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情冷◎(第2/4页)

周瑄将人翻过来,怕伤到她,手掌垫在后脊的淤痕处。

谢锳蜷起腿,双手推挡在他胸前,咬牙说道:“我不舒服,改天吧。”

周瑄捉了她的手腕,压到头顶,暗哑着声音轻笑:“朕只亲亲,不做别的。”

他如是说着,右腿摁下她的膝,使她浑无遮拦的伸展开来。

沿着划伤的颈,或轻或重的落下唇。

朱红帐内,轻纱浮动,起起荡荡。

他衣着端庄分毫不乱,她寝衣半开招架不住。

约莫一刻钟后,周瑄帮她拉高领口,抱着托到枕上,她小脸红的通透,汗津津的面额如洗过一般。

“陛下,等等。”

谢锳从内侧匣中取出香囊和络子,柔声道:“这回保准错不了。”

周瑄扫了眼,接过去后佩戴在腰间,“你歇着吧,回头朕再来看你。”

人刚走出寝殿,笑容倏地敛起,周瑄低声吩咐:“盯好她,暗卫再添十人。”

承禄应是。

又问:“陛下,撤出去的守卫可还需调回来?”

“不必。”

她喜欢清净,那便给她清净。

手指攥着香囊,一把扯下,水面泛起涟漪,香囊很快没入水底。

“白露,帮我倒盏热茶。”谢锳换了件秋香色长褙子,挽上越罗帔子下地,她索性散着发,颈间的伤痕若隐若现。

“娘子,小厨房炖的鸡汤,你要喝一碗吗?”

“好。”

帷帐内的缱绻神色不见,谢锳摩挲着手指,眉心蹙拢,待有人禀报,道谢家来人,白日里受过的责难瞬间重涌上来。

崔氏和秦菀进来,迎面看见兀自喝汤的谢锳。

她清凌凌坐在膳桌前,并未抬头,烛光在她身上投下朦胧的光泽,只是傍晚,殿内已经点的灯火通明。

窗牖前的帷幔随风摇曳,勾缠着墨菊枝子鼓的满涨。

殿内熏着沉水香,一缕缕飘进鼻间。

“去,叫姑姑。”崔氏推了把临哥儿,附上一个明艳的笑容。

临哥儿揉着眼睛,只看到满屋子新奇玩意儿,一时间没注意到膳桌前面色冷冷的谢锳,不提防被推得险些栽倒,他瘪了瘪嘴,小声嘟囔:“祖母你捏疼我了。”

崔氏讪笑,解释道:“小孩子皮嫩。”

秦菀不做声,她分明看见崔氏拿指甲掐到临哥儿肩膀。

虽心疼,却也不愿当面戳穿。

“姑姑...”临哥儿胖嘟嘟的脸上挂起泪珠,迈着小短腿跑到谢锳身边,“好香。”

临哥儿舔了舔唇,谢锳夹了箸鸡肉给他。

白露添碗,放到谢临手边。

秦菀站在对面,崔氏却走上前来,挨着谢临坐下。

“白露,帮我也添一副碗筷。”崔氏招了招手,熟稔的仿佛在谢家一般,她欠身将镯子往上抚弄。

谢锳没抬头,给谢临擦了擦嘴角说道:“你们先下去。”

白露端着薄瓷葵口碗,又赶忙拿回去,与寒露将门掩上。

崔氏自然挂不住脸子,往后一靠,装出来的假笑立时收敛。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人面前故意叫我难堪?”

谢锳喝完鸡汤,瞧见崔氏美眸瞪圆,怒气冲冲,不由笑道:“阿娘撺掇那些官眷过来羞辱我,作践我,便不觉得女儿会难堪?”

崔氏出门前,谢宏阔还不断嘱咐她,务必隐忍,哪怕谢锳戳着她脊梁骨骂,也得咬牙挺住,谢家已经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故而崔氏气的血液乱窜,也只硬生生陪着笑脸:“若非如此,你哪里肯见我。”

“十一娘,你阿耶后日要被逐出京去,流放黔州,他年纪大了,受不了折腾,与其说流放,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你身上毕竟留着谢家的血,你阿耶出事,旁人又会怎么看你,必然轻慢鄙薄,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闹够了,便仔细想想,阿娘说的可有道理?”

“你恨阿娘利用你,可你怎知阿娘不是在帮你?你跟陛下本就两情相悦,当年让你们分开,是你阿耶犯糊涂,可事已至此,谁能想到四皇子会倒台,陛下心里有你,到现在后宫都只你一个,往后保不齐他要给你封号的。

十一娘,身为父母,我们做的不够好,你骂我们怨我们也成,可你不能看着你阿耶流放黔州不管不问,他若是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重返京城了...”

“那样最好。”谢锳笑,咬着舌尖抬起头来,“许是陛下成全了他,省的让他三番五次假意离京,落人口舌,如今遂他心愿,你们该去紫宸殿跪谢皇恩。”

“十一娘!”

“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今日因你受辱,这笔账我暂且记下,若再敢惹我,别怪我不念血缘之恩。”

她说的无情,箸筷上还夹着细丝鸡条,喂到谢临嘴里,谢临弯着眼睛小腿不停晃荡,孩子听不懂大人的争辩,只知道肚子饿,能吃饱便无忧无虑。

“陛下说过,年底擢升阿兄职位,调任刑部上任。”

“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崔氏掩胸,倒吸了气。

谢锳搁下箸筷,不疾不徐解释:“往后,我只有阿姊阿兄这两门亲人,再没阿耶阿娘了”

“你混账!”

崔氏打翻了汤羹,吓得谢临跳下去躲到秦菀怀里。

“谢家不会倒,陛下承诺我,谢楚一脉扶摇直上,你和谢宏阔安心流放便好。”

紫宸殿

周瑄捏着眉心,沉声道:“她果真这般说的?”

“是,崔氏离开时气的走不动道儿,倒是秦娘子留下和谢娘子说了几句悄悄话。”

周瑄扫过去,那人拱手一抱:“两人挨得太近,属下实在听不清楚。”

傍晚他便知道谢锳早就猜出原委,恐怕不止猜到了谢家,还疑心了自己。

他给过她机会发问,可她什么都不说。

入冬后,下了场雪。

谢锳偎在榻上画消寒图,周瑄打帘进来,便看到她红扑扑的小脸,裹在绸被里,领口一团雪白的狐狸毛,油润顺滑,她没有梳发,披散在身后拿丝带松松拢着。

这一刻,周瑄悬着的心忽然有了着落。

就像晚归的郎君骤然看见等他的妻子,暖流溢开。

他搓了搓手,承禄抱着鹤氅退出门外。

“画什么呢?”自后拥住她,微凉的下颌搁在谢锳肩上,双手自腰间不安分的捏了把。

“你身上好凉。”谢锳嗔道,推他往外。

周瑄却不走,抱得更紧,耍赖一般:“你帮我暖暖。”

说罢,当真把手从衣服底下探进去,激的谢锳险些跳起来,圈点的红梅登时洇开,晕染出大片痕迹。

谢锳被他压在软塌,一番亲昵后浑身没了力气,发软的身体微微颤着,任由他擒了手腕覆在颈项,一点点解开衣领,推上小衣,直把那皮肤燃成黛粉,他支起身子,抬手为她理好衣裳,又将湿润的青丝抿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