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Omega

感谢看文! 回忆结束,下章就回到现在线,以后会用祁开的视角再补充一些高中时候发生的事情。 求评论、收藏、海星三连,谢谢大家!

十七.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

又或是:不幸而言中。

仲夏夜凌晨时分,空调小风呼呼吹,乐知攸躺在被窝里和祁开视频,屏幕里除了他们俩人的身影外,还有一个小红点在一闪一闪地亮着,是乐知攸偷偷在录屏中。

曲毕,祁开放下小提琴,走过来拿起手机笑道:“睡吧,眼睛都睁不开了。”

“催眠效果太好了。” 乐知攸被哄得慵懒又放松,恋恋不舍道,“可是不想睡,你明天又要闭关了…………”

说着就愤愤起来:“什么破学校啊,不怕把孩子给学废了吗?连暑假都没有!”

想当初祁开在鸢兰中学排名第一的成绩,插班过去后,竟然连年级前五十都进不去。

乐知攸知道后惊掉了下巴,唏嘘道:“天啊这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那我去的话岂不是吊车尾都没我份儿?”

祁开毫不客气:“嗯,你来就是个二百五。”

凌晨快一点了,窗外月亮高悬,繁星闪闪。

乐知攸翻个身爬起来,切换摄像头对着夜空,说:“看见了吗?千里共婵娟。”

祁开陪着他浪漫,也走去窗边,让一轮弯弯的悬月入镜:“看见了,千里共婵娟。”

视频挂断后,乐知攸停止录屏,把这段时长三个多小时的视频保存下来,再定格一张祁开穿着睡衣为他奏乐的画面,截图,设置壁纸,完成。

乐知攸抱着手机睡着了。

他最近太嗜睡了,从起床就开始犯困,吃饱了更困,看书更是困绝了,一趴桌就能睡得哈喇子直流。

还乏力得犹如七老八十,筷子像钢筋,铅笔像立柱,拿不动,要把手压断了。

乐知攸没忘记江语对他的叮嘱,他合理怀疑自己即将迎来分化。

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还挺怕,第一次分化发情会打抑制剂,虽然针头就短短五毫米,但不妨碍它依旧是一根针。

江语承诺了,以后都贴抑制贴,不想贴贴,戴手环也行,随他喜欢。

乐知攸没有告诉祁开。

江语和乐臻离婚、和赵惜羽在一起,他没有告诉祁开,自己要到分化期了,他也没有告诉祁开。

人孩子读书已经那么大压力了,脑容量全都用来储存知识要点了,就贴心点儿,别再用这些家长里短来念叨孩子了,多一点关怀,多一点怜爱。

而且乐知攸猜,祁开肯定都没有意识到这码事吧,总把他当柚子妹妹宠爱无度的,早忘了其实他才是哥哥吧!

嗜睡的情况连续出现一周后,乐知攸于某天夜里开始发热。

江语拿着抑制剂陪在他身边,攥着他的手安慰道:“别怕,能闻到栀子花味儿了就告诉我。”

乐知攸躺在沙发里,浑身热得仿佛着火,他口干舌燥,小腹里像兜着一汪沉甸甸的水儿,一阵阵地灼烧,让他忍不住屈起双腿蜷缩成一团。

他哼到:“我……我觉得我应该是个 Omega。”

江语失笑:“Alpha 分化会暴躁,会忍不住一直吃东西,他们牙痒。”

“真的吗?那、那会……啃桌子吗?”

“会,你说会就会。”

江语为他披了一张毯子,怕他在空调屋里出汗又受凉。

她摸摸乐知攸的额头,听他嗅着鼻子小声道:“妈,你好香啊。”

江语笑道:“闻见了?”

“嗯,好好闻,我好喜欢。”

“那转过来,让我看看你后颈。”

乐知攸翻个身趴到抱枕上,发梢微微浸着汗湿,他埋下头,把脖子完全地展露给江语。

按照正常流程,在能闻见信息素的味道后就表示分化已完成,此时朝着肿起来的、兴奋的腺体扎上一针,Omega 的人生第一次发情期就算顺利度过,接下来休息十分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生活如常。

但是预想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

乐知攸还在熊熊大火中煎熬,心想,原来这么好的吗?打抑制剂都不会痛吗?

“乐乐,” 江语看着乐知攸的脖子,眉心微蹙,“你闻到自己的味道了吗?”

乐知攸恍然一愣,赶紧使劲儿吸吸鼻子,却除了栀子花香什么都没闻到。

他奇怪:“难道……我也是栀子花?”

江语没有玩笑的心思,她放下针筒,俯下身凑近去看乐知攸的腺体,那片雪白的皮肤根本没有肿起来,没有像揣了个袖珍的小粉桃子一样鼓起一个小包,只是微微地、十分牵强地撑起了一片微弱的弧度。

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缕甜牛奶的味道。

乐知攸 “啊!” 地一声:“妈,你闻到了吗?”

江语表情疑惑且凝重,她闻到了,那么淡,远远达不到发情时该有的浓度。

她握住乐知攸的肩头:“乐乐……”

乐知攸已经被烧得昏昏沉沉了,但他仍止不住开心,太好了太好了,他的信息素是一个不招人厌的味道。

他记得以前曾在网上看到过网友苦恼自己是石楠花味,还有汽油味、氨水味、鱼腥味等等,都不用闻,光听听就要为他们摇头叹一句可咋办。

而且,牛奶不就是奶糖吗?不就是融化的奶糖吗?

乐知攸抱住枕头,嗷呜一声拱进去瞎乱蹭蹭,开心死了。

江语却心下不安,无论怎么想都不对劲儿,她犹豫再三后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为什么要叫救护车?” 本就晕乎的乐知攸在听完他妈妈打电话后更加迷糊。

“因为你还在发情期,我开车带你去医院不安全。”

江语拧了一条热毛巾为他擦擦脸:“只是去检查一下,没事儿的。可能只是还没到完全发情。”

乐知攸没声儿了,他喷着灼热的鼻息瘫在枕头上,半晌,他道:“妈,我闻不到了。”

他再次深嗅,仍是闻不到甜牛奶,他问:“是抑制剂起作用了吗?”

江语抿唇,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没有给你打抑制剂。”

救护车来时,乐知攸没有要担架,他把毯子围在脖子上,自己走下去的。

车上护士听完了江语的描述,安慰道:“初步判断不严重,我们也曾接收过发情不完全的患者。打一针诱导剂诱导完全发情,再打一针抑制剂就可以了。”

可惜情况并不乐观。

到医院后,乐知攸接种了诱导剂,被安排在一个专门用来观察发情期患者的独立病房里。

观察期大概十五分钟。

江语守在门外,从小窗里看见乐知攸缩在床头上,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似乎是怕冷,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

乐知攸心慌意乱,他一秒一秒地数着数,数到六百了,他的身体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