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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小姑娘在楼上说胡话。你懂法语吗?”

“不,基本不懂。没有词典就不懂。”

“有些胡话我听着像法语,”琥珀红的亮点有一瞬间画出一道弧线,那是她在弹烟灰,“小时候我老爸带我参加过一次体育场祈祷会,我看到当众见证和自发胡言,吓得我要死,但今天她开始说胡话的时候,我觉得还更加可怕。”

“鲁迪还是没个清醒的时候?”

“对。你知道的,鲁迪过得一直不太开心。我搬回来住也主要是为了这个。之前我跟他说他要是不回正道,我就不陪着他了,但最近情况真的很糟糕,所以两周前我又搬了回来。你出现的时候我正准备走。”红亮的烟头飞出栏杆,落在前院的砾石地面上。

“喝酒?”

“喝酒,还有他在实验室给自己配的东西。你知道的,这家伙差不多什么都他妈会一点儿。他在全国各地还是有很多朋友;我听他们说你和他小时候、你离开前的故事。”

“他也应该离开的。”特纳说。

“他讨厌城市,”她说,“说反正所有东西都搬到线上了,为什么非得去城市?”

“我去城里是因为这儿太安静,但鲁迪总能自己找到事情做。看他这样子,他还是能找到。”

“你们应该保持联系的。你们母亲过世的时候,他很需要你在这儿。”

“我那时候在柏林,放不下手上的事情。”

“我猜也是。我当时也不在。我后来才来的。那年夏天很舒服。鲁迪从孟菲斯一家烂酒吧里救了我;一天晚上来了群乡下小子,第二天我就在这儿了,也不太清楚到底为什么。不过那时候他对我很好,人也有趣,他让我的脑袋有机会清醒下来。他教我做饭,”莎莉笑道,“我挺喜欢,只是后院那些该死的鸡吓得我要死。”她站起身,伸个懒腰,旧藤椅嘎吱作响,他忽然觉察到她晒黑的两条腿有多长,感觉到她的香味和夏天的热气,凑近了他的脸。

她伸出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他的双眼与她的低腰短裤以上露出的一段棕色皮肤平行,她的肚脐眼是个浅浅的黑影,他想起白色空房间里的艾莉森,他想把他的脸贴上去,品尝滋味……他觉得她在微微晃动,但他不敢确定。

“特纳,”她说,“有时候在这儿陪着他,就好像独自一人在这儿……”

于是他站起身,古老的秋千铁链上,深深拧进门廊屋檐和排水槽的有眼螺栓叮当作响,那是父亲在四十年前上去拧紧的,他亲吻她的嘴唇,交谈和萤火虫还有记忆勾起的潜意识让她张开了嘴唇,他的手掌顺着她赤裸的温暖背部向上摸,伸进了白色T恤,他觉得他生命中的人们不是一根线绳串起的许多珠子,而是聚集成团的无数量子,他认识她,就像他认识鲁迪,认识艾莉森和康洛伊,就像他认识曾经是米切尔女儿的那个姑娘。

“哎,”她挣脱开他的嘴唇,“你上楼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