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回(第2/2页)

好险,差一点就让陛下看到了。

“起来吧,去泡壶茶。”秦砚摆手让她起来,但见妙晴不敢动,又笑着说:“快去,你让陛下等?”

妙晴只能不安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那摞书,但又被秦砚瞪了回去。

“今日她怎么如此莽撞?”沈旷看了一眼冒冒失失的侍女,但实际上心中并未有她什么印象。

秦砚这才迎了过来,“小事罢了,想放她出宫,看给她吓得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她随便择了个由头,想来沈旷也不会过问后宫这些事。

沈旷果真没再细问,见皇后从桌案后绕了出来才注意到她穿了一套浅青衣裙,素雅简单,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印象中好似从未见过。

若是往常他只是来用个晚膳,皇后也会是着得体地盛装,贴合仪制。

现下不似那得体的皇后,倒是像寻常女子的装束。

秦砚注意到沈旷的眼神,福身赔罪,“臣妾今日练字入迷,竟忘了换衣裙,还望陛下恕罪。”

宫中面圣的衣着都是有规制的,她也不是忘了换,殿前早就有人来说沈旷会来,但以为沈旷这会儿还没来恐怕是留在广华殿了。

她也没去提早做准备,而且现在觉得为了见他一面就盛装打扮有些不值当。

而接驾失仪,沈旷严苛冷肃的性子必定会说上她几句的。

但她现在也不太在乎了。

只是沈旷淡淡扫过一眼落在了那青绿腰带缠绕的细腰之上,接驾失仪若是让人看去想必又会说上一番,他本该是有所责怪的。

但心中似乎闪过方才听来的“刻板寡淡”,紧接着说出口的就是一句,“初春青绿,恰是应景。”

秦砚一愣,只是谢了恩,心中腹诽沈旷怕不是换了魂儿。

不过她面上还是笑着问了沈旷可用了膳,今日口味有没有偏好,然后就忙络着让人备膳了。

待她坐到窗前矮塌时,沈旷已经拿了奏折开始翻阅,秦砚也拿起了内侍监送来的宫宴账目。

一时寂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秦砚从账目中偶尔抬眼,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情景,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旁人所以为的独占宠爱就是这样,沈旷拿了自己的政事,她拿了后宫事宜,两人殿中枯坐一阵,也没什么话讲。

有也只是事务上的交谈,再无其他。

她真就只是一个“皇后”而已,而非沈旷的妻子。

直到晚膳前沈旷才突然开口,“今日庭安来说熙君又闹了一阵。”

秦砚明了了意思,“臣妾明日请长公主入宫。”

熙君长公主闹和离也不是第一次,秦砚熟悉的很。

那傅庭安也和沈旷是一个路子的,冷清的要命,这俩人真不愧是好君臣。

沈熙君总闹和离她真是太理解了,以她的性子能忍三年还是做出很大的忍让了。

说起来她是有些羡慕沈熙君的,性子耿直刚烈,更是因为有母族在背后撑腰对婆家毫不妥协。

罢了,艳羡也没用。

话音落下,再也没被挑起别的。

今日秦砚也不想费心去寻什么话头,勉强与沈旷聊上几句,只是静静地用完了晚膳。

而沈旷虽是看向她几眼,终是惜字如金,没有开口。

晚膳两人只是简单用了一口,并未离开东次间。

秦砚看向她桌案上的那些散落的书本,虽有担忧,但面上仍然波澜不惊。

方才她最后写的那封和离书还藏在那里,沈旷虽不至于去翻她的东西,但总归是个隐患。

皇后要和离,恐怕此前从未有过。

总会是为了母族权势,或者对皇帝倾心,从未有一人生过这样的念头。

秦砚这两个都没有,就算是沈旷气急想诛她九族,也只能诛她一个人。

况且她还拿着秦家的丹书铁券,沈旷也不是性情残暴的暴君,不会让自己失去体面的,也不会让事情变得难堪。

而她对皇帝的倾心……就算以前有,秦砚也不想再想起了,为了一点点爱慕不值得把自己困在铁笼之中。

况且沈旷也对她没有什么儿女情长。

秦砚无牵无挂,也没什么好优柔寡断的,但也要时机成熟才能跟沈旷说。

眼下她还是希望沈旷快点离开,她好处理掉那封未写完的和离书。

好在沈旷平日是不宿在凤仪宫的,用过晚膳之后便会回广华殿,那里也便于他批阅奏章。

她合上账簿,殷勤问道:“陛下一会可是要回广华殿?初春夜凉,臣妾命人温上羹,一同为您带去?”

秦砚像一位皇后一样,贴心地提议,刚要抬手命侍女去取食盒,就见沈旷眉头轻皱。

“皇后。”沈旷有些不解道。

心中梗着一团不上不下的浊气,沈旷道不明那究竟是什么。

沈旷盯着他的皇后,沉声说道:“今日是初一。”

秦砚愣在原地,这才像想起今日几何一般。

这也是西盉定例。

每逢初一、十五,皇帝必会宿在皇后宫中。

她这是……刚刚赶他走了?

作者有话说:

即便是觉得老婆不爱搭理他,但是还强撑说和睦的笨狗傻眼了。

无厘头写文,不喜随意去留,弃文不必告知,但请不要没看后面断言我的剧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