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正文完结(第2/3页)

在宋羽河诊断出赫拉症的时候,宋关行就给宋羽河办了休学,之前他很少和宋羽河说上学的问题,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破天荒地说:“那等你治好病了,还回伏恩里上学吗?”

“治好病”这个愿望太过美好,美好得让宋羽河也跟着宋关行的假设浮想联翩:“伏恩里好远啊,我治好病想先和先生结婚,然后再考虑去哪里上学。”

宋关行:“……”

宋关行恨不得抽自己的嘴。

让你嘴贱提这个!

但见宋羽河病色的脸上难得好看些,宋关行只好跟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当时在伏恩里上大学是因为他们的仿生机械系比较优秀,但是这些年的发展,南淮大学的专业其实也差不多——秦现还因教师流动调到南淮大学来了,你也可以考虑看看。”

宋羽河歪歪头:“南淮大学离这里远吗?”

宋关行说:“还好,大概五公里。”

宋羽河当即说:“去去去。”

五公里的距离,开车一会就到了,上下学肯定很方便。

宋关行见他这么开心,继续和他闲聊:“那你还想继续学仿生机械吗?”

毕竟宋羽河现在制作仿生人的能力甚至比大学那些老师要娴熟的多,就是理论知识缺一点。

“不知道哎。”宋羽河认真思考,“到时候再看吧。”

话虽如此,宋羽河吃了午饭后,难得没有去晒太阳,反而去了薄峤的书房,开始去找南淮星专业的资料。

伏恩里大学还是太远了,相隔了一个星系呢,宋羽河不想离薄峤太远,最好还能直接走读。

他鼓捣了一下午,晚上薄峤回来和宋关行接班,还带回来一个小蛋糕。

宋羽河被薄峤养刁了,感觉自己之前无欲无求,就算吃草根也没什么感觉,但现在一看到全是奶油的小蛋糕,眼睛都亮了。

“想吃吗?”薄峤坐下来将蛋糕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羽河点点脑袋:“好想吃哦!”

薄峤笑着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现在还不能吃,再等一等。”

“我就吃一小口。”宋羽河伸出两指比了个度,悄咪咪地说,“就一点点。”

薄峤心软了,将草莓块沾了一丢丢奶油,喂给宋羽河:“就只能吃一块。”

宋羽河点头如捣蒜,“啊呜”一声将那块草莓奶油含到嘴里。

这还是他今年第一次吃奶油,眼睛biubiu地发着光。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蛋糕这么好吃。

“先生!”宋羽河开心地说,“等我病治好了,要天天吃蛋糕。”

薄峤笑得不行:“天天吃要腻的。”

宋羽河不管,他还拿出小本本来,唰唰在那写。

薄峤来了兴致,想知道他在写什么凑上去一看,发现他正笨拙地一笔一划写上【吃蛋糕】三个字。

再仔细一看,那张纸上已经罗列了好几条治好病之后想要做的事。

【和先生订婚结婚困觉】五颗星星

【转学去南淮大学】四颗星星

【去湛湛岛看雪】四颗星星

……

在吃蛋糕后面,宋羽河犹豫了好一会,才画了两颗星星。

薄峤一挑眉,还没说话,宋羽河又抖着手加了一颗。

薄峤见他的手握笔都很困难了,张开修长的五指包裹住宋羽河的手指,一笔一划地握着他的手又加了一颗。

薄峤离得很近,几乎将宋羽河整个抱在怀里,宋羽河一回头险些将唇蹭到他的脸上。

薄峤轻声说:“未来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宋羽河得到这样一个满是希望的承诺,脸上全是显而易见的欢喜:“好!”

之后的几天,宋羽河也不看书了,一直都在那拿着本子冥思苦想等治好病后想做什么。

没两天,那小本本上已经密密麻麻写了一堆事,连【亲手培育出一株玫瑰】的事后都被他打了四颗星。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薄峤一律都给他标成四颗星,甚至还标了适合的季节和日期。

但惟独对那个【和先生订婚结婚困觉】不置一词。

宋羽河有时候总是暗示第一条想做的事,但薄峤就像是看不出暗示那样,视线淡淡地扫过去,让宋羽河暗暗生闷气。

天气越来越冷,薄峤院子里的腊梅都被冷开了花,初雪还没下来。

周五那天,宋羽河看好了天气预报,发现外面的天气果然暗下来,就知道今天要下雪了。

但薄峤一大清早还没等他醒就匆匆去了公司,现在还没消息。

宋羽河只好尝试着操控轮椅,悄摸摸地离开房间。

要是放在平时,轮椅一离开房,薄峤的通讯三秒内就会打过来了,但宋羽河已经到了腊梅树下,光脑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宋羽河生着闷气等着手中光脑上薄峤的通讯页面,小声嘀咕:“给你三分钟,你要是再不给我打通讯,我就……我就……”

他“我就”了半天,愣是想不到有什么能威胁薄峤的,只能生气地捶了捶轮椅扶手。

说三分钟,宋羽河就盯着通讯页面三分钟。

时间一到,他气咻咻地就要操控轮椅回去,打算让薄峤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生气。

但他还没把轮椅转过来,一旁的别墅门就被人打开了。

宋羽河疑惑地转头看去,就见薄峤拎着一束花匆匆进来。

见到熟悉的玫瑰,宋羽河顿时不记仇地高兴起来,一下都忘了自己刚才还要说“生气”,喜滋滋地看向薄峤。

“先生……”

薄峤看到他坐在腊梅树下,狂跳的心跳跳动得更猛烈了,他大步朝着宋羽河走来,带着十足的气势。

宋羽河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要开口就见薄峤高大的身形像是黑影一样朝着他笼罩下来,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薄峤单膝点地,感受到宋羽河温暖的身体,微微闭上眼睛,让急促的心跳一点点缓下来。

宋羽河的手有些艰难地抬起,轻轻拍了拍薄峤的后背,小声说:“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有雪白的东西从天上落了下来,宋羽河起先还以为是腊梅被风吹得落了花瓣,但直到那雪白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猛地融化成水珠,他才意识到是雪。

初雪到了。

薄峤终于缓过来,一点点松开他,他单膝点地,轻轻执起宋羽河纤瘦的五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他好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但漆黑的眼睛却闪着热烈的光芒,唇在那冰凉的五指上落下后,烫得宋羽河微微一哆嗦。

今天的薄峤,好像有点太奇怪了。

宋羽河心中小声嘀咕。

这时,薄峤将花递给宋羽河,他嗓子有些沙哑,尝试了好一会才发出声音。

“宋流止。”

薄峤从来没叫过自己宋流止,这样郑重其事的态度让宋羽河心里咯噔一声,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命不久矣了——虽然这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