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咬他◎(第2/3页)

他抠了一块去痕膏,涂抹在疤痕处。

“谢锳,如果能回到最初的最初,我一定会在你声嘶力竭要分手的时候,紧紧抱住你,不管你如何羞辱作践,我都不会松手。”

谢锳温温柔柔的看着他,回想起决裂那夜的场景,难免有些伤怀,毕竟是年少纯真,用了所有真心投入的一段感情,从开始两人便觉得不会分开,谁又能想到物是人非,谢锳嫁给了云六郎。

她拽着他的衣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周瑄顿了片刻,似艰难决定后才低低说道。

“午夜梦回,我曾无数次后悔,质问自己,缘何不能抛弃自尊,哪怕被你瞧不起也要硬留下你,凭着六皇子的身份,去向父皇恳求赐婚,用权势逼迫你,要挟你,即便你恨我,至少你是我的。

但我没有,我撑着自以为是的尊严,自以为潇洒的离开,那一刻的转身,却用了我三年多的后悔来偿还。

没有一刻,我不在懊恼,悔恨,以至于扭曲到无法释怀,我恨你。”

“恨你转头嫁给别人,恨你不爱我,恨你忘了我。

但我知道,我最恨的还是自己,内心的胆怯懦弱,连纠缠的勇气都没有,三年多,你本就属于我的三年多时间,凭白给了云六郎。

我嫉妒他,亦羡慕他。”

他动作轻柔,如同春雨拂面般,缓缓揉摁着疤痕。

谢锳曲起腿来,侧身朝他。

“明允,你若真心待我,我亦还你真心。”

周瑄低头,拇指抚过她眼尾,说道:“朕不负你。”

气息喷薄在鬓边,青丝撒满软枕,彼此深邃的眼眸内,浸着对方柔软的眼神。

周瑄哑了嗓音,附在她耳畔郑重说道:“我这颗心,恨不能掏出来捧到你面前,让你看看他是何等卑微的喜欢。”

谢锳蜷成一团,周瑄拉高被沿将她遮起来。

他目光倏忽转暗,抬手将衣领扯开,露出右侧精健的身体,往前凑过去,抵在谢锳下颌处。

“你咬我一口。”

“啊?”谢锳怔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过来,咬这儿!”

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棱角分明,充斥着男子才有的气息,用力靠近时,那肌肉绷紧夸张,谢锳脸红了。

“为什么?”谢锳揪着被子,眨了眨眼。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让你咬一口。”

谢锳有些为难。

周瑄手指摁在肩胛骨处,认真分析道:“来,就是这儿,用力咬。”

他剥去一侧衣裳,手臂环过来,吸着气,让肩胛骨处的肉和骨头看起来好咬些。

“那,我咬一口?”谢锳捂着脸,鼓足勇气。

尖细的小牙咬住骨头,就像小猫觅食,很轻,轻的觉察不出。

只有微微的湿热感,这远远不够。

周瑄握着她的手,将手指慢慢扣住,贴着她的耳畔劝道:“谢锳,用力。”

蛊惑的声音,挟着男人的侵略气息。

谢锳手一抖,牙齿咯吱一声。

周瑄发出舒适的喟叹。

他仰起头,指尖攥到发白,犹不尽兴:“咬破朕的皮肉,咬断朕的骨头。”

仿佛更痛一点,才能抵消谢锳因他受伤带来的反噬。

谢锳捂紧脸,热的浑身是汗,她往后挪开距离,手摁在他肩膀支起身体:“我不是小狗,不吃生的。”

她帮周瑄拉好衣领,手指一点点系紧带子,抬起头来一字一句说道:“心口的伤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你,当时那种情形,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沦为谋逆者上位的工具。

只是我并不知道,真的有了孩子。”

周瑄深吸了口气,神色肃沉:“我要你,即便没有孩子,我也只要你。”

谢锳抱住他,看见身后的去痕膏,遂拿到手来翻来覆去打量。

“有用吗?”

周瑄点头:“寻常疤痕只要坚持每日涂抹,是能消除的,不过就算去不掉,我也喜欢。”

“不是给我,是给九章。”谢锳坦然,将瓶子放好后,解释:“郑大夫手艺好,但他不管后续琐碎,那条刀痕太长,若能去掉最好,若不能,好歹可以缓解一下,他特别注重脸面,皮肤比姑娘还要精致,留下那么长的疤终究有碍观瞻。”

周瑄合上眼皮,谢锳伏过去,趴在他肩上,牙印还在,两排啃得很是对称。

“统共还有几瓶,便都给我吧。”

“嗯。”周瑄瓮声瓮气,不甚高兴。

腰间硌到什么,他反手摸起来,举到面前,发现是枚白玉雕蝉,玉料成色极好,雕工很是精湛。

他的手指用了力,几乎要将玉蝉捏碎。

谢锳听见晦涩的响声,一愣,忙掰开他手指,将玉蝉塞进荷包里,解释着说:“这不是我的东西,得还给人家的。”

“谁送你的。”周瑄支着脑侧,慢悠悠开口。

“九章。”

谢锳勒紧带子,把荷包放回床头。

听到一声哼唧,她疑惑的看过去,周瑄漫不经心捻着青丝,眉眼间浮上戾气。

“他为何送你玉蝉。”

“当是为了做给旁人看的,叫他们以为与你翻脸是为了女人。”谢锳蹙起眉心,歪头望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不高兴。”

甚至称得上愠怒,暴躁。

谢锳捧起他的脸,亲了亲唇:“为什么不高兴。”

周瑄咬了下她。

“人这一生只可收一枚玉蝉,你既收过母后赠与的,便不能再收旁人的。”

“好,明日我便还给他。”

周瑄嘴角勾起,嗯了声,明显比方才轻快。

“他这次帮朕不少,是要好好谢他一番。”

翌日,顾九章趴在床上听风声,院里落了不少树叶,刷拉拉的被风吹卷着乱跑。

听到脚步声,他眼睛一亮,果然是谢锳。

谢锳进门时便捏着荷包,顾九章愣了下,想起什么。

“莺莺,是来还我玉蝉?”

谢锳弯起眉眼点头,将荷包递过去,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

“爷这三个多月,装的像吗?”顾九章收起玉蝉,塞回腰间。

“像,太像了,好几回我都要当真了。”

两人仿佛回到百花苑时,他是九爷,只是九爷。

谢锳给他倒了盏菊花茶,沁人心脾的香味钻入顾九章鼻间,他捏着茶盏,望向里头那浮摆的小花。

“会吗?”他拎唇,扯得伤口略疼。

声音很低,欢快的谢锳没有听到。

傍晚时候,谢锳换了件秋日裙衫,披上绣芙蓉团花披风,往紫宸殿去。

因为重新梳理朝政,周瑄总是很忙。

承禄不在,谢锳蹑手蹑脚走进殿内,倚着门,听见他们君臣议事。

起初人很多,六部皆有事情禀报,后来便只剩下吕骞和宋清。

“陛下,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出谢宏阔,以防他狗急跳墙,说出不该说的,届时想要挽回便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