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奏(第2/5页)

“而这个人对阿夫赛颜科不太满意?”

“我听说是这样。”

“他不满意的原因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葛瑞哥里总是有办法让男人感到不爽。当然啦,他对女人是很有一套,在那方面他是个天赋,但他的那种天赋并没有转移到跟男人打交道这方面上。很多人以为他是个同性恋,但他当然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女人睡在他的臂弯里,而且没有一个是丑的,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跟男人处不来,即使是那些从国安会出来的人也一样。”

“这样子啊。”民兵上士开始觉得无聊了,如果要说这些罪犯有什么能耐的话,那绝对是吹牛。刚才那番话,他已经听过上千遍了。

“是啊,葛瑞哥里说过,他在为各行各业的外国人提供女伴,其中甚至包括了部长级的人物,而且他还说这些人不断为俄罗斯祖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线民又补充了几句话,像是在评论前面的话一样。“让我跟那些天仙在一起过个一星期,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内幕。”

谁不会?民兵边想边打了个呵欠,“阿夫赛颜科到底是怎么惹毛了这位有力人士?”这位民兵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

“我已经告诉你我不知道了,去找<小男孩>聊聊,他可能会知道。”

“有人说是因为葛瑞哥里想要开始进口毒品。”这位民兵转移了目标,并猜想线民会有什么线索。

线民点点头,“那是真的,传言是这么说的,但我从来没有见过真凭实据。”

“那谁有可能见过?”

又是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手下的哪个女孩吧。我根本不知道他打算怎么销售他想要进口的东西。当然,利用那些女孩是个蛮合逻辑的想法,但是对她们来说太危险了―――对他也一样。因为他手下的妓女在带货给买家时未必会忠心不贰,所以啦,还会剩下什么?”线民咬文嚼字地问道,“于是他必须建立起一个新的组织;而这么做也有风险,对不对?我相信他想要进口毒品来卖,然后大捞一笔,但是葛瑞哥里并不是个想进监狱的人,所以我认为他只是想想而已,可能会说上个两句,但也不会多做。我不认为他已经做下最后的决定,也不认为他在挂掉之前曾经进口过任何东西。”

“有跟他有同样打算的对手吗?”民兵接着问道。

“有很多人能帮你弄到古柯硷或是其他毒品,你对这些应该很清楚。”

民兵抬头望着天花板。事实上这位民兵上士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门路,虽然他也听过一些耳语或谣言,但那并不是从他信任的线民口中说出的(这年头有哪个城市的警察会真的去相信线民)。莫斯科街头也看得到做这一行的人,但他和大部份的莫斯科警察一样,期望这种事会先在黑海畔的敖得萨港出现。那个城市的犯罪活动可以追溯到沙皇时代,到了今天,随着与世界上其他地方重新建立起的自由贸易,这地方也自然而然地将各种不法活动引进,将俄国带进有着各式不法活动的世界。

如果莫斯科有毒品交易的话,规模也是小到不可能让他随随便便就在街上撞见。他在心中暗自记下,该去看看敖得萨这地方,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些毒贩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上士心想。如果莫斯科真的有个正在成长中的贩毒网,他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野村在NEC 的工作是销售高级电脑与周边设备,而他的客户则是中国政府。政府官僚要的每件东西都是最好的,从汽车到女人,所有的开销都由政府支出,而政府的这些钱都是来自于人民。虽然中国可以购买美国产品,但是他们却买了较便宜(功能也较弱)的日本产品,而且他们也向欧洲厂商买空中巴士,却不向美国购买波音的产品―――几年前,他们就曾用这一招给美国人上了一课。当时美国人感到不满,但很快就忘掉这件事。美国人似乎把这些不快看成是没啥大不了的小事,然而中国人却正好相反,他们从不会忘掉任何事情。

当雷恩总统宣布在台湾的中华民国重建官方外交关系时,反弹的声浪就像大地震的主震波般地震撼了北京的权力足以。野村并没有亲眼目睹雷恩这个浍所制造出来的怒火,但是自从他抵达北京以来,就一再听到这件事所引起的回响。有时人们问他的问题可说是既直接又追根究底,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掩护身分已经被拆穿,这个和他对话的人已经知道野村是中情局派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的“非法”

情报员,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这只是反映出那个政治事件所引燃的民愤而已。然而矛盾的是,中国政府却想凭一已之力平息这股民愤,因为他们仍然要跟美国人做生意,而美国现在不但是中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也是庞大资金的来源,中国政府需要这些钱来进行一些事情。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事,那正是野村所要查明的,因此野村来到了这里―――一位高级政府官员的办公室外面。

“早安。”他一边微笑,一边对着秘书小姐鞠了个躬。她是为一名叫方刚的资深委员工作;就一个中级公务员来说,她的穿着算是相当讲究,尤其是在这个曾经将在毛装上加几颗彩色钮扣当作时尚流行的国家里。

“早,”年轻女子答道,“你就是野村先生吗?”

“是的,请问你是?”

“柳明。”秘书小姐答道。

很有意思的名字,野村忖道。“柳”的意思是“高雅的柳树”。她的个子不高,像多数的中国女子一样,有张方脸和一对深色的眼睛。她全身上下最没有吸引力的部分就是剪得短短的头发,那种发型让他想起五○年代美国最低潮的时期;时至今日,只有阿帕拉契山那种穷乡僻壤的穷人家小孩才会留起这种发型。整体而言,她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是聪慧与良好的教育。

“您是来这里谈电脑和打印机的事情吧?”她不带感情地说道,就像她已经感染了她老板的想法,认同这个位居宇宙足以的地方重要性。

“是的,我想你们会发现我们新出品的点矩阵打印机很有吸引力。”

“为什么呢?”柳明问道。

“她会说英文吗?”野村用英文问道。

“当然会。”柳明也用英文答道。

“这样子我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如果你把中文用汉语拼音键入电脑,这部打印机就会自动印出中文字。就像这样。”他一面解释,一面从塑料档案夹中抽出一张纸递给秘书小姐。“我们正在研发一套激光打印机系统,印出来的东西看起来会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