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秦军改制(第2/2页)

“要不,将他们都灭了口?”齐子依玩味地说道。

跪倒在地的十余人听了,立时如丧考妣,不停地磕头求饶,一时间哭告声不止。

“……就依王妃所言。”孙征灏瞥了一眼那位李侧妃,心中稍有不忍,但还是狠着心点头应道。

“你可真够心狠的。”齐子依白了孙征灏一眼,“若是,哪天我也犯下这般错误,你是不是也要狠心地将我杀了?”

“子依……”孙征灏顿时哭笑不得,“你且说什么,我自当一切……皆依你所言。”

“挑个日子,全都送到琉球去吧。”齐子依站起身来,恨恨地盯了孙征灏一眼,“他们能有今天之遭遇,皆赖你所赐。”

……

8月12日,南京,紫禁城。

“三宝(马保)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了,数万军队也是各地细选之精锐,但他们在朝鲜战场上的表现,却让朕颇为失望呀。”大秦皇帝孙可望站在在御花园中的小径上,开着四下盛开的各色花卉,却无丝毫欣赏之心。

“臣惶恐。”叙国公马惟兴淮慌忙退后一步,屈膝跪倒在小径上,“淮国公有负圣恩,臣请予以弹劾,将其拿办治罪,以效国法。”

“你这是做甚?”孙可望面色沉了下来,“朕与你叙说三保和军队的战场表现,并无怪罪之意。你们虽然是嫡亲兄弟,但也不该为了自证清白,而如此惶然地去弹劾于他!……平身吧。”

“谢陛下。”马惟兴起身后,垂手站在小径边,脸上仍带着几分惶恐之色。

“唉……”孙可望见状,叹了一口气,迈步朝前方的亭台走去。

昔日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一个接一个故去,还活着的几位,见到自己也是这般诚惶诚恐,再无当年彼此无间、互相信任的亲密关系了。

呵,帝王之尊,还真的到最后落的一个孤家寡人!

“朝鲜战事,我秦军遭遇之困境,非只三宝一人之责。”孙可望坐在一个软凳上,伸手示意马惟兴坐于对面,“诸将皆称,北明军队极为堪战,不仅战术灵活,行动迅速,而且于战阵之中,训练有素,举止有度,其战力甚至还要高出清虏几许。自去年接战以来,我大秦军队,竟然没有歼灭其任何一支成建制部队,反而损失连连,全凭兵力优势,方才稳住战线。对这般情形,你是如何看待的?”

“陛下,北明之势力,乃是在三十年前,齐国于云州地一力扶持而逐步扩展和兴起。”马惟兴拱手说道:“而北明军力武装,也是齐国一手帮其建立并加以训练养成。据臣所知,明军中各级指挥机关和将佐幕僚中也充斥着大量齐国军事教官,北明不少将领,甚至直接在齐国本土军事学堂受训培养。可以说,明军几乎算是齐国陆军的翻版简易模式。再加之,明军装备和武器制式皆优于我秦军,跟齐军也是相差无几。因而,明军战力自然就显得不低。”

“……”孙可望闻言,沉默半响,然后苦笑一声,“如此一来,我们大秦倒是严重低估了北明军力。那位永王殿下,不仅海上实力强于我们大秦,而且陆战之力,也不是我们轻易所能匹敌的。”

“陛下勿忧。”马惟兴见皇帝话语中有些萧然,连忙宽慰道:“北明虽然战力稍强,但其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国小而力弱,且人口不丰,难以与我大秦长期相持。只要我大秦发力猛攻,必然可以将明军尽数逐出朝鲜。甚至,我大秦可借着胜势,从辽东和朝鲜两地直接攻入镇州,断其一臂。如此,北明若不屈膝献降,那么最终将被我大秦逼入绝境,势穷而败。”

“若如此,我大秦也就不要过日子了。”孙可望摇摇头说道:“朝鲜战事已历一年多,便耗费国帑两百八十多万两白银。为此,户部官员早已苦不堪言了。”

“陛下……”马惟兴有些担忧地看着皇帝。

“齐国人又提出了新的调停方案。”孙可望面无表情地说道:“朝鲜认我大秦为宗主国,但其位于东南方的全罗道、忠清道、庆尚道和西北的咸宁北道,为北明的势力范围,享有特殊利益,并允于地方自治。作为补偿,北明向我大秦赔偿军费白银三十万两。”

“北明将来会不会将朝鲜东南三道和西北咸宁北道直接吞并了?”

“不会。”孙可望摇摇头说道:“齐国人说,为了避免将来秦明再次发生冲突,不会允许北明吞并上述朝鲜领土,与大秦势力范围直接接触。不过,不排除以后在那些地方另建一个高丽王国,以为秦明之间的缓冲。”

“如此……也好。”马惟兴偷偷地瞄了一眼皇帝的神色,似乎没有愤怒的表情,陪着笑,应和道:“为了一个小小的朝鲜,劳师远征确实有些不值当。这北明仅占了朝鲜东南三道,将大部分朝鲜地盘都让与我大秦,还赔付……三十万两白银,多少也让我大秦挽回一点……那个……那个损失。”

“我大秦军制是到了要改一改的时候了。”孙可望看着马惟兴,郑重地说道:“朝鲜战场,我大秦军队不论是在装备上,还是指挥机制上,甚至在军心士气上,皆不如北明军队,以至于在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情况下,反而处处受制,连连败北,使得我大秦国威受损。于此,朕是难以释怀的。”

“军制改革?”

“不错。”孙可望坚定地说道:“咱们技不如人,就得老老实实向人家学习。齐国军队数十年来,在几乎所有的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实乃强军之范。小小的北明仅学其皮毛,便有这般不俗战力。既如此,我大秦军队,亦可效仿之!此事,朕将委于卿,筹办我大秦新军。”

“臣,遵旨!”马惟兴立时站起身来,向皇帝深深一躬,大声应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