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塞回床底(第2/3页)

“皇上净会说好听的话,来哄臣妾。”娴妃娇嗔道,“皇上都好久不召见臣妾了,若不是臣妾太过思念皇上,今日不请自来……”

“爱妃莫生气。”光熹帝哄道,“朕近来忙于朝政,道长又叮嘱朕要修身养性,这才疏忽了爱妃。”

娴妃自他怀里起身,柔美的目光含嗔带怨,“皇上当真,一位姐妹都没召见?”

光熹帝又笑:“当真。”

娴妃这才满意了些,重新窝进他怀中,柔若无骨的手轻点胸膛,“皇上,臣妾听闻,您打算让曜儿出宫建府去?”

光熹帝面色一变,语气微沉:“你又是打哪儿听来的?朕还没下决定。”

“臣妾知道,曜儿自幼便得皇上喜爱,因此宫里有许多人看我们母子俩不顺眼。”娴妃的语气听起来极为委屈,“可怜曜儿一片孝心,想承欢膝下,多侍奉父皇一些时日,却被有心之人污蔑……”

光熹帝捏了捏娴妃的香肩,耐着性子哄道:“好了,朕不是说了,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娴妃趴在他胸前,嘤嘤诉道:“这么多年来,臣妾自问安份守己,曜儿更是与世无争,皇上明白我们母子俩的心意,臣妾便死而无憾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光熹帝不高兴地皱眉,“朕的几个儿子品性如何,朕都看在眼里,不由旁人评说,更不会白白冤枉了哪个。”

娴妃心下一突,连忙见好就收,“臣妾特意学了一种按摩手法,皇上试一试可好?”

光熹帝脸色稍霁,拍了拍娴妃的臀部,“来吧,让朕试试爱妃的手法。”

于是,娴妃转至光熹帝身后,一边细细柔柔地捏着肩颈,一边轻声细语地咬着耳朵,时不时发出几声娇笑。

气氛正恰到好处,娴妃本以为今日可以顺利留下侍寝,却不料门口内宦通报道:“皇上,元妃娘娘求见!”

娴妃面上神情一僵,暗自咬了咬牙。

这该死的元妃,竟又在关键时刻来搅局。

“皇上……”她刚准备抗议,便听光熹帝开口回道,“宣!”

元妃身姿曼妙,步步生莲,进殿后盈盈拜倒:“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不必多礼。”光熹帝坐直了上半身,语气温和,“爱妃怎么也来了?”

“酷暑难捱,臣妾亲手做了一道消暑的甜品,想着送来给皇上尝尝。”元妃莞尔一笑,“若是知道姐姐也在,臣妾今日便不来了。”

“难得爱妃有心。”光熹帝望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快过来,让朕尝一尝爱妃的手艺。”

“是,皇上。”元妃应声,自身后小宫女手中接过银盘,款款走至紫檀木榻前。

娴妃抬手抚了抚鬓发,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却不得不虚情假意地夸赞道:“妹妹好手艺啊。”

这道杏仁豆腐,是皇上最喜欢的一道甜品之一,整齐的小方块白如凝脂,宛如少女的肌肤,表面淋上了一层金黄的桂花蜜,更添了几分诱人。

果然,光熹帝尝了一块,便赞不绝口:“爱妃的手艺越来越高妙,深得朕心啊。”

元妃福身道:“既然有姐姐服侍皇上,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光熹帝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似是恋恋不舍,“爱妃留下一道用膳吧。”

元妃温柔地摇了摇头:“臣妾明日,再来给皇上请安。”

娴妃心里冷笑一声,这次算她识相。

元妃退出寝宫,出了殿门后,恰逢前来觐见圣上的沈大人。

“元妃娘娘。”沈青琢脚步停顿,拱手行礼。

“沈大人。”元妃福身回礼,“沈大人上次所言之事,本宫思前想后,觉得甚有道理。”

沈青琢微一颔首,等待元妃娘娘的下文。

那夜殿前密谈后,他又暗中找了个机会,和元妃见面将话挑明了说。

元妃聪慧灵秀,学识见解不输所谓文人才子,沈青琢稍加点拨,她便清楚明了如今前朝后宫的局势。

为了她腹中死去的孩子,也为了光熹帝驾鹤西去后自己以及家族的出路,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她决定与沈大人合作。

除此之外,沈大人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比起那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枕边人,似乎更值得她托付信任。

“沈大人要的东西,明日本宫便会命人交付。”元妃娘娘起步,与沈大人擦肩而过时,口中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

沈青琢不动声色地回道:“恭送元妃娘娘。”

随后,他重新迈开步伐,不疾不徐地继续朝着内殿去了。

***

寝宫内,娴妃正借杏仁豆腐喂着光熹帝,时不时刻意擦过要紧部位,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然光熹帝底子还虚着,但他近来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补药,难免气血上涌,一时也起了兴。

娴妃半推半就,两人缠作一团,外殿忽又传来通报声:“皇上,锦衣卫沈大人求见!”

光熹帝顿时没了兴致,推开衣衫半露的娴妃,语气懒散道:“宣。”

娴妃连忙垂首整理衣衫,心里气得恨不能咬死这不长眼的沈大人。

今日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煞,三番两次被人打搅?

但沈大人一踏进来,瞧见那张清隽俊美的脸,她心里的气倏地一下又消了。

看多了光熹帝那张气虚青白的脸,沈大人的美貌便愈发凸显出来,娴妃忍不住又多瞧了几眼。

沈青琢却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跪地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娴妃娘娘。”

“沈卿起身罢。”光熹帝招了招手,又扭头吩咐娴妃,“朕与沈大人有要事相商,爱妃先避一避。”

娴妃努力挤出乖顺可人的笑容:“是,臣妾遵命。”

她转身走出内殿,心中早已将光熹帝痛骂了一顿。

老不死的东西,她不嫌弃他这副鬼样子,这该死的痨病鬼竟然还百般防着她。

若不是还指望他死前改立曜儿为太子,让曜儿将来名正言顺地登基,不落前朝那些迂腐的老东西话柄,她早就亲手送他一程了,哪还用得着虚以委蛇服侍他?

娴妃一口气堵着胸口,坐在外殿的椅子上,接过宫女双手递上的茶,喝了一口,被烫得破口大骂:“贱婢,你想烫死本宫?”

奉茶的宫女吓得跪倒在地,磕头磕得砰砰直响,“奴婢该死!娘娘饶命,请娘娘饶命!”

娴妃脸色极为难看,但考虑这是在紫宸殿,还是忍了下去,低声骂道:“自己滚下去领板子。”

那宫女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娴妃顺了顺气,心里突然转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沈青琢推开殿门走出来,又动作小心地阖上殿门。

娴妃听着他的脚步声,好整以暇地支着额侧等人出来。

几步后,沈青琢出现在外殿,却是顿也不顿地径直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