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5页)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竟敢一再挑战他的权威。

邬川连忙传令。

刘子岳躺在床上听到这些,愣了愣,然后不顾病体,扶着床赶紧爬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地说:“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恳请父皇成全。”

延平帝这会儿看刘子岳的目光都带了些怜爱。

多可怜的老七,三天两头遭到刺杀和算计,还能好好地活着,真够命大的。

他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说。”

刘子岳磕头道:“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将这东宫伺候的奴仆通通换一遍,将以前伺候儿臣的奴仆送进宫中。非是儿臣不信任内务府,实在是儿臣怕了,儿臣这次能逃过一劫,焉知下回能不能留得一条命在,求父皇垂怜!”

现在遭遇了这种事,又从东宫伺候的奴仆屋里搜出这么多违规的玩意儿,便是延平帝也不好拒绝刘子岳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他点点头:“此事依你,你身体还很虚,起来吧。”

“多谢父皇!”刘子岳感激地磕了个头。

延平帝让陶余把刘子岳扶上床榻,又责令他们好好照顾太子,这才离开。

出了刘子岳的寝宫,延平帝问邬川:“那人可招了?”

邬川瞥向侍卫头领,侍卫头领连忙将刚接到的消息告诉延平帝:“陛下,那个邹喜挨不住三十大板,一头撞在地上,撞死了。”

邬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死之前他可有说什么?”

侍卫头领摇头:“没有,他一直喊冤,死都不肯承认是自己下的毒。”

后头的庸郡王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现在晋王已经谋反了,傅康年等人都被关了起来,晋王留在京城的人自顾不暇,这会儿哪会给老七下毒啊。再说,现在毒死了老七,对晋王也没什么帮助,反而会更加触怒父皇,这毒应该不是晋王的人下的。他也没让人给老七下过毒。

那这京城还有谁会这么针对老七?老七以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没跟人结过怨。回京城这也没多久,更没与人结下新仇,应该没人这么恨不得致他于死地。

莫不是老七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不然这处心积虑下毒怎么没毒死老七。

而且,庸郡王也是安插了人手进东宫的,今天虽然没查出来,可被老七那么一弄,他的钉子也都要被拔除了。老七这回可是赚大了,不但博得了父皇的同情和怜惜,还能顺理成章剔除掉各方的眼线。

算来算去,今天闹这么一出,最后得利的就老七。

想到这里,他故意说道:“宁可撞死都不招,会不会不是他下的毒”

邬川瞥了一眼庸郡王,连忙认错:“陛下,都是老奴太急切了,老奴该让人将他送到刑部审问,不该动用私刑的。”

延平帝不置可否,吩咐侍卫头领:“查一查这个邹喜的来历,最近一段时间的动向。”

“是,陛下。”侍卫头领连忙说道。

延平帝便没再多言,带着邬川离开了东宫。见状,上眼药没成功的庸郡王也只好跟着离开。

到下午这事便有了后续。

侍卫那边查探的结果出来了,虽没查到邹喜的毒粉是从哪儿来的。但这个邹喜很可疑,在东宫这段时间,他曾好几次偷偷出宫,鬼鬼祟祟的,跟外头的人交头接耳。

至于与他联系的那个太监,中午上吊自杀了。

延平帝心里本来还有些怀疑是不是邹喜下毒的,这下,最后一丝怀疑也没了:“混账东西,太子就这么碍他的眼,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太子下手!”

很明显,他将这事也一并归罪于晋王的党羽所为,心里对晋王的厌恶更甚。而且晋王党羽能在东宫安插人手,焉知不会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延平帝叫来邬川:“将延福殿上下,还有紫宸殿伺候的宫人,全部都查一遍,但凡有可疑之处的通通交由刑部审问!”

随后,他又召集几个大臣进宫议事,商量讨伐晋王的事。

东宫,延平帝一行人离开后,陶余松了口气,对刘子岳说:“殿下,臣这就去安排,将咱们自个儿的人安插进来伺候殿下,一定将东宫弄得跟个铁桶一样。不过咱们的人不多,恐还得从内务府挑一些。”

因为以前伺候刘子岳的人就不多,太监就更少了。

东宫虽没什么女眷,可到底是宫里,没有去势的奴仆入宫伺候也不合适。

刘子岳点头:“无妨,人少一些就少一些,关键是可信。咱们这里人少,也不用多少人伺候。回头你去内务府挑选几个身家清白的,最好是刚入宫不久的小太监,安置在外院就是。”

近身伺候的肯定还是要信得过的。

陶余当天就将以前伺候的仆从召了一些进宫,次日又去内务府挑了十几个小宫女和太监。

东宫伺候的下人虽然不算多,但因为只有刘子岳这一个主子,他又是好说话的,倒也差不多够使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刘子岳就借中毒未愈为由,不去上朝,也不参与议事。

但到底是住在宫中,朝堂上有什么大的举动,还是很快就能传入他的耳中。

步军司指挥使贺绥带了十万禁军前去西南征讨晋王。

他本来是想将黄思严一块儿带去的,因为黄思严的部下在西南呆过。而且黄思严以前便是晋王的人,对晋王和其兵力相对比较了解。

但有大臣不放心,担心黄思严万一又投效了晋王呢?

毕竟他能背主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嘛。

这种背弃旧主的人,毫无信誉可言,也非常不受文臣们待见。

延平帝斟酌了一番,可能也是对黄思严的忠心没那么有信心,因此驳回了贺绥的提议,而是将黄思严带来的人打散编入了禁军中,还给了黄思严一个殿前副都指挥使的职务,统领两万兵马。

只不过这已经不是黄思严带来的那两万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子岳翘起了唇。

延平帝这一招本没有错,但他忽视了一点。

禁军只有二十余万人,现在调遣了十万前去西南平叛,京城只剩下十余万人。其中包围皇城的御林军是皇帝的嫡系亲信,自不可能将江南回来的这两万多人编入其中,只能让他们去城外的大营。

城外大营现在总共都只有八万人左右,而且这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吃空饷的,两万人编进去,即便是打散,也不可能很分散,有些营中恐怕会有三分之一乃至一半都是黄思严带来的这些人。

最后谁同化谁,谁说动谁,还不好说呢!

毕竟黄思严这两万多精兵当初可是在喻百胜的眼皮子底下掏了两万人的。

搞不好啊,延平帝这一招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