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喂饭

明祎送了一箱子小人。

顾锦瑟披着衣裳看着箱子内的玩意后, 唇角忍不住抽了抽,明祎果然是不同凡俗,送金猪送小人, 陛下的礼物让人始料未及。

她自然不会收下这么一箱子小人,转身就让人去烧了,自己舒服的去泡澡。

日子这么舒服, 何必去计较呢。

一觉睡醒,她忽然就想通了,明祎又不喜欢男人,下面送再多, 明祎也不会多看一眼。

晚上吃得很饱,接着, 心满意足的躺在坐榻上看账簿。

明祎当真没有过来, 回自己的寝殿休息, 顾锦瑟看到半夜,自己爬上床睡觉。

第二日还没睡醒, 虞夫人来求见,她得明祎恩准可以自由进出宫殿,以至于她到了, 顾锦瑟还在睡梦中。

宫娥将虞氏请入内寝, 虞氏倒也没客气,直接将床上的人揪了起来, “消沉呢?”

“我昨日可勤快了,看了半夜账簿, 宫里添了上百人, 银子如流水, 我心疼钱呢。阿娘, 我昨夜吃了鹿肉,味道好极了,回去的时候您带些回去吃,若是庖厨不会,我就让宫里的厨子跟您回去。”

“我与您说,昨日的事情不算事情,我都想通了,她又不喜欢男人,我有什么可气了。所以,您不用劝我。”

顾锦瑟裹着被子,哈气不断,虞氏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还怎么劝呢。

顾锦瑟半眯着眼睛说昨晚的鹿肉多好吃,又夸赞庖厨手法好,让虞氏千万不要和她客气。

虞氏凝着女儿的目光忽而凝重,“你心里有事?”

“有什么事呀。”顾锦瑟睁大了眼睛,唇角扯了扯,“您说,这叫事 ?”

虞氏看着女儿的脸色,微一深思,轻声说道:“确实不算事,你昨日扎小人做什么?”

“想当一回容嬷嬷。”顾锦瑟捂着脸笑了,“生气是肯定是生气的,毕竟这么多年不生气,我都忘了自己还是有脾气的人了。我若不生气,他们就觉得我好欺负。所以,该生气的时候还得生气。”

“你这番说辞好似有道理。”虞氏也跟着笑了,这一招自己也同顾止玩过,当时顾止吓得几日没睡好,事后安分极了。

她这么一说,顾锦瑟就更加困了,虞氏却说道:“跟我回家去。”

顾锦瑟忽然就醒了,“回家做什么?吃鹿肉吗?”

“就知道吃。你让她急一回呀,回家一回会更急。”虞氏拉着女儿就要起榻,嘴里不忘说道:“你这日子过得可真舒服,上无婆婆,下无搞事的妯娌,你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顾锦瑟被训得一脸懵,然后推辞阿娘的好意,“我这是养生,你看我像不像十几岁的小姑娘,睡觉是美容的。”

“没感觉你养生,倒看出你养了一身肉。”虞氏挑眉,恨不得拿手去戳她的脑袋,“长进些。”

“都怪明祎没给我找个姐妹,我若有姐妹一定打起精神,日日奋斗,绝对不会懒惰。”顾锦瑟义正辞严。

一番话吓得下朝归来的明祎周身轻颤,算了,战火连绵,还是得自己去灭火。

殿内的顾锦瑟刚说完就得了虞氏一个暴栗,虞氏训斥她:“说什么混账话呢,不回去就算了,不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陛下对你已然很好了,昨日的那些人送去教坊司。陛下下旨罚了那些人的俸禄,下旨呵斥,他们断然不会再犯了。”

顾锦瑟红着脸说道:“我没气陛下,就是生气这个世道,送礼送东西不好吗?送个大活人,人口买卖呀,多吓人。”

虞氏脸色难看,“你气这个?”

“不然呢?”顾锦瑟无语的看自己的娘亲,“您以为我与陛下生气?要说生气,也是有的,她竟然可以忍受旁人送她男人,若是我,必然会将那些男人送去边境替国分忧,边境不宁呢,各地还有钱送男人,肯定贪污不少银子,应该去彻查一番。”

虞氏听不下去了,捂着脑袋离开。

明祎进殿,两人恰好见面,虞氏行礼说道:“您自己去哄,我头疼。”

说完,匆匆走了,明祎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顾锦瑟起榻更衣了,见到明祎饶进来也不理会,只让宫人服侍她。

殿内暖和,气氛却含着些许剑拔弩张的意味,明祎极为识趣,屏退殿内伺候的宫娥,自己上前拿了衣裳给顾锦瑟。

顾锦瑟眨了眨眼睛,看她的目光道是未变,只唇角勾了勾,明祎见状赶紧上前吻上她的唇角。

算了,还是堵住,别说话了。就算说话也是气人的话,不会是好听的。

案几上的白玉骨瓷的香炉内熏香漂浮入空中,香烟浮空而上。

站立的两人不知何时滚到了床榻上,衣裳落了遍地,一件一件摆在地板上,明祎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凌乱的场面,顿觉头疼。

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有些呆,顾锦瑟却已收拾妥当,坐在坐榻上吃午饭。

“你怎么不喊我。”明祎揉着太阳穴,袖口里伸出来的手腕上多了个深红的牙齿印,待她看到后脸色微红,很快若无其事的将手腕藏进被子里,目光炯炯地看着始作俑者。

顾锦瑟大快朵颐,丝毫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明祎哀叹一声,复又躺了下来。顾锦瑟端着一碗鹿肉饭蹭蹭的跑了过来,勺子挖了一勺饭递到明祎的嘴边:“可好吃了,吃饱再睡。”

被子里的人身形一颤,好像听到了不可描述的话,什么是吃饱了再睡……想到这里,她立即坐了起来,偏偏对方目光澄澈,小脸粉妍若桃花,美丽纯良极了,好像不是方才啃她咬她的人。

明祎看着她:“你与方才不一样。”

“方才是什么样的?你说一说。”顾锦瑟将饭勺往她嘴边再度贴了贴,微微一笑。

明祎张口含住了饭食,脑袋里的文墨都被挖了一遍后说了一句含糊的话:“入时深浅无。”

顾锦瑟瞪她一眼:“那该是温柔的。”

“不温柔。”明祎撸起袖口,露出自己手腕上的印记,重重叹息:“这是哪门子温柔?”

顾锦瑟装傻,“哎呦,你被谁咬了,算了,不要吃饭了,我给你出气。”

眼看着被人伺候的好事就要消失了,明祎及时伸手拉住要逃跑的人:“回来,我自己咬的。”

“你是睡糊涂了吗?”顾锦瑟一脸正直地将饭喂到明祎嘴边,不忘说一句做事要当心,痛心又疾首,只说得明祎面红耳赤。

瞧着她红口露出雪白的牙齿,明祎吃瘪,幽深的眸子发亮,伸手去拧她白嫩的脸颊。

“再拧,我就不喂你吃了,我自己还没吃了。”顾锦瑟皱着秀眉,心想方才应该多咬一口,免得她还有这么有力气的拧自己。

明祎只得罢手。

昨日天阴,今日就出了大太阳,午后两人搬出去,在院子里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