰地解释,你焉能不知!”宋慈的目光逼视着袁恭,又断然说,“你岂止是知,那一记死后切割之痕,也是你做的。”

袁恭方寸大乱,言语也颤抖了:“主簿大人,何出此言,小……小人,如何担当得起?”

宋慈沉静地说:“如果凶手要造此痕,在砍死对方后,乘其气未尽、尸未寒之时便可下手。那样,可以跟生前自刎之痕更相似。可是眼下所见这刀痕,是死后多时,尸首僵冷之后割下的。试想,凶犯怎么会在远离现场之后,再返回去割?道理十分简单,因为大可不必。没有此痕,同样可以被看作互相斗杀,乃至流血过多相继死去。你割下此痕,只因为,你以为造下此痕,可隐去第三者,更容易被看作互相斗杀。可是,恰恰是这一痕,画出了蛇足。”

“主簿大人,小……小人那天与众人同去。验尸之时也有三人同在,如何下得手?”

听袁恭这样说,宋慈明白他已言尽词穷,便接着说:“诸位都记得,昨天你是一人先进茅屋,那茅屋内死者身旁也有一把柴刀,如此,在你把尸首抱出来之前,用那把柴刀,就死者项下一抹,不是轻而易举吗!”

袁恭垂下了头,果然再无话说,也不敢正眼再看宋慈。

这突然间发生的一切,对单知县来说,也委实太意外。这个袁恭,过去衙内各人都瞧不起他,倒是他知县大人对他刮目相看,却谁知他是这样一个东西……仓促之间,单知县确有些不知眼下该先处置什么。

“单大人,”宋慈说,“如今不难断定,这三条人命都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所害,而且都与袁恭有关。审讯袁恭,可得凶手!”

单知县连连点头,心里也清醒起来,举头怒视袁恭,猛喝一声:“押回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