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废相(第3/5页)

到底还是张明浅太抠门了。

张明浅被她委屈的样子逗笑了,道:“明年今日给你补上。”

顾锦瑟不信,这句话好比上司的画大饼:好好努力呀,过年给你一笔丰厚的奖金。

信你个鬼哦。

顾锦瑟不大高兴,张明浅讪讪,“我以为你会不理我。”

“谁会和你钱财过不去,拿着你的礼物去典当,给街边乞丐,人家指不定还会给我磕头道谢呢。”

“你……”张明浅气得傻眼了。

顾锦瑟说道:“你什么你,你都没有礼物,凭什么生气呢。”

“对哦。”张明浅自己反应过来了,顾锦瑟一张嘴得理不饶人,自己作何与她计较,便道:“我得空去金陵寻你玩。”

顾锦瑟瞪大了眼睛,“谁说我去金陵,我要去各地走走,若遇见好的姑娘就娶了,我这辈子与男人无缘了。”

张明浅:“……”

“你能好好说话吗?”

“能啊,我阿娘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顾锦瑟嘟囔一句。

张明浅猛吸一口气,还不如刚刚的话题,脸色微红,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入宫,一路走好。”

“好,你来顾府就为了说刚刚那七个字?”顾锦瑟不大理解,还不如不说呢,浪费时间。

张明浅没有再说话,果断爬上自己的马车,掀开车帘与她摆摆手,“天涯太远,愿你早些回来。”

顾锦瑟呵呵,回来个鬼,繁华的囚笼让人透不过气了,不如小小的乡野自在。

顾家的人陆续登上马车,虞氏朝着女儿招手,母女二人坐在一辆车上,顾锦瑟不放心,“顾锦桓做坏事,怎么办?”

“他自己找死,省得你动手,横竖你自由了。”虞氏合上眼眸,这几日烦躁得狠,晚上都睡不好。

马车徐徐动步了,离开在即,顾锦瑟忍不住掀开车帘朝外看去,遍寻一周,只有顾家的人,没有旁人的身影。

顾家十几辆马车,路过城门的时候,顾锦瑟再度掀开车帘,依旧无人。

晨起城门下的行人不多,顾家车队很亮眼,一路看过去,每辆马车上都有顾家的标志。

虞氏在车内睡觉,顾锦瑟时不时地看向外间的景色,招摇与吞吞骑马她,她忍不住探头去看,“我也想骑马。”

“你在车里待着。”虞氏睁开了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安分些,指不定半道上一支冷箭射中你。”

顾锦瑟:“……”阿娘乌鸦嘴。

顾锦瑟泄气了,依偎着母亲,一路上不再说话。

晚上住客栈,吞吞与招摇守夜,顾锦瑟不愿她们守着,虞氏却笑吟吟地给两人一人丢了一床被子,“夏夜不冷,就这么睡着正舒服。”

吞吞与招摇笑成一朵花,接过铺子就在地上躺下了。

顾锦瑟索性也搬了被子与她们一道睡在地上,刚脱了衣裳躺下,招摇就开始八股:“姑娘,你不喜欢张大人吗?”

“她是敌是友都不知道,还有潆茴,案子都没查清楚呢。不过,与我无关了。送阿娘回金陵后,我带你们出去游历,可好?”顾锦瑟微笑地钻进被子了,正好趁着这么好的机会去游览大好河山。

招摇与吞吞对视一眼,招摇兴然问道:“路上都是您出银子吗?”

“你两真是一对姐妹,自然是我出银子,你们放心去玩。你们外出游玩过吗?”顾锦瑟好整以暇地询问,“来京城之前,我都没有出过余杭,余杭挺好的,气候也好,很舒服。冬日下雪,湖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若是恰逢落雪,水面上那才叫好看呢。”

招摇想了想,不就是湖面结冰,有什么好看的?

她瑟瑟说道:“那、那您还要再娶吗?”

“是嫁人吧。”吞吞趁机插了一句。

顾锦瑟翻过身子,转身趴在了地上,认真地想了想,“你们说还能遇上明相这样的女子吗?”

“能。”

“不能。”

吞吞与招摇对视一眼后,招摇贴近顾锦瑟,悄悄说道:“本朝女相仅此一人,你还要去哪里找第二个明相。”

“不对,顾娘的意思是明相这样的女子指的是性子与相貌,并非指才学。”吞吞否定招摇的意思。

招摇瞪她一眼,好像在骂她不长脑子。

两人眼神较劲,顾锦瑟懒散地侧身躺了下来,困得打了哈欠,也不理睬两人说的话,直接钻入被子里睡觉去了。

客栈里的套房很大,顾锦瑟三人住外间,虞氏住里间,随行的奴仆都安排在了隔壁,免得夜里出事无人来救。

夜色深重,明祎等人歇在了陵寝,自己与杜衍挤一屋,张明浅抱着被子走进来了,手背上一大片都红了。

“好多蚊子。”张明浅语气不耐,将被子放在了杜衍的床上,“我们挤一挤。”

“你怎么不和明相去挤挤,你欺负老实人吗?”杜衍不肯,明相的床大,睡两个人刚刚好。

明祎抬首看了两人一眼,轻咳一声:“我睡觉不老实。”

杜衍不信:“怎么个不老实法?”

明祎说道:“会将你们踢下去。”

张明浅立即往杜衍的床上爬去,杜衍气道:“我不信,顾锦瑟就没说。”

“顾锦瑟是谁?”明祎摸着自己的耳垂,神色不大自然,低头看着自己袖口上的纹路,“我记得了,顾锦桓的姐姐。”

杜衍险些气得晕过去,开始指责礼部的人办事不力,明知道今日人多还不多准备一张床。

张明浅不管她唠唠叨叨的话,自己先挑着好位置躺了下来,关怀明祎:“听说今日是顾锦桓的生辰。”

明祎眼睫一颤,杜衍立即来了精神,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也不见方才郁闷之色,看向张明浅:“你怎么知道的?”

“去岁霍寂一案,死的小姑娘们都是六月初八的生辰,今日刚好是六月初八。”张明浅望着漆黑的屋顶,屋内散着一股霉味,多半是黄梅时节留下的气味。

杜衍看着对面床榻上不言不语的明相,又看看自己床榻上的张明浅,登时间,一头雾水。

“张大人,你对人家的事情怎么那么清楚?”

张明浅闭上眼睛,慢悠悠说道:“她今日离开前我去见她了,她见钱眼开,说我没有带礼物。我说明年的今天给她补,她又不信我。”

杜衍坐不住了,拉着张明浅坐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去祝贺生辰不带礼物,是不是有病。还有,她走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我趁着清晨去祝贺她生辰快乐,见到顾家门前停了十几辆马车,她穿了一身裙裳,十八岁的小姑娘可爱极了。”张明浅被硬着拖起来,对上杜衍不可置信的眼眸:“凑巧,真的是凑巧,你如果记得她今日的生辰,肯定也会清晨去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