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穿上,给朕看◎

周瑄握住谢锳的腰, 轻易托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在军中历练过,掌腹粗粝坚硬,摩擦过腰间软肉时, 激的谢锳阵阵战栗。

两人换了位置, 周瑄仰躺在枕间,垂眸扫视坐在小腹上的人, 她虚虚撑着身体, 跪立的膝盖用力顶着床榻,腰身纤细, 上身端的极其挺直,呼吸也刻意控制, 稍大幅度便会让身体下滑失重。

白皙的手指慢慢勾上他的革带, 似在犹豫。

周瑄托着她腰往后挪了挪, 谢锳低呼, 小脸绯红滚烫,隔着一层里衣, 他皮肤的温度真实热切的传递到她身上,令她坐立难安,想起身下去, 又被周瑄摁住。

她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

从前,他的眼睛干净清亮, 看她的时候只有喜欢和疼惜,而现在, 谢锳看不懂他, 那眼神冷漠疏离让她打怵, 盈溢满出的皆是欲/望,再无其他。

谢锳剥开他的革带,衣裳顺势掉落身侧,露出平滑健硕的上身,谢锳别开眼,手指打颤。

周瑄右手覆在她腿上,慢慢移到脚踝,或轻或重的揉/搓。

谢锳仰起头来,两手兀的抓住他前怀衣裳,双腿下意识并拢。

“过来。”

他指着那处,言语极其轻视。

谢锳眼眶蓄上水雾,然却一动不动,她张嘴:“你为什么非要如此羞辱我?还要多久,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至少能看到期限,有所指望,总好过这般无休止的承受,泡在苦海里连浮木都抓不见。

周瑄没答她,托起那腰微微落下。

谢锳咬紧了唇,细汗沿着下颌滑落入衣领,薄软的里衣自肩头吹起,发丝缠绕着颈项逐渐变得濡湿沉重。

她阖上眼眸,被他送至无妄的泥沼。

呼吸声沉重灼热。

他却不知疲惫似的,拥着她,占有她。

最后的最后,他握着她的手,如浪尖猛然跌落。

谢锳咳了声,周瑄自后撑起身来,反手握来小盏茶水,递到她唇边,谢锳歪在他手上饮了两口,却见周瑄忽然探过身去,将剩余的茶水悉数喝完,信手把茶盏往外一掷。

谢锳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快要窒息,指甲嵌进他后背,掐住那皮肉狠狠抠出血痕。

周瑄哼了声,抚着她脸颊轻轻挪到衣间。

谢锳难受的想蜷起来,被他抬手摁住,窗外的风如同薄薄的利刃,不停不休地割裂她微弱的神经。

她抓着他的发,求他起来。

周瑄只抬了下眼皮,便又覆在堆叠繁复的裙间。

直至天色浮起青白,谢锳如同劫后余生,背对着他抱住自己,将身体缩成猫儿一样的团子。

周瑄掰她肩膀,她不肯回头,执拗的跟幼时那般。

初初填满的心轰然空虚,炽热的眼神也变得冷寂凉湛。

她从未像他喜欢她那样,坚定且认真的坚持,她的喜欢浅尝辄止,遇到阻碍便会毫不犹豫退缩停滞。

太廉价!

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翻脸离开,周瑄已无心思过问,或许是真的喜欢云六郎,亦或许是因为作呕的身份。

即便她就是他皇妹,又能怎样?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去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

他恨她,无非是恨她不爱他!

周瑄抬手搭在她腰间,将人往后摁倒自己怀里,下颌蹭着她的发丝,声音低沉暗涩:“朕正在为你布置寝殿,过几日,你便去住下吧。”

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如此便好,如此甚好。

周瑄埋入她的发间,嗅着馨香馥郁的桂花味,手臂越勒越紧。

承香殿的线索断的七零八碎,何琼之费了九二虎之力才寻出微弱一缕,然盘查一番几乎无所收获,至于布帛上的信息,着实隐秘难以确认,此等皇家秘辛本就瞒的严实,何况先帝生前未曾有半点明示,若非骤然发现的神像异样,这封布帛恐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陛下,大理寺初步认定死者是名宫婢,但因模样损毁严重,无法确认她来自哪个宫妃,或者是否服侍过先帝。”

周瑄抬起眼皮,“言外之意,布帛内容极有可能是伪造的?”

何琼之思忖片刻,拱手又道:“臣无法窥探先帝圣意,但此布帛内容不管从字迹,条理,还是先帝私印,大印,应是真迹无疑。

只是臣不知先帝为何没有在生前对外昭示十一娘身份,或许他有别的顾虑,或许只是简单不想昭示。”

先帝非重/欲之人,除去王皇后,妃嫔也只四角端齐,皇子公主统共八位,与前朝那几个昏庸帝王相比,着实过于单薄。

周瑄嗯了声。

何琼之瞥见他颈间的指印,不由倒吸了口气,心内犹如万马奔腾,激流涌荡,他强行咽下想说的话,然又实在憋不住,遂躬身低声问道。

“陛下,您和十一娘...还有接触吗?”

周瑄笑,起身走到楹窗前,推开两扇雕花木窗,他倚着窗沿,目光略向地势高耸的殿宇,“朕为她重修了珠镜殿,待装饰一新,便让她住在那儿。”

何琼之额头直冒冷汗,陛下住在清思殿,而珠镜殿就在清思殿正北,走路过去尚且用不了一刻钟,中宫皇后空悬,而谢锳便要入住位置优越的珠镜殿,若叫人知晓她的存在,焉不是日日坐刀尖,性命堪忧。

他咽了咽唾沫,攥拳再度开口:“陛下是想..想十一娘侍寝?”

周瑄乜了眼,不置可否。

“可她是你的皇妹,她与你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脉,她..怎么能通陛下肌肤相亲?”何琼之冷汗热汗一道儿滚落,分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周瑄转过身,冷眸打向他。

“谁知道?”

何琼之呆住。

他知道啊,他何琼之知道,圣人自己也知道,这还不够吗?

“厚朴,管好你的嘴,她若出事,朕拿你三族偿命。”

何琼之深觉高僧的祝祷毫无用处,不仅没有用,还有股阴森森的邪气,自打从庙里出来,所谓的转运没见着,坏事倒是一件件找上门来。

他就是个武夫,脑子里装不下这样惊天动地的隐秘,稍有不慎脖子上的脑袋就得落地,他喝了口茶,唰的打开折扇呼呼扇风。

今儿天特别热,屋内摆着冰鉴,上面镇着各色瓜果。

环境清幽,楼宇挺拔,他身在二楼能极目远眺四下风景,一想到圣人的脸,何琼之便坐不住,起身握着扇子探头出去。

不多时,便有一戴帷帽的女子进门,看见他后,施施然摘了帷帽,正是何琼之今日要相见的女公子。

何家虽不催促,可何琼之年岁到了,跟他一般大小的京中纨绔有人已经抱上儿子,有人抱俩,总之是该提上日程,好好相看了。

对方举止得体,是御史台刘中丞的女儿,比何琼之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