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6/7页)

我本想说“绝妙的选曲”,但那会让我们笑出来而失去了现在的温存。

她靠在我身上,汗湿的额头靠在我下巴休息。我爱抚着她的肩膀。

“这太棒了。”她说。“感觉非常好。我现在都不想动了。”

“那就别动。”

我们睡了一小会儿,她光着身子躺在我身上。躺到觉得有些冷的时候,我们拉着手走进卧室,爬进大床柔软的白床单下面。我们在那上面再次做爱,一直到早上才入睡。

***

“乔治娜,你看得懂拉丁文吗?”醒来时我问她。

“可以,能读能写。”她的嘴压在枕头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太好了。跟我去一趟酒店,我有些东西要翻译。”

“好啊,我今天还没有任何计划。”

上午我们坐在酒店的床上,周围放满了巴顿布朗给我的拉丁文纸片。而那张餐巾纸最显眼,上面写着柯希特在咖啡馆里向我口述的拉丁文。

nus super parietis,

Per securis, conicio oppugno in vallum,

is quisnam semotus vexillum.

Iterum vexillum eram perspicuus,

Nostrum vir remuneror Le Pilon.

只过了一会儿,乔治娜就把她的翻译写在这下面。

持斧独立于墙上,

折铩敌旗,手掷恶徒。

吾国旗帜重归圣洁,

当以神杵赐予英雄。

翻到最后一句时乔治娜笑了出来。“这还挺性感的,最后的部分;我不知道是不是个笑话,但它看起来就是。‘神杵’是中世纪一个典型的男根别称。你在哪找到这玩意儿的?”

“它被隐藏在我在图书馆里打算借的那本书里——《神秘科学之超自然力量》。这首诗的每个字母隐藏在每一页书的底部,我猜是用柠檬汁或者类似的东西写的。”

“哇哦!好吧,所以你想知道它都说了些什么?”

“是的。你知道吗?”

“好吧。一个男人在保护着某种建筑,拿着斧头站在墙上,把一个偷走旗帜的人丢下去了。旗帜又一次扬起,大概是在阳光下吧,这个部分说得不太清楚。然后英雄得到了他的奖赏,我最多只能把它翻译成‘撞锤’了。我想说,在那个时期会出现这种同性恋潜台词,即使是在一本怪力乱神的书里也很稀奇。”

“可能并没有那么多意思。撞锤有没有可能是什么神奇的武器,比如说攻城锤?”

“有可能。说真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各自思索了一会儿,她又补充了几句:“你觉得这本书是在哪个国家出版的?这些拉丁文看起来像是地道的法语行文。如果能确定这一点的话,对我们会有所帮助,可以去图书馆查查神杵,看能找到些什么。”

“对。我相信它是法语。几个星期前我试过买下这本书,线人告诉我它是法语的。”

“你在几个星期前试过要买下这本书?”

“是的,就是这本。”

“这太奇怪了。我不明白它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被图书馆买走,而且这么快地借出去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

“你当时出了什么价钱?”

“8500金币。”

她吹了声口哨。“来吧,让我们吃个早餐,然后去图书馆。没时间可以浪费啦。”

我在小旅馆的餐厅里吃着果酱奶油华夫饼,乔治娜坐在我旁边轻啜着咖啡,看世界报。她突然猛拍了一下我的手,“看这个。”我看过去,她指着第二页的一张小照片。“这不是图书馆里和你说过话的那个男人吗?”

“让我看看。”我把报纸拉过来更近地盯着那张照片看,标题让我更确定了。“是巴顿布朗!哦天哪,他被杀了!”我大声地把开头几句念出来。“英国史学教授被发现死在酒店房间内,死因疑是窒息。警察正在寻求该区域任何可能见过嫌疑人的人员,并对一切消息来源匿名处理。酒店已被查封,工作人员们被带走审问。”后文中给出了酒店地址的具体信息,离图书馆只有几个街区。

这篇报道读得我汗毛倒竖。这几周来跟着我的不明危险一下子变得更接近了。现在,一晚之前乔治娜所说的我的处境变成了现实。

“它跟别的谋杀案相似吗?”乔治娜问,打破了我刚才的神不守舍。

“抱歉宝贝,它并不像其他那些案子。他们被拧碎了。”想到安妮和我,一阵疼痛攥紧了胸口。然而乔治娜亲昵地握住了我的手腕,让它们一下散去。“我们现在不可能得到那些信息了,图书馆里肯定到处都是警察。”

“你觉得这件事有可能和那本书有关吗?”

“我说不清楚,也许吧。但不管怎么样,那本书都跟我息息相关。所以冒着被宪兵发现的风险也要去调查。”

“为什么这首诗的含义就这么重要?”

“这是我必须弄清楚的事。它被秘密地隐藏在天狼教会的那一章,感觉它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决定要冒这个险。“我相信有某种秘密武器或者方法能够对抗那个行凶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这首诗是它所在位置的线索。我必须得在那些或者那个东西之前找到它。”

“啊,是的。我听说过这些神奇的物体。你真的相信它的存在吗?”

“乔治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有时候这整件事听起来都是疯狂的,但安妮被拖走的时候我就站在那儿。带走她的那个东西比我见过的所有东西更大更强壮,那根本不是人类。”我的音量随着情绪变大,我感到愤怒和沮丧,声音听起来比预想的还要尖锐。

“抱歉。也许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但我可以去一趟。我是个常客,它们不会怀疑我的。而且我现在去的话,应该能在宪兵们知道该查哪儿之前赶到。”

“好吧。我陪你走一段路。我想出去走走,不过我会到这儿等你。我担心那些工作人员会提到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事好吗?”

“当然不会!”

我们一起离开,走背面的街道去国家图书馆。我们俩都穿得很低调,不引人注意。乔治娜在白衬衣和黑色膝裙外面穿了件简单的开衫。当从阴影处走到曝晒的阳光下时,她乌黑的头发闪闪发光。

“你的头发看起来都快成蓝黑色的了。”

“我母亲是意大利人。”

“原来是这样。”

“乔治娜,你知道,你还没真正告诉我那些牧师到底是谁,还有米歇尔牧师。他们有名字吗?你觉得有可能是他们杀了巴顿布朗吗?”

“我不太确定。他们非常阴险。在我父亲的笔记里,他指向了一个主教理事会,他还写道,米歇尔牧师和其他几百个人都服从于他们。”

“服从?你是说他们并不向理事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