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银镜。(第3/3页)

银壳子越来越破,边角裂出了道口,里头有一点白骨状的东西,露出来。

*

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一声嗡鸣,将床上的人自睡梦中惊醒。或许是昨天消耗了太多,这次的清醒并不像平常一样迅捷,而是宛如自深海慢慢浮到海面的过程,一种漫长牵扯的苏醒。

继而霍染因睁开眼。

他看见手机上的短信,纪询刚刚将在爷爷奶奶那里得到的消息简略发来:

“确定爷爷曾在福省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之后去了香江,换成香江户籍;爷爷可能认识胡坤。”

没有线索,只有几段结论。

以及后续的交代。

“今天晚些我开车去福省。”

开车。

不是上高铁吗?

开始确实更为机动便捷……也更加隐蔽不易追踪。

霍染因看了一会,自床上坐起来,随意拢了睡袍,来到窗户前。

精神苏醒了,身体还没有。

它像是停留在昨天,一阵酸,一阵涩,过电的麻痹,长久地停留在皮肤上,像是纪询之间接触他皮肤时候带起的阵阵火花,缠绵不肯离去。

他倚着窗户,敲了条消息过去:“注意安全,随时联络。”

纪询:“嗯。”

霍染因的手指划过这行回答,划到电话上。

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等待的通讯音过,对方接起来。

“……你还在国内吗?如果在的话,有件事要拜托你。”霍染因听着电话那头的回答,接着说,“福省。拜托你去福省查一些事情。”

“嗯,你上回见的朋友也去了。我希望你不要让他发现你也在。”

霍染因眼前浮现昨夜纪询的脸。

人的长相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纪询晃动酒杯,冰凌凌的光也在他脸上晃,那时候纪询的脸已发生细微的变化,变得陌生,变得遥远。

昨夜的冰似乎也进入霍染因的眼。

他淡淡说:

“我不完全信任他。”

“谢谢,又欠你一次,喻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