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肌肤发红不说,就连睫毛都在轻颤,所谓的冷静,不过是骗人的罢了。

就在要触碰禁地的时候,扶桑僵持着身子,伸手按住南阳的手,神色不大自然,“出去。”

南阳的手顿住,须臾后,反扣住扶桑的手腕,压在肩侧,悄悄告诉她:“出去、晚了。”

声音绵软,听起来软软地,并无威胁力,可偏偏让扶桑面色发烫,手腕被她扣住,怎么挣脱都挣不开。下一刻,整个身子悬空。

片刻的凌空,接着,身下一阵柔软,她猛地拂开南阳遮住眼睛的手臂,怒视面前的人。

南阳性子乖戾,骨子里透着些霸道强势,可这些霸道从不对扶桑露出半分。

“陛下,我想……”南阳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不好说:陛下,我们试试?

这句话说出来,是人都会生气的。她不想和扶桑硬碰硬,斟酌片刻后索性不开口了,看向她,身子微微前倾,不着痕迹地吻上她的唇角。

南阳的手扣住扶桑的后颈,随着吻意加深,手慢慢地往上,落在后脑上。

慢慢地,发髻散下,头发也跟着乱了,扶桑无法忍受,不待南阳离开就先将人推开,拍开她‘蹂躏’自己秀发的手,“安分些。”

南阳顿了顿,想起扶桑性子洁癖,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她发髻上的珠花步摇都拆下,一股脑地丢在踏板上。

她二人的身份从最开始就定下了,到了今日,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了几回,也不差最后一步了。

此刻的南阳少了两分勇气,抬首去看扶桑,对方脸色微红,显然不再那么冷静。

殿内静悄悄地,南阳将视线落在她的腰间上,尾指勾了勾衣带。刚勾了两下,扶桑就拍开她的手。她没有说话,只用动作拒绝,似是难以启齿。

南阳握住拍她的手,腾出一只手继续去勾,扶桑便用另外一只手去拍,南阳照旧扣住。

衣带顺势解开,来的太容易了,南阳自己都怔住了,几乎不敢去看扶桑的面容。

不仅她呆住了,就连扶桑也露出茫然,几乎就想挣脱束缚,而南阳压根不给她机会,却也没有继续占她便宜。

两人合衣一道躺下,贴在一起,南阳唇角弯弯,心情好极了,嘀咕道:“我们好久没有同榻了。”

自从她离开京城远赴边境开始,两年多时间,她将香囊塞入扶桑的手中,问她:“是您的吗?”

扶桑不承认:“不是,朕不没有闲暇时间来绣这些东西。”

南阳也不问了,反而困意来袭,就这么搂着睡觉。

扶桑不困,只觉得有些心安,心中似乎有了寄托,有了安全感,静静躺了许久后,她挣扎着要起来。

而南阳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间,隔着衣料,烫得灼人,并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南阳。”扶桑语气阴沉。

南阳闻声睁开眼睛,寻到她的耳畔,轻轻咬住耳朵,“嗯?”

一个字带着鼻音,叫人心口发颤,扶桑抑制轻颤,“热。”

南阳透露霸道本性,不予理会,反而抱得很紧,厚颜无耻道:“我不热,冷呢。”

扶桑无奈,犟不过她只好闭眼睡觉,多年的熟悉感涌入心口,淡淡的愉悦让她很自然地放轻松,浑浑噩噩间睡了过去。

清晨天色未亮就被热醒了,醒来,一侧无人,浑身黏腻,有些难受。

扶桑觉得不舒服,让人准备热水,宫人却说道:“殿下在沐浴。”

“浮光殿有浴池,叫她滚回去洗。”扶桑揉额,想起昨夜骤然有些憋闷,往日听话的孩子,突然变了。

变得不再听她的话。

扶桑有些郁闷,宫娥去准备热水,秦寰走进,说道:“重日昨夜来找殿下,说是少傅想见殿下,请她回浮光殿。”

因昨夜殿下歇在殿内,她也不敢进来打扰两人。

陛下昨夜连晚膳都没有用,可见是不想被人打扰的。

扶桑直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到铜镜前,余光扫见一片影子,她立即吩咐秦寰:“先出去。”

秦寰揖礼退下,而沐浴归来的人几步走进,与秦寰擦肩,扶桑坐在铜镜前,等着宫娥准备好热水。南阳浑身清爽,只着一身单衣,衣料柔软,透着光泽,软软地贴在她的身上。

她在扶桑面前停下,俯身抱住扶桑的肩膀,扶桑轻颤。南阳刚从水里出来,浑身湿热,本就闷热,这么一碰,一股热意往扶桑的肌肤里钻去。

更热了。

扶桑不再像昨夜那般逆来顺受,而是平和地推开她,说道:“卫照来了行宫。”

南阳素来无甚太深的心机,也不会在扶桑面前掩藏,一双眼睛清澈见底,道:“为了何事?”

卫照来行宫本是为了秦家贪污一事,光明正大,没有人会说闲话,偏偏选择昨日来了,是何心思,扶桑不想都明白。

她只道:“你与卫照,不需走的太近。”

南阳先是惊愕,继而笑了,“陛下好像有些……”

话没说完,扶桑睨她一眼:“朕不容许,你可知晓?”

“你好凶。”南阳故意瑟缩了脑袋,她不会和扶桑吵架,都是些无益的事情,也不值得拌嘴,她应下了,“我不同她出去玩,如何?”

扶桑懒于言语,起身朝着浴室走去,半晌后,又让秦寰来传话:“陛下说用了早膳再回去。”

南阳坐在床上,抱膝想了想,余光瞥见床榻上的香囊,随手捡了起来,准备待会就戴上。

扶桑不大讲理,对她却很好,没有因她的身份而抛弃,依旧将她当作公主带在身边。气魄与胸怀,都是常人难有的。

扶桑沐浴很快,再回来时换了身夏衫,窄袖莲花裙,温柔极了。秦寰替她梳妆,一面说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扶良处一夜未宁,吵吵闹闹,旁人看不懂,只当看了热闹,而在天亮的时候,扶良离开行宫,不知去向。

扶桑轻笑:“他虽桀骜,可落至今日的余地,也是娶妻不贤。”

秦氏不是安分的性子,会有今日也在意料中。连南阳公主的爵位都要攀比,岂会安于后宅,野心足,也有胆量,可惜遇上老谋深算的卫照。

卫照不出手则矣,一出生,京城大变。

秦寰趁机陆陆续续说了些琐事,扶桑没有再说话,而是时不时地看向南阳,南阳做在一侧,托着下颚,不知在想什么。

行宫悠闲,秦寰梳了简单的发髻,很快就梳好了,她询问陛下可要摆膳。

扶桑颔首,吩咐她退下,自己走到南阳跟前,素手抬起她的下颚,“想什么?”

若是以前是戏弄,现在便有几分旖旎了。南阳享受着这股暧昧的氛围,扬首看着扶桑:“我在想陛下。”

扶桑立即松手了,睨她一眼,觉得不大正经,立即松开了,转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