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奏(第4/5页)

媒体似乎认为钱会奇迹似地出现在某些有钱人手中,要不就是透过某些不可告人或尚未曝光的犯罪活动得到,但绝对不会是靠辛苦工作而来。这是奇怪的一种政治偏见,这种偏见从来没有被挑明过,但总是有意无意存留在人们心中。

“是啊,杰克。”温斯顿笑着说,“我们已经有钱到没有人会怀疑我们贪污的程度了。不过话说回来,又有谁需要油田或金矿呢?”

“进一步开发两者的规模?”

古德烈摇摇头。“不会的,长官。初步的消息十分肯定,两个矿的蕴藏量都很大,尤其是那个油田,金矿也是一样。”

“金矿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市场行情,”财政部长说出他的看法,“就是它生产的黄金多快流市场;还有可能会让我们关掉达科他的那个矿。”

“为什么?”古德烈问道。

“如果俄国这个矿的蕴藏量像资料显示的那么多,姑且先不论那边的环境因素,他们生产成本会比我们这里少上百分之二十五,随之而来的世界金价下滑将会让达科他的矿无。”温斯顿耸耸肩,“所以,他们会暂时让那个矿停产,等金价再度上扬。一开始,俄国可能会先大量生产,然后再让产量恢复正常,这样就能赚到更多的钱。接下其他的金矿业主,主要是南,应付来找他们且提供建议,教他们怎样以更有效率的方式开采矿产。通常新来的小子都会听众老经验的建议。俄国人以前就曾和戴比尔斯的人就生产钻石一事协商了好一段日子,那是在他们的国名还叫作苏联的年头。生意归生意,即使是共产党也一样。你打算我们在莫斯科的朋友提供援助吗?”〈商人〉问〈剑客〉。

雷恩摇摇头,“我还不能出手,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因为萨吉?尼古拉耶维奇可能会开始怀疑我们是怎么知道的,然后他就会想到通讯情报这回事。那条管道可是我们想尽要保住的秘密。”这可能是在浪费时间,雷恩知道,这场比赛是有规则的,每个参与的人都要遵守这些规则。葛洛佛科可能会猜是通信上的问题,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到底是不是。我大概永远不会停止干间谍这一行,总统在心中承认。阿尼?范达姆常常警告他,维护并捍卫秘密对他来说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简直是易如,但是一个现代民主政府应该更加开放,就像是在卧室的窗帘上面撕个洞一样,你要让人们想看什么就看得到什么。雷恩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种想法,因为他才是那个决定要让人们知道些什么,以及什么时候知道那些事的人。即便当他知道这种观点是错误的时候,他仍然对其信守不渝。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那是他在一位名叫詹姆斯?葛莱的海军上将属下为政府服务时学到的。

旧习难改嘛。

“我会拨个电话给大西洋李希福的山姆?薛曼。”温斯顿提议,“如果他向我透露这件事的话,就算公开了。至少是够公开的了。”

“我们能不能信任他?”

温斯顿点点头。“山姆是个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我们不能要求他对董玩些什么手段,但是他知道应该对哪面旗子效忠,杰克。”

“好,乔治,小心地问他。”

“是的,总统先生。”

“去你的,乔治!”

“杰克,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习惯这他妈的职位,学着放松一点?”财政部长对美国总统说道。“等我搬出这个博物馆,重获自由的那一天。”雷恩说。温斯顿说得没错,他必须学着用更平衡的心态呆在这个总统办公室里,否则以这种单是听到随着这个职位而来的废话就沉不住气的态度来说,不但帮不了自己的忙,也对国家没什么好处。不过这样会让像财政部长之流的人更容易寻他开心,而乔治·温斯顿也乐中其中———也许这样会让乔治更加放松,雷恩心中如此想。为了避免自己会错意,他反问道:“乔治,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干这份工作要轻松一点?”

“杰克,因为这份工作需要你有效率,但是每分每秒都繃得紧紧的,江不会让你更有效率。放松一点,老,你还要学着去喜欢某些东西。”

“譬如哪些事?”

“狗皮倒灶的事。”温斯顿耸耸肩,接着对着秘书办公室的方向点点头说道:

“那里有很多可爱的年青实习生。”

“这里的绯闻已经够多了。”雷恩说道,露出一点微笑,“而且,我娶了个外科医生,任何一点小错误就可能让我早上醒来时发现重要的器官不见了。”

“是啊,我想一个总统的老二被第一夫人给割了还真的不太好,人民可能会不再尊敬你了。”温斯顿站起来,“该回行对街去看经济走势了。”

“经济情况还好吧?”美国总统问道。

“我和马克?甘特都没什么好抱怨的,联邦储备理主席放了贴现率一马,但我预期他迟早还是会动手。通货膨胀率缓和,不论从任何方面都看不出有上扬的压力。”

“班?”

古德烈把手中的笔记从头翻了一遍,像是忘掉了什么东西一样。“喔,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梵蒂冈准备派一位教廷使节到中国去?”

正往门口走去的温斯顿停了下来。“这有什么意义呢?”

“教廷使节基本上就是大使。人们常忘了梵蒂冈是个主权国家,拥有和其他国家相同的代表国家的仪节,这当然包括了外交上的代表。一位教廷使节就是一位大使―――也是个间谍。”雷恩补充道。

“真的吗?”温斯顿问道。

“乔治,梵蒂冈拥有全世界最古老的情报单位,可以追溯到好几个世纪以前。

教廷使节收集情报,并将其报回国内,因为每个人都会对他吐露实情―――还有什么人是比教士更好的倾诉对象?他们对收集情报都很在行,有时候连我们都要花上一番功夫都能破解他们之间的通讯内容。三○年代时,有个在国务院任职的资深密码专家就是为了此事而辞职。”雷恩像个历史老师一样,对头他的财政部长娓娓道来。

“我们现在还在干这种事吗?”温斯顿问国家安全顾问。古德烈先看了雷恩一眼,等雷恩点了点头之后,他才回答:“是的,长官。米德堡仍会看看他们的通讯内容,他们的密码机已稍嫌老了一点,所以我们可能直接破解。”

“我们的呢?”

“目前的标准机种叫作<踢踏舞系统>,完全是随机编码,所以在政府上是无法破解的―――除非有人犯错,重复使用了其中的一个片段。但是在每天的光碟上就有六亿四千七百万种组合编码方式,要破解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