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梦境(第2/3页)

眼前的自己根本听不到,还顾自捏着酒杯说笑,祝挽星气的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明不明白!”

手掌猛地从人身体里穿了过去,倏然间一阵风吹来,眼前的景物全都变了。

一个眨眼间祝挽星就从庭院来到了书房,更深露重,陆廷鹤还在办公。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宴会上那件,西服外套脱掉了,只穿着衬衫和马甲,手指掐着自己的眉心,看得出来已经很累了。

祝挽星心疼的给他捏肩膀,然而再怎么用力手指还是会从他身体里穿过去,落不到实处。

“先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明知道对方根本听不到,祝挽星还是忍不住劝他,见陆廷鹤处理一会儿文件就看一眼手机,像是在等消息,他多少猜到了,“在等我回来吗?”

可是再等多久都没用,祝挽星知道自己今晚根本不会回来,甚至之后一周他都没联系陆廷鹤。

“哥你别…别等了,先睡吧,我今晚不回来了……” 祝挽星眼里带了水光,几次拉着他的手想把人拽起来,可想而知做的都是无用功。

直到陆廷鹤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祝挽星愣了两秒,马上想到什么,“别打!”

他惊呼着想按断通话,然而对面已经接通了,自己的声音混着酒吧里喧闹的音乐一起传进陆廷鹤耳朵里。

“怎么啦?有事吗?”

“不回去啊,我有自己的夜生话好吗陆少爷。”

“哎呀挂了挂了别啰嗦了!他们叫我了!”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陆廷鹤那句 “注意安全” 停在嘴边。

他维持着握着手机的动作,呆愣了两三秒才按灭屏幕,状似无意的低喃了一句:“小骗子,偷情体验卡到底什么时候能补给我。”

而在他旁边祝挽星正双眼通红的低着头,指尖深深地掐进掌心里,声音发颤:“对不起……”

这荒唐的一切都怪他,都怪他醒悟的太迟,怪他被私利蒙了眼。

前世的点点滴滴就像停在既定轨道上的火车,不管祝挽星再怎么阻拦再怎么道歉,还是会残忍地从他身上压过去。

场景切换的太快且没有规律,祝挽星好似被强行绑架进电影院的观众,眼睁睁看着陆廷鹤的真心被自己糟践。

他们像是被刽子手按在铡刀下的两块肉,落下来的每一刀都又绵又狠,同时割伤两个人。

场景很快跳到他们再次见面,是在陆廷鹤的公寓里,祝挽星喝醉了,被代驾送过来的。

他浑身酒气混着廉价的香水味,却说是刚应酬回来,扯开衣服就往陆廷鹤身上扑。

祝挽星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转过了身,逃似的往门外跑,却在临近门口时猛地停下了,像只小螃蟹似的横着蹭到了墙角。

第一次自己听自己的情事,祝挽星羞臊的搓了搓脸,欲盖弥彰道:“我不是要偷听,我就是想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这个 “你” 指正在床上胡闹的他自己。

他们这一世虽然亲密的次数不算多,但每一次祝挽星都记忆深刻,甚至保存好的录音都翻来覆去听了很多遍,所以他很清楚陆廷鹤真正爽足时会发出什么声音。

从身后两人渐入佳境开始,祝挽星就听出了不对,陆廷鹤压抑的难受。

轻重,喘息,动作,他都在忍,温柔到像是在揉着一小块易碎的玻璃,然而即便这样祝挽星还是不满意。

什么都不配合还要求贼多,一会儿要换床单,一会儿要换地方,一会儿要抱一会儿要哄,就连床上少个抱枕他都要陆廷鹤立刻去给他拿。

来回来去折腾人,气的祝挽星蹲在墙角里骂自己:“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哪来那么多要求,能做做,不能做换我。”

然而根本换不了他,他现在勉强算是一缕空气,摸不到抓不着,只能无助的蹲在角落里,额头抵着墙,哀求似的低喃。

“好好做吧,别折腾哥了,他一直在等你……”

他心疼得要命,根本不敢回头看陆廷鹤的样子,甚至第一次觉得情事是这么残忍。

身后祝挽星没消停一会儿就又发了脾气,起因是陆廷鹤隐晦的提了一嘴,让他少和那几个纨绔接触,说他们品行不端,没安好心。

祝挽星瞬间就炸毛了,“什么叫品行不端?陆少爷可能是忘了,我和他们才是一路人,你含沙射影骂谁呢?”

说着就用力把陆廷鹤往外推,让他出去,陆廷鹤这次没依他,用了点力气捏住人的肩膀,嗓音难耐的压着:“你能不能乖一次,让我好好做完。”

“还做什么做,想要乖的你去外面买个小鸡小鸭什么都行,少拿我消遣!你把我当什么了!”

听到这句话,蹲在墙角的祝挽星蹭一下站了起来,愤怒到了极点,直接冲到两人旁边,抓住床上自己的头发。

“哥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会不会说人话!让你长嘴就是气人的吗!”

一缕空气根本拦不住他,祝挽星的话越说越难听,陆廷鹤听的皱眉,也不可能真的强迫他做什么,只能放任他穿好衣服从家里跑出去。

祝挽星怔愣的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气的直发抖,刚想转身抱抱陆廷鹤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乌木香,先是一小缕萦绕在鼻尖,转瞬间就铺天盖地溢散了满室。

他惊愕地睁大眼,像是个老旧的机器人一样迟钝的转过身,果然看到陆廷鹤捂着胸口跌在地上。

他进入易感期了。

和Omega的发情期不同,Alpha的易感期没有任何规律,而且极易受到情绪影响。

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挑逗似的情事还有闷在胸口的愤怒,这些东西像是无形的手一样撕扯着陆廷鹤的腺体和神经,痛苦和狂躁来势汹汹。

陆廷鹤呼吸骤然加重,瞳仁紧缩,周身的血液和力气好像倒流一样奔涌到脑袋,他觉得头皮要被挤崩炸开了,痉挛的双手抓着头发嚎叫。

“哥…… 哥!你等等…… 你等我一下……” 祝挽星彻底傻眼了,扑到他身边快速解开自己的衣服,语无伦次的哄他:“没事没事,我在这儿,我帮你,我马上给你信息素——”

话音戛然而止,他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陆廷鹤的胸口,后知后觉:“我现在不可以……”

眼泪瞬间冲出眼眶,一滴滴落在陆廷鹤身上,连个水圈儿都没留下,痛苦的Alpha撑着床边站起来,嘶吼着扯住自己的头。

他想要去一楼拿抑制剂,脚步却踉跄又凌乱,几次软了双腿跌下去,理智和本能疯狂地拉扯,占有欲、侵略欲迟迟得不到满足,暴涨的体温烧的血液都滚烫,胸腔里一股灼烫的火横冲直撞,发泄无门。

等他扶着墙走到门口时已经难受到了极点,狂躁的Alpha忽然抬起手,祝挽星大喊了一声 “不要”,拼命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