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3/3页)

尽管对常贵乾已属从轻发落,李纲心知这并不符合吴敏说情的本意。吴敏的本意,显然是想让李纲保留常贵乾的统制官职。这是李纲无法接受的。如果这次对常贵乾不痛不痒地训斥两句就算完事,他将来还能再处罚哪个?他再颁布什么军令,不就形同废纸一张了吗?事关大局,事关全军,这个先例绝不可开。

为了避免造成误会,李纲不顾夜深,带着甘云亲自登门向吴敏做了诚恳的解释。吴敏表面上表现得很客气很泰然,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不过是看在与常父旧交的份儿上,不能不出面为常贵乾说几句话,伯纪兄不必为难,该怎么办怎么办就是。对于伯纪兄秉公执法的精神,他是只有钦佩,别无他言。

吴敏这样一说,李纲那郑重其事的解释便都变成了废话。从吴敏的言语里,李纲分明能听出隐含其中的不快和讥讽,但他也无话可说,再说也是越描越黑,只得怏怏告辞。

在返回行营司的路上,李纲心里别扭得要命,胸口就像被堵上了一团烂棉花。这事是怎么搞的?怎么弄来弄去,倒像是我李纲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似的?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憋闷得差点没在空旷的街道上放声大喊,我到底是哪一点做错啦?啊?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