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页)

只看了一眼,他便猛地移开了眼,不待她反应过来,用被衾将她整个人彻底裹住。

沈婳还在回味那冰冰凉的触感,凌越的唇亲起来就像夏日的冰饮子,不软还有些沙沙的,但奇妙又舒服,她好喜欢。

可亲得正来劲,被子便兜头罩了下来,她迷茫地睁开眼,这是怎么了?

不仅怀中落了空,连人也瞧不见了。

“凌越?”

“你该休息了。”

沈婳:……

她才刚刚睡过一觉,这会还不困!

“你蒙着我做什么呀?”

“捂一捂,好得快。”

她头次听说捂汗是这么捂的,想将她闷死就直说!

过了好一会,凌越待那股涌动的热潮褪去,才将她从被子里放出来,她被闷得一张小脸更红了,双眼笼着氤氲,微张着红艳艳的唇瓣小口地喘着气。

只一眼,他便手指一抬,又将被衾给她盖了回去,

“呜,你做什么呀,真的想要憋死我嘛……”

回应她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沈婳是何时睡着的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从被窝里放出来后,她还缠着凌越陪她说话。

许是方才的事令她太过兴奋,即便她的嗓子有些哑哑的,也不妨碍她的小嘴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光是之前那个梦,便被她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几回,“你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吗?我就摔在那里地上,是你从树上跳下来把我拉起来的。”

“我还喊你哥哥呢。”

凌越向来厌恶宫内的生活,一切与宫闱有关的事,他都不怎么去回忆,听她说起才勉强想了想。

可实在是过去太多年,只能说是有些许印象,对那时的事,并没有过多的记忆。

好在沈婳也不觉得失落,反而有些窃喜,她见到过少年时的他,那便够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天色渐白,屋外的雨也下得缓了。

凌越看着她闭上眼,露出安和又乖顺的睡颜,嘴角轻轻翘了翘,用手背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确认已经不发热了,才为她掖好被角。

站起身时,略微一顿,而后缓慢地俯身,在她额间浅浅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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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

她的脑袋既不晕,身上也没再发烫,看来这捂一捂的法子还真比喝药管用。

她欢喜地扯出个笑,四下去找昨夜那个陪着她的身影,却发现屋内空空如也,除了她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沈婳嘴角的笑瞬间僵住了,她迷茫地看着幔帐,难道昨夜发生的事,全都是她在做梦不成?

屋内门窗紧闭,唯有床尾点着炉安神香,沈婳讷讷地坐在榻上,任由被衾从肩上滑落。

没有凌越,也没有那两个吻,全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吗?

不知坐了多久,杏仁端着热牛乳推门走了进来,刚绕过屏风就看见她失魂落魄地坐着,赶紧将东西放下:“姑娘,您怎么起来了,头还会不会晕得慌,是饿了还是渴了?”

沈婳低落地垂着脑袋,没什么精气神地摇了摇头。

原来比没有得到更令人难过是,美梦一场醒来皆是空。

杏仁给她披上外袍,掖了下被角与靠枕,扶着她重新躺好,就听自家姑娘道:“杏仁,昨儿我昏睡过去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她的动作一顿,慌张地移开了眼,“姑娘要不还是先喝碗牛乳粥垫垫肚子吧,其他的事,待病好了再说。”

沈婳确实有些饿了,接过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闻言拧了拧眉,这丫头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可不等她逼问,知道她醒了的程关月着急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个食盒。

“你可算是醒了,昨日真是吓死我了,我都不敢把你病了的消息告诉沈长洲,他若是知道早闹翻天了。”

沈婳想到兄长,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若是知道怕是昨夜就赶着雨夜下山了,“阿姊做得对,我已经没事了,头不晕也不发烫了,还是别让大哥哥担心的好。”

程关月带来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肴,且是偏清淡易入口的流食。

她虽然饿,但胃口并没有很好,就着粥用了点就放下了筷子,正想试探下程关月,就见她神神秘秘地把人都屏退了。

待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她才背着手对着她点了两下,“好你个沈婳,居然瞒着我这么大的秘密,你知道昨夜都把我吓成什么样了吗!”

沈婳也有点懵,这话是怎么说的?就听她这样那样得说了凌越是如何闯进来的,又说她是如何带着院中上下的人拦他。

“他是谁啊,他可是在战场上以百胜万的肃王啊,他居然一进院子就直奔你的卧房,一进屋便关了房门,我连进都进不来。”

程关月起初是觉得完了完了,若是沈婳出事,她这个做姐姐的肯定逃不掉责任的。

结果他不仅知道沈婳在这,还知道她病了,甚至精准的知道她住在哪个屋子!

那会她就察觉出不对了,待冷静下来再一细想,才反应过来,她这个好妹妹藏得可真够深的。

“你快老实交代,不是才与太子退亲吗?这,这肃王又是怎么回事!他可是太子嫡亲的叔父啊。”

沈婳根本听不进程关月在逼问些什么,只觉得脑袋里有阵焰火不停地在放,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原来昨天都是真的,不是做梦啊。

她蓦地抓住了程关月的手,眨巴着大眼睛,满是甜蜜地道:“阿姊,那他现在人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啊。”

程关月的脸色有些古怪,冲着她不停上下地看:“你是不是被他下什么蛊了?这会还有心情关心别人,还是省点心关心关心自己吧。”

沈婳抿了抿唇,只拽着她的手左右地摇,将她磨得半点脾气都没了。

“我说我说,他是王爷自然不像我们这等闲人,你昏睡不醒,他天没亮就动身回京去了。”

沈婳喃喃着松开了手,也是,白马寺在京郊,普通人骑马也得一个多时辰才能到,他昨夜这么晚归自是有要事缠身,这才天没亮又得回去。

她不禁有些懊恼,那会都醒了,怎么偏偏没撑住又睡过去了,若是能晚点再睡,不是就能多陪他说会话了。

“行了,先不说他的事,你先给我老实交代你的。”

“枉我昨夜担心你,担心得一宿没睡,你倒好,一醒来张口闭口都是凌越。”

“还好院里都是你我的人,若是有旁的人瞧见了,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程关月言辞间皆是对她的担忧,也让沈婳从甜蜜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松开抓着她的手指,不安地搅动了两下。

“阿姊放心,下人我会让杏仁去敲打,绝不会让他们乱说话。”

“我不想欺瞒阿姊,我是对他动了不该有的春思,但我也确是没想到他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