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神奇的医术(第3/4页)

此时,只见朱瞻基又道:“好,你先想想。你有什么伤心事。”

“我有许多伤心事,我母妃……早就没啦,我父皇也没啦,父皇不喜欢我……还有……还有……”朱(木彝)怯弱地想着,心中开始悲痛:“你真好,你父母都尚在,还有阿舅疼你,我……我在宫中,只有皇嫂对我好……”

朱(木彝)越说越伤心,眼眶红了。

朱瞻基叹口气道:“果然不愧是我们朱家的人,一点就透,已经有八分的样子了。”

朱(木彝)擦擦眼道:“我……我……对啦,你说高燧侄儿,能活吗?”

朱瞻基道:“必不能活了,你不了解我的阿舅,我家阿舅,一向睚眦必报,杀人不眨眼的。”

朱(木彝)打了个寒颤:“我觉得他不像这样的人,他挺好的。”

朱瞻基得意洋洋地道:“我是他的亲外甥,怎么会不知道?当然,你不可和别人说。”

朱(木彝)想了想道:“可我会忍不住,我太喜欢跟人说了。”

朱瞻基便瞪着他。

朱(木彝)只好道:“那我努力不去说,只是高燧侄儿若是真死了,我怕皇嫂伤心,皇嫂就三个孩子。”

朱瞻基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这样一说,我也伤心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鬼鬼祟祟的。

好在此时,没人顾得上他们。

直到那厢房的门打开。

朱瞻基顿时一跳,一溜烟的便跑。

朱(木彝)道:“跑什么?”

朱瞻基道:“这时得离皇爷爷远一点,他待会儿又要骂娘打人了。”

朱(木彝)一听,打了个激灵,也跟着一溜烟的跑了。

……

此时,朱棣正背着手,依旧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侧目看张安世走出来,可许太医却还在里头,徐皇后和太子朱高炽快步上前,询问了什么,张安世耐心地一一作答。

此后,张安世便往朱棣这边来。

朱棣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心头的在意,只背着手伫立,看着远处的假石,还有环绕假石的潺潺流水。

“陛下。”张安世到了朱棣的跟前,便轻声道:“臣出来了。”

“如何?”朱棣看着他,尽力平静地询问。

张安世道:“东西割了倒是割了……”

朱棣眉微微一颤,却抿着嘴。

这听着后面似有不好啊!

只见张安世接着道:“至于能不能恢复,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朱棣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只颔首道:“嗯,尽力即可。”

张安世道:“是。”

朱棣道:“现在能进去瞧一瞧吗?”

“不可。”张安世道:“只怕还需等一些时候。”

朱棣便也没有继续坚持。

只是此时,他心思比较复杂,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朱棣的眼角,扫了一眼远处的徐皇后,便道:“你怎么对皇后说的?”

张安世如实道:“也是这样说的。”

朱棣叹了口气道:“她是母亲啊……”

接着,便没有继续说什么。

张安世道:“臣这边,还要做一些安排,能否容臣……”

“去吧。”

张安世随即叫来一个宦官,想了想,便让人取来笔墨,画了一张图纸,而后让人快马送去栖霞。

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有人送来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个几乎有气筒大的“针筒”。

因为是赶制出来的,所以外观显得比较粗糙。

因为没有橡胶,所以里头包裹的是几层棉布,虽然做不到橡胶那样完全密封,却也勉强够用了。

至于针头的位置,则是一个小指大的孔洞,有半寸长,这半寸长的地方,又连接着一根软管,软管用的是鱼皮缝制而成。

张安世带着这玩意,便立即送去了厢房,却见此时,许太医在里头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张安世便问:“怎么样,人醒了吗?”

许太医摇头,接着苦笑道:“还没有呢,侯爷……会不会出事啊。”

“别慌。”张安世道:“干都干了,这个时候再想这些,岂不是开玩笑?做事之前,要三思,做最坏的打算。可一旦事情干了,就要想开一点,往好里去想。”

许太医道:“下官受教,这是……”

“你在这针筒里装上咱们的汁液,而后进行灌肠,灌肠你熟,这针筒……你却需要先熟练一下。”

许太医苦笑,好像每一次,他都和灌肠有缘。

可现在,顾不得许多了,他先对针筒进行了消毒,而后才取了汁液,装入针筒里头。

见他如此熟练,张安世也就放了心。

只是天色越来越晚,朱棣自要摆驾回宫。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散去,只有许太医继续在此看守。

张安世则也领着徐静怡回府去,一夜无话。

倒是次日,这开膛破肚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

京城震动。

这种震撼,绝对是可以想象的。

开膛破肚也就罢了,这开的竟还是赵王殿下的,于是许多流言蜚语便满天飞。

几乎每一个人所能料想的,都是太子殿下想要剪除赵王。

因为赵王留在京城日久,不免让人觉得,这是陛下宠爱小儿子的缘故。

如此一来,自然赵王殿下,便成了太子殿下的心腹大患。

于是东宫图穷匕见,必要将赵王殿下除之而后快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开膛破肚过于想当然,太匪夷所思了。

这人都破了肚子,不就得死吗?怎么还可能活?

寻常百姓,还只是将这当做是谈资。

可对于百官而言,却不啻是一个讯号。

百官都是属狗的,抖一抖鼻子,都能闻出味来。

他们出言谨慎,可是内心之中,却是翻江倒海。

汉王完了,赵王殿下也完了,这样思来,真正狠的,还是太子殿下。

而张安世现在竟已权势滔天到这样的地步,如此大张旗鼓地对赵王不利,陛下竟也不管?

亦或者是这张安世花言巧语,让陛下竟对他如此深信不疑?

也有人心里摩拳擦掌,赵王殿下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少不得,要有人弹劾一番了。

说不准,还真能在这一次,将张安世搞下来。

张安世的行为,已经越发的让人难以容忍了。

官校学堂,杂学……还有锦衣卫……

这里头任何一个字眼,都足以让科举正途出身的大臣,心生厌恶。

再这样下去,等到太子殿下克继大统,只怕再没有人有办法对付他了。

在这无数人的非议之中,解缙此时在值房里,若有所思地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