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One Night in 北京(这虽是苏文的东西,可也是)(第3/4页)

所以,阎军才会在他提出要帮忙打官司时,半路跳车,提钱去跟父亲赎罪。

南洋人亦然,他们保护的,永远是南洋的荣誉,所以他们能残忍的弑掉他这个亦父亦师的人。

前进吧,新加坡!

那杆枪上写着呢。

望着阎佩衡出了门,顾霄的裹尸布在他手里,轻飘飘的,被越带越远,从此,他死都不得安宁了!

生无归国,死,无归宿了。

……

都这样儿了,顾霄当然不走了。

他来的时候带了四百万,是支票,且不说在新加坡那边的公司怎么样,那么一大笔钱,够他在301医院造的。

有阎佩衡亲自打招呼,这间病房和安保目前不会撤,暂且,让他呆着去吧。

用院长的话说,他要想拨掉喉管,至少一个月呢。

至于何时康复,可就不好说了。

回家之后,阎佩衡进了书房,把那块小毯子搭在胸前,默默的坐着。

陈美兰和阎肇进了厨房,一个摘豆角,一个在烫西红柿的皮,大热天的,人只想吃点凉的,清淡的,任何肉类都不想碰。

阎肇既然给陈美兰挖了个坑,肯定要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陈美兰等着呢,在等这个黑心鬼审问自己。

但他一张嘴,陈美兰还是给吃惊坏了。

“美兰,曾经,我跟周雪琴离婚的时候,她曾说,小旺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小狼,大概是个短命鬼。”开门见山,阎肇说。

周雪琴跟阎肇离婚前,吵的特别厉害,当然骂了很多伤人的话,要不然,大儿子才七岁,小儿子三岁,阎肇在战场四年,刚刚回来,对周雪琴愧疚那么深,不可能离婚的。

陈美兰在烧水,准备烫西红柿,虽然特别吃惊,但她笑了笑,示意阎肇继续说下去。

“她让我娶你的时候,曾说你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也是唯一会对小旺和小狼真心好的好后妈。”阎肇又说。

陈美兰没提过,但她发现,阎肇似乎是发现自己重生的事情了。

可她没觉得自己哪儿露了馅啊。

到底是从哪儿,阎肇发现的?

顿了会儿,他又说:“最近一段时间,吕靖宇在首都做生意,我听人说,他醉酒之后,跟人不止提过一回,说阎佩衡的三儿媳妇,曾经差点就跟自己成了一家,谈婚论嫁的时候周雪琴亲自上门,而且对他的孩子们特别好,他才舍了你的。当然,周雪琴的身份,她和小旺,小狼的关系,吕靖宇现在也吹的,整个首都,生意场上人尽皆知。”

吕靖宇目前在首都做生意,刚来不久,还没有站稳脚跟。

而阎佩衡的身份大家都知道,能量在首都也算能横着走的了。

毕竟,能在5分钟内,在首都拿到低空飞行权限的人,全首都也就那么几个。

商人在生意场上混都需要一个后头,当大官的后台,这个后台平时没什么大用,但万一在生意竞争中,有人想要整他,或者在不公平竞争中,想要给他施以黑手,他就用得上了。

吕靖宇肯定会跟人讲周雪琴和阎肇的关系,以及身后的背景。

这种关系平时用不上,但万一有人想搞吕靖宇。

阎佩衡就是他的后台,靠山,他就可以来求,让阎佩衡动用关系,保他。

至于跟她曾经的关系,应该是酒后吹出来的,那家伙有个酒后爱吹牛的毛病。

“我看得出来,你对五星级酒店那种地方,特别熟络……”看陈美兰目光一厉,阎肇立刻举起双手,两手豆角,投降的姿势,但话没停:“而且你昨天晚上,还喊了一声吕靖宇……”

陈美兰还以为他没听到呢,但是你看看,这男人,啥都听到了。

黑心鬼,陈美兰当时摸了一下,他的心跳都没加速,睡的稳着呢。

陈美兰瞪了丈夫一眼,没说话。

虽然阎肇不明白什么是活了一辈子,死了再重生。

但他至少能推断得出来,当时,急着让他去陈家村,自己后脚去了吕家庄的周雪琴,应该是提前知道了某些事情,才会那么着急的嫁给吕靖宇,并且,把他推给陈美兰的。

其实这些事情是可以串起来的,周雪琴的人品阎肇特别清楚,她既爱钱,又爱虚荣,目的性还那么强,突然之间让丈夫娶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又去给吕靖宇的孩子当后妈,这种反常的行为,能没有原因吗?

不过原来阎肇只怀疑周雪琴,从来没有怀疑陈美兰。

而就在昨天晚上,那种跟上辈子一样的环境,又在她刚刚跟阎肇折腾完,特别疲惫的情况下,因为隔壁吵的太厉害,眯眯糊糊,喊了一声吕靖宇,阎肇把这些事情给串起来了。

虽然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阎肇敢肯定一点。

陈美兰跟吕靖宇,也曾有过比较亲密的关系,当然,还是在吕靖宇住得起五星级酒店的情况下,再往远里推断,答案不是跃然欲出,周雪琴之所以当初那么急着嫁给吕靖宇,就是因为吕靖宇将来能带她住得起五星级酒店。

所以,虽说阎肇不能理解重生。

但他因为陈美兰喊了一声吕靖宇,解了多年的困惑。

周雪琴之所以急着要嫁吕靖宇,而且不介意自己跑上门,并且,撇下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家的孩子当后妈,这种种反常行为,是因为她断定,吕靖宇在将来,能带她住得起五星级大酒店。

她是逐着金钱,享受,以及名利去的。

去了之后,带着吕靖宇天南海北做生意,赚大钱,在广州盖楼,在首都买地皮,一路势如破竹,飞黄腾达。

但她要跟阎肇是夫妻,这些,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呢,继续说呗。”陈美兰边听边笑,又说。

阎肇顶多也只能猜到这么多,默了会儿,撇开了眼睛:“剩下的我就猜不到了,等你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我不着急。”

夫妻已经五六年了,阎肇原来以为陈美兰深爱着自己,后来渐渐发现,她似乎并不爱自己,也不怎么爱她自己,除了孩子,也不爱任何男人。

情爱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在她所拥有的感情之中。

家务上,他可以废了陈美兰的两只手。

至于享受方面,除了给予他能给予的一切,剩下的,阎肇无能为力。

水磨石穿嘛,他这人坦坦荡荡,有的是耐心和功夫,一辈子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反正他对她很好,早晚有一天,她肯定会告诉他的。

所以,阎肇特别坦然。

再说陈美兰,要说告诉阎肇重生的事,她完全可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只是在想,自己该隐瞒那些事,又该把那些事坦诚以待。

因为像小旺入少管所,小狼会因为病而在病榻上一辈子,圆圆会爆肥又爆瘦,经商受了很多苦,又被阎西山拖累在病榻前将近两年,陈美兰不想说,她不想说这些悲惨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