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说:回家吧(第2/3页)

这人倒好,现如今火都烧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情笑!

“放心,不会出事儿。”孔明淡然的安慰道。

听孔明这般说,李太白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放松多了。

他低声讽刺道:“国师、观音都在这儿,你这妖怪也好生收敛些,乐过了头当心被收了去!”

孔明轻笑道:“若是他们当真能收了我去,那我还求之不得呢!”

“你还真做梦呢?”李太白笑道。

听阮陶这般狂悖之言,扶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瞪了阮陶一眼。

然而,就好像他装作没看见阮陶眼神那般,阮陶也装作一副没看见他眼神的模样。

小样!装瞎谁不会?

听了这话,厅外的毛宜差点儿没晕过去!

他当初为何要答应长公子让这玩意儿进卓灵阁?!

老天爷!现在降道雷下来劈死他得了!

“啪啦——!”

晴空中一道惊雷闪过,毛宜以为是自己的心声被老天听见了,老天当真要降道雷下来劈死他,吓得差点儿没晕过去!

就在这时,院内众人连忙磕头道:“国师息怒!”

原是国师怒了。

“想死吗?”国师的声音依旧柔柔的,但冷了好几度。

阮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吓了一跳!

晴空引雷?这是人可以做到的吗?难不成这人还真是神仙下凡?

不过,神仙下凡又如何?如此莫名其妙的为难刻薄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只因对方在京中的名声比他大?

这样的神仙怕是被贬下界的吧!

如此被贬之神即为妖!

大不了他祭了自己的一身血再拼上胡嫦近千年的道行烧死他!

眼见着不死一个就快没法收场了,这时一柄折扇轻轻的拍了拍国师的手,又拍了拍扶苏的手。

“你们这是眼见着我最近太过无聊,特地在我面前来唱大戏吗?”扇子的主人开口道。

众人看去,只见王莽横在了扶苏与国师之间,一脸无奈。

他乃是当朝丞相,目前厅上论身份能与长公子和国师媲美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况且卓灵阁又是他向陛下谏言创立的,说起来也是国师欠了他一个人情。

这个时候也就他最适合上前处理这个剑拔弩张的场面了。

然而,扶苏与国师都没有动,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放手,阮陶也瞪着国师,他现在十分想踹对方一脚,不过理智告诉他,他要是真踹了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见三人还在赌气,王莽又用扇子拍了拍两人的手,这回力道比上一回更重了些:“行了!松手!我数一二三,一起松。”

“一、二——”

还没数到第三下,国师与扶苏瞬间松开了手。

王莽有些头疼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何苦来?两个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吗?二位入座吧。”

国师与扶苏顺着王莽给的台阶儿溜了下来,各自入了座。

赵高上前向王莽叉手作揖道:“多谢王相。”

王莽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时,坐在主位上扶苏旁边的国师开口嘲讽道:“我竟然不知在京中向来无法无天的王相也有给人当和事佬的一日。”

“看来这上郡虽是边陲之城,但也确实是块儿宝地啊!温润的长公子来了这儿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变得又脾气了,而素来跋扈的王相,来了此处脾气反而好了起来。这究竟是因为这地方,还是因为这里的人呢?”

说着,阮陶能够感觉到隐在帷帽轻纱后面的那双眼睛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想是国师在京中为我父皇解卦解习惯了,说话含沙射影的,如今连正常说话也不会了。”扶苏轻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国师轻笑了一声:“长公子现在的口才是越发好了,性格也是越发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从前的温润儒雅都是装出来的呢。”

扶苏也不恼反而是笑眯眯的应了一句:“国师看人的眼光还是那么的老道。”

闻言,嘴角挂着笑、淡然的扇着扇子的孔明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些,他侧过头低声对李太白道:“看来咱们公子今天的心情确实是差到了极点。”

“可不是嘛!我就奇了怪了,公子从前就算再如何恼怒也不会这么大庭广众与人针尖对麦芒的,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背后报复别人吗?今儿这是怎么了?”李太白道。

他觉得今日当真的所有人都不太对劲!难道的今天黄历上的日子不好?

孔明轻笑一声:“有道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教君王骨髓枯’。”

闻言,李太白有些错愕的盯着孔明看了半晌,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摔了:“福生无量天尊啊!今儿当真是日子不好!连你居然也能说出这般孟浪的话语来?我的天!不成,我一会儿得去三清庙求个平安福!你们一个个都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了?”

孔明不答,只是饶有兴致的看向阮陶。

阮陶和杜子美一块儿,正摸着自己被捏得疼的下巴,朝天翻了好几个白眼,而另一只手暗暗的捏着袖中方才那个小太监悄咪咪压在茶盏下递过来的纸团。

那个小太监阮陶认识,乃是扶苏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在扶苏的‘蛊障’中他也见过对方,名唤陶竹。

他不着痕迹的将纸团在掌心碾开,上面写道:“宴罢,城南古水村头。”

阮陶轻轻蹙了蹙眉,不解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扶苏。

***

国师今日刚到上郡,自然是要设宴款待的。

上郡卓灵阁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也没有这么多银子可以这般挥霍,因而给国师设接风宴的自然是扶苏的赵府。

然而因上午闹了那么一场,这顿饭又哪里能吃得惬意呢?

众人皮笑肉不笑的敬了几盅酒便作罢,阮陶更是连笑都懒得笑一下。

杜子美则是一直在他身边碎碎念,说他今日说话多么多么鲁莽、多么多么冲动,又讲了许多国师牛逼的事迹,嘱咐他哪怕不喜欢国师也不要与之为敌,与国师为敌的都没有好果子吃。

阮陶敷衍的应着,心里惦记着扶苏的那张字条,和家中的阮籍、子贡。

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怎么就这么让人头疼呢?

还有这个国师也是,第一次见面便这般无礼,这不是存心找架打吗?

这人当真是因为自己在京中的名声才这般无礼?

阮陶轻蹙着眉看向了坐在上座头戴轻纱帷帽却让人看不清长相的人,当真是如此吗?

这人可是国师,在卓灵阁还没有成立之时他便是大秦的国师了,当真会在意一个小后生的名声?

这心胸未免太狭隘了些……还是说,其实另有隐情不成?

罢了!他有任何隐情自己也不关心,他爱如何便如何,自己现在也懒得管了,怎么这些人都跟脑子有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