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手机被陆清知拿去送修了,进了水又被摔过,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桑宁之前用温槿的手机给赵小虞发了条短信报平安,让她帮忙请个假。

赵小虞紧张得不行,确定温国良没事才放心,她觉得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桑宁在家待几天反而是好事,盛连浔订婚,势必要在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露面。

爱挖小道消息的媒体不在少数,桑宁早晚会被拖出来,到时候那些议论会更锋利,桑宁要怎么办呢。

所以那个消息,赵小虞反复想了很久,决定先瞒住桑宁,暂时不告诉她,让她安静几天。

没有手机,桑宁只好无聊到看看电视新闻,药劲儿漫上来,这几天没休息好,没多久,整个人昏昏沉沉。

电视老旧,没有几个频道,基本都是地方台,画质最清楚的算北市的新闻频道。

桑宁抱着靠枕蜷缩在小沙发上,眼睛一睁一眯,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娱乐新闻播报:“百众新闻集团总裁苑礼臣的掌上明珠秘恋盛家小公子,两家传出喜讯,正在筹备订婚事宜,这场强强联合为目前遭遇非议的盛氏注入了一场强心针。”

苑家的掌上明珠,盛家小公子。

桑宁瞬间清醒,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鞋都来不及穿好,背上包拿了件外套往门外冲,跑得太慌太急,打开门,差点一头撞上外面正要敲门的陆清知。

他扶住桑宁的肩膀:“跑这么快上哪儿去?”

桑宁仰着脸,透亮的眼睛里填满坚定:“去抢亲。”

陆清知明白她肯定是知道了盛连浔要订婚的消息。

他想过,如果桑宁知道订婚消息会怎么样,或许会大哭大喊,或许会痛苦到无法自已,或许会心碎成灰。

这是他的机会,尽管有趁虚而入的卑鄙,可陆清知不在乎,只要能拥有她,他什么都不在乎。

从来没想过桑宁会是这个反应,哪怕知道盛连浔要和别的女人订婚,还是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陆清知清楚地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是他仅存的理智,烈火灼烧灵魂,余下灰烬,随风一扬散得干净。

胳膊肘靠在门框上,陆清知淡淡笑了,眼尾压得细长,那双桃花眼波澜汹涌,声音却稳着:“手机修好了,你跟我去拿,拿了手机我送你回去。”

桑宁不疑有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好一直麻烦你。”

他笑:“不麻烦。”

桑宁第一次来陆清知家。

他成年后从胡大勇那里搬了出来,赚得钱基本上全投进去买了个小独栋,没怎么装修,偶尔会回来住,室内陈设特别简单,厚重的窗帘拉着,不透光,暗沉沉的。

她忽然间却步,停在门口:“陆清知,我在外面等就可以了,你拿好东西我们直接走。”

极轻的一声哼笑落下来。

陆清知钳住她的手臂,唇角勾起弧度:“翩翩,来都来了,还走得了吗?”

他疯了。

陆清知把努力挣扎着的桑宁拖进门,直接落了锁。

偌大的房子,现在成了牢笼,桑宁挣脱他的桎梏,跑向门口,拼命拍着门锁。

陆清知仰靠在沙发上,欣赏着她的急迫,薄唇轻启:“那是密码锁,你打不开,别费力气了。”

“陆清知,你这是什么意思?”桑宁气息不稳,努力克制住恐惧质问他。

“为什么,”陆清知眼中迷茫,他坐起来,两肘撑在膝盖上,十指虚拢相扣,看向桑宁,“盛连浔都要和那个苑家那个大小姐订婚了,你还想着他,我只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桑宁整张脸几乎隐在阴影中,唯独那双杏眼明亮:“因为我喜欢他,盛连浔绝对不可能和苑平诗订婚,即使订婚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相信他,要和他说清楚。”

瞧瞧,无坚不摧的感情,无坚不摧的信任。

“如果他真的要订婚呢?”

“那我就和他分手,不会纠缠,但是陆清知,无论如何,不会是你。”

从一开始判他出局,到现在,努力了那么多,其实什么也没变,陆清知渴望拿到一张复活卡,可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点希望。

嫉妒之火燎原,陆清知一把扯过桑宁,把她关进房间:“那我们两个就一直在这里待到死吧,再讨厌我,眼里也只能看见我。”

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桑宁不再激怒他,而是贴着墙壁,声音慢慢地缓下来:“陆清知,你好好想想,你喜欢的是我吗?你喜欢的只是陪你度过孤独时期的那个声音,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偏执的那份喜欢,从来都不是对我。”

“我管不了那么多,”声音带着倦意,陆清知看着她,“我只知道,你必须属于我。”

“我只属于我自己,从来都不会必须属于谁,陆清知,求你了,你放我走吧。”

“不可能,桑宁,你那么相信盛连浔,我倒要看看他对你的信任有多少,有点期待看到他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夜的表情了。”

陆清知舔了舔嘴唇,笑得恶劣。

“你去死吧陆清知!”桑宁滑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叫醒一个疯子。

桑宁受了惊吓,高烧重卷,意识变得模糊,她断断续续地哭着,求着,希望从这里出去,她不想和陆清知在这里耗到死。

叫来医生扎了针,怕她乱动,像小朋友一样把打针的那只手固定在纸板上,生病的关系,桑宁沉沉睡着,无意识中眼泪仍然从眼角垂落。

伤心的小可怜,原来和他在一起时那么难以忍受,陆清知拭去她的眼泪,把被角掖紧。

许因然叹了口气:“我的小少爷,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把戏,为什么非得把事情弄得这么糟,你就告诉她不要去找盛连浔,盛苑两家现在都在提防她,去了会有危险不行吗,你这样做她会恨你。”

“不能让她爱我,恨我也不错,起码不会忘记。”

许因然看不得他这种没出息的样子,猛地站起来,语气更厉:“那你索性坏人做到底,现在人就躺在你的床上,把她变成你的,她恨你又怎么样,你们一辈子都分不开,为什么还把我叫来证明你们清清白白!”

“我想过。”

上眼睑慢慢抬起,陆清知眼底的红丝没有退去,浅色的瞳眸里染了薄薄的水汽,将落未落:“可是因然姐,我做不到,我舍不得。”

许因然把脸别向一边,奇怪,她在这个圈子里披荆斩棘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交过手,什么事没经历过,心硬得像石头,所以才走到今天。

竟然还会难过,竟然还会流泪。

半晌无言。

过了会儿,许因然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可能真的关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