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施暴(第3/8页)

方铮盯着陈大人的一举一动,心中冷笑不已。

这位陈大人,大概就是那位收了钱不办事的主儿了吧。记得小五跟他提起过,方铮被吴公子从琼花楼推下后昏迷不醒,方老爷去告状,还送上了不少银子,膝盖都跪肿了,结果这位陈大人收了银子,却拖着不办事。

以前的方家朝中无人,当官的说欺负便欺负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少爷我现在当了官,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置。

陈大人看看方铮,又看了看潘陶,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轻咳了两声,结结巴巴道:“咳咳……今日本官身体……呃,身体不适,要不,咱们改日……”

方铮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陈大人,这可不行,您都坐在堂上了,总得将这案子办了吧?”

方铮只是个五品官儿,陈大人比他大了整整一级,按说方铮在他面前得执下官之礼。可官场上不是单纯的比官大官小,众所周知,金陵府尹这位置是个到处受气的尴尬角色,说得好听是维持京城治安,可满京城到处都是朝廷重臣,王侯勋贵,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儿能管得了谁?

方铮就不同了,虽说他目前只是个五品官员,领的还是个虚衔,可人家是天子近臣呀,鸡毛蒜皮的小事轻易便能上达天听,万一他不爽,随便在皇上面前咬咬耳朵,他陈大人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所以尽管方铮跟他说话时语气毫不客气,陈大人却是觉得理所当然,丝毫不以为忤。

见方铮识破了他的缓兵之计,陈大人心中哀叹一声,判案之事,总得有输有赢,而他不论判谁输谁赢,势必会得罪另一方。今日之局,怕是不能善了。

再次咳嗽了一声,陈大人故作威严道:“你们二位,谁是原告?”

潘陶这会儿已醒过来了,闻言顾不得满身伤痛,挣扎着举起手。

方铮和潘陶二人异口同声道:“我!”

陈大人一楞,还未出声,方铮已阴森森的瞪着潘陶道:“你确定你是原告?”

潘陶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身上的伤又开始剧痛起来。

见潘陶缩了回去,方铮满意的点点头:“陈大人,原告是我,这小子是被告。”

陈大人道:“所告何事?”

方铮做“怒发冲冠”状:“陈大人,我一告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其中一个还是我的老婆,二告这小子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一旁站着的凤姐和嫣然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方铮。

“啊?”堂上的陈大人,堂下站着的众衙役,以及堂外围观的百姓同时呆住了。

“你……你放屁!”事关性命,潘陶顾不得害怕了,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呀。方铮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若再不出声辩解,万一坐实了这罪名,谁知道他这条小命还保不保得住。

陈大人从惊呆状态中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冒出来的冷汗。这事儿可闹大了呀,调戏妇女倒还好说,谋反是怎么回事?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潘陶这种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会有胆子谋反。

“咳咳,方大人,本官提醒你,凡事得拿出证据来,不然你这可算是诬告哦。”陈大人语气有些急了,他的治下竟然出了谋反的案子,此事若被皇上知道了,脑袋保不保得住难说,乌纱帽是铁定要丢了的。

方铮从容不迫道:“我当然有证据。”

接着他笑眯眯的望着潘陶:“你刚才在脂粉店里说什么来着?不会忘了吧?”

潘陶梗着脖子道:“我……我说什么了?”

方铮忽然将脸一冷:“满京城的人,没一个敢惹你,这话是你说的吧?别否认啊,在场的有很多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作证。”

潘陶偏着脑袋回忆了一下,自己好象确实说过此话,可这只是一句口头上的狠话而已,就像两人吵架时一方指着另一方的鼻子骂“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一样,这句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谁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话我是说了,怎么着?”潘陶毫不在意道,还以为他能拿出多有利的证据呢,原来就这么一句话而已。

方铮冷笑:“哼,你承认就好。陈大人,你来说说,这小子说这句话算不算大逆不道?”

陈大人为难的捋着胡须:“这个……”

严格的说,这句话并不算多严重,很多京城里的纨绔子弟欺压良民的时候都说过,若真要追究起来,满朝大臣岂不都要绝后了?

方铮侃侃而谈:“众所周知,京城乃天子之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的意思各位应该都知道吧?这小子说满京城没人敢惹他,试问,他可曾将当今圣上放在眼中?大家都知道,圣上他老人家也住在京城呐,按这小子所说,岂不是连当今圣上都不敢惹他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不是谋反是什么?陈大人,你可得秉公办理啊!”

“啊?不……大人,我冤枉!”潘陶急了,他怎能料到眼前这位自称是朝廷命官的家伙竟然如此无耻,一句寻常的狠话都能上纲上线,这可真要了老命了。

陈大人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今日诸事不宜啊!

第六十七章见官(下)

咳嗽了几声,陈大人当着围观百姓的面,顾不得官员仪态,亲自走下堂来,将方铮请到公堂的一个无人的角落,说起了悄悄话。

“我的方大人呐!您……您这是想干什么呢?”陈大人苦着脸道。

方铮无辜的眨了眨眼:“没有啊,陈大人,你要搞清楚,这小子调戏我老婆,我可是受害人呐。”

“哎哟!我的方大人,您就放下官……呃,放本官一马行吗?我让那位公子给尊夫人赔个礼,这事儿咱们就算了,好不好?对了,那两位姑娘,不知谁是尊夫人?”

方铮得意道:“那两个都是我老婆。”有一个已经是了,还有一个即将是,区别不大。

方铮接着道:“不过赔礼我可不接受,再说,这小子谋反呐!为了华朝,为了圣上,我们做臣子的岂能任这大逆不道的奸贼逍遥法外?”

陈大人苦笑道:“方大人,这儿只有你我二人,说话就不必遮掩了,你我都知道,这事还构不上谋反,再说了,你可知道那位公子是谁吗?”

方铮翻着白眼道:“这小子谁呀?这么牛逼,连你这个金陵府尹都不敢定他的罪。”

陈大人心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满京城的人我都不敢得罪,谁他妈比我更脓包?

“方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位公子,乃当朝吏部尚书,太子太师潘元寿潘大人之子,名叫潘陶。方大人,此事不可冒失呀,得罪了潘大人,你我将来的日子都不好过。”陈大人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