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饿吗(第2/2页)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徐彦青却选择了两败俱伤。

不知倩娘对徐彦青的真实感情是如何,但陆然知道徐彦青对倩娘用情至深,甘愿付出所有。

只是,爱之深,恨之切。

由爱生恨,导致一切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

翌日,大理寺卿看完陆然撰写的卷宗,沉默了良久,像是很纠结。

之前认为徐彦青是花季少女一案的凶手,判了他死刑,不日便要执行,告示都贴了出去。

如今翻案,大理寺办案不力的名头是逃不掉的。

可证据确凿,硬是执行死刑,遮掩真相,对徐彦青也不公平。

思忖半日,大理寺卿合上卷宗:“既是如此,那你便看着办罢,尽量保存大理寺的颜面。”

陆然心下一松:“是,大人。”

*

经大夫诊断,扶媛是惊吓过度,身子虚弱,让寒气逮着可乘之机,入了体,致生温病。

不过由于及时知晓,吃几服药,让人仔细看护着,退热便好。

昨夜季夫人照顾了扶媛大半夜才回房。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食后,听下人说扶媛醒了,她又急匆匆地赶去悦梨院。

房间里,扶媛只盖着一张绣春罗被子,背靠床榻,微张无血色的嘴,让丫鬟一勺一勺地喂药进来。

面容瘦损,病态盈盈,眼皮重得直往下坠,她强撑着保持清醒。

丫鬟弯腰给扶媛喂药,见到季夫人,正要行礼。

季夫人摆手,继而快步地走过来,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媛娘,来,我喂你。”

扶媛受宠若惊:“这可如何使得,夫人,还是我自己来罢。”

“听话。”季夫人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早些喝完药,早些好。”

扶媛边喝药边朝房门看:“月娘和爹呢,怎么不见他们?”

季夫人拿勺子的手一顿:“扶大人有事带着月娘外出了,要过几日再回来。”

爹带月娘外出?

在自己失踪之际,他们怎会放心得下,然后外出。扶媛不太相信。

“是吗?”

“嗯,我已派人送信给他们告知你平安,相信不日便会回来。莫要担心。”

尚在病中的扶媛受不得刺激,若知扶月不知所踪,于恢复无益,季夫人准备等她好点儿,再作解释。

扶媛抿了抿唇。

“嗯,对了,是大理寺把我救回来的?我似乎记不太清了,夫人,为什么会这样?”

很奇怪,她好像忘掉了些事。

努力想也想不起来,隐约记得晕倒前看到过一些惊悚画面。

醒来后,每次试着回想,扶媛都莫名地发抖,却又不知为何而抖。

至于那总是一闪而过的惊悚画面,一如既往地看不仔细,只看清了一把带血的斧头劈下来。

靠得她很近。

是那凶手要劈自己吗?扶媛既怕又想记起。

闻言,活了大半辈子的季夫人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无非是惊吓过度,暂时忘却一些事。

她安慰道:“媛娘,忘了便忘了,横竖是不值得回忆的,来,继续喝药。”

扶媛突然握住季夫人的手,诚恳道:“夫人,若是月娘回来了,让她早些来见我。”

季夫人低眼,悄无声息地避开她视线:“嗯。”

*

昨晚休息了几个时辰,一觉醒来,扶月顿觉满血复活,本还想赖一下床,却被季玉泽唤起来磨墨。

他,并没给她解蛊虫,而是动用银铃铛指令许半日自由。

如烟的东西,扶月没让小秦偷偷送去李府换药丸,而是另有打算。

世事无常,谁能料到会被季玉泽当场抓她外出一个正着。小秦应言而有信,答应过她不会外说,且说送一封信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放心上。

如若不是小秦说漏嘴,那季玉泽是如何得知?细思极恐。

既然事情发生了变化,那计划也得相应地转变一下。扶月认为,眼前要紧之事是说服季玉泽,再取药丸。

扶媛回到季府肯定安全了,扶月是想去探望一下的。

可不行,还是那句,必须得先解蛊。

与季玉泽生活几日,扶月摸清了他的习惯,清晨喜欢抄经静心。

此刻,扶月安静地坐书桌一旁用墨条磨墨。

余光瞧见握在季玉泽手中的毛笔,甚觉别致,与放在笔山的几支毛笔不一样,它的毛色和柔软度更好,看落笔时的笔尖便可看出。

笔杆还刻着二字,因是斜着,她看不真切

伸手轻轻地拽了拽季玉泽的袖子。

他抬眸,舞动的毛笔停住。扶月歪着头,念字出来:“小白?就是你说的那只兔子?”

一滴浓墨在宣纸晕染开,黑吞噬掉了白。

“嗯,我养的兔子。”他看了一眼笔。

“你很喜欢小白?”不然也不会特意雕刻一只兔子的名字在常用的毛笔上了,她想。

几秒后,季玉泽才弯唇回:“嗯,喜欢。”

扶月希望通过交流跟季玉泽增进感情:“这支毛笔是用什么毛做的?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狼毫笔。”

他音色染笑,却叫人听得莫名诡谲:“这是紫豪,兔毛所制。”

小白,兔毛笔。

心中默念这两个词,扶月磨墨的手一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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