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伦理(第4/6页)



  “好吧,我的意思是,我非常确定他不会真的伤害你,但是我不确定事情会糟糕到何种程度。我醒来之后就一直疯狂地担心着你,我不知道你是否会被允许来看我之类的,那种悬念令人憎恶。事情怎么样?他对你很小气吗?如果很糟糕的话,我很抱歉。我没打算让你一个人熬过那样的事情的,我想我会在你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他含混不清地说着,看起来越来越笨拙,直到我明白他在说什么。接着我赶紧宽慰他道:“不,不,杰克!我很好,太好了,实际上。当然了,他不小气,我倒希望!”

  他瞪大眼睛,看起来似乎是恐惧一样:“什么?”

  “他甚至没生我的气——他甚至也没生你的气!他如此大方让我感到更糟糕。我希望他会冲我大吼大叫之类的,我这像是罪有应得??哦,受到比被人家大吼大叫还要糟糕的对待,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是想要我快乐。”

  “他不生气?”雅各布问道,满脸的不相信。

  “不,他??太好了。”

  雅各布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接着突然皱着眉头说道,“好吧,该死!”他低吼道。

  “怎么啦,杰克?很疼吗?”我环顾着他的药膏,手无助地挥舞着。

  “不,”他用不屑的语气咕哝道,“我不敢相信会这样!他没给你最后通牒之类的?”

  “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啦?”

  他满脸怒容摇着头说:“我还有点儿指望他有所反应呢,该死的,他比我以为的要好一些。”

  他说话的样子,尽管要生气一些,使我想起爱德华今天早上在帐篷里对雅各布的赞美。那意味着雅各布还是在希望,还是在争斗,那深深地刺进我的心口让我一阵畏缩。

  “他耍什么把戏,杰克。”我平静地说道。

  “他当然在耍把戏。他和我一样努力,只是他知道他在干什么,而我不知道。别责备我,他操纵的技巧比我好——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无法学到他所有的伎俩。”

  “他没操纵我!”

  “是的,他在操纵!你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意识到他没你想的那么完美?”

  “至少他没以死相逼让我吻他。”我厉声说道,话一说出口,我就懊恼地脸红了,“等等,假如那不是说漏嘴了,我对自己发过誓不会说那样的话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话的时候镇静了一些:“为什么不?”

  “因为我不是为了责备你才来这里的。”

  “不过,这倒是真的,”他平静地说道,“我的确那么做了。”

  “我不在乎,杰克,我没有疯。”

  他微笑道:“我也不在乎。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我很高兴我这么做了,我会再那么做的。至少我已经拥有那么多了,至少我使你明白你的确是爱我的,那就很值了。”

  “是吗?这真的比我还蒙在鼓里要好一些吗?”

  “难道你不认为应该知道自己的感觉吗——这样一来,你就不必等到某一天已经为时已晚,而且你已经是个结了婚的吸血鬼的时候,才突然意识这一点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摇摇头:“不——我并不是说对我而言会更好,我的意思是对你而言会更好。让我知道我爱你,会使事情对你而言更好还是更糟糕?当这样并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时候,如果我从来都没有被告知这样的事情,事情会更好,对你来说更易于接受吗?”

  他如我所愿,严肃认真地思考着我的问题,仔细想了想之后才回答:“是的,让你知道会更好一些”’他最终下决心说道,“如果你没有弄清楚??我一直会想如果你清楚的话,你的决定是否会不同。现在我知道了,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他颤抖着用力吸进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这一次我没有——我不能——抗拒安慰他的冲动。我走过这个小房间,在他的头旁边跪了下来,很害怕坐在床边,唯恐我碰到他,弄疼他,用我的额头轻轻地触摸他的脸颊。

  雅各布叹了叹气,把手放在我的头发上,就这样紧紧地抱住我。

  “我很抱歉,杰克。”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机会很渺茫,不是你的错,贝拉。”

  “也不是你的,”我呜咽道:“求你。”

  他抽开身体看着我说道,“什么?”

  “是我的错。别人一再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这样让我太难过了。”

  他露齿一笑,但是笑容没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你想让我严厉批评你吗?”

  “实际上??我想我的确这么想。”

  他嘟着嘴巴,斟酌着我这样说有几分是真的。微笑掠过他的脸庞,接着他的表情扭曲成可怕的怒容。

  “像不可宽恕的那样回吻我,”他对我吐出这样的话,“要是你知道你会收回去的话,或许你就不应该让别人对此那么确信。”

  我畏缩着点头道:“我很抱歉。”

  “抱歉并不会使事情更好一些,贝拉,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我没有。”我轻声说道。

  “你本应该告诉我让我去死的,那才是你想要的。”

  “不是的,雅各布,”我呜咽着说,挣扎着不要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掉下来,“不!从来都不是。”

  “你不是在哭吧?”他追问道,声音突然变回到正常的语气,他急不可耐地在床上猛地一动。

  “是的。”我小声低语道,虚弱地自我解嘲起来,刚才的眼泪蒙咙突然变成抽泣了。

  他扭动了一下身体,把没受伤的腿挪下床,好像打算试图站起来一样。

  “你在做什么?”我眼泪哗啦地责问道,“躺下,你这个傻瓜,你会伤到自己的!”我跳着站了起来,用两只手把他的肩膀推下去。

  他屈服了,疼痛得大口喘着气躺回到床上,但是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使我又跪在床边,靠在他没受伤的腿那边。我蜷缩在那里,想要靠在他炙热的皮肤上抑制住愚蠢的抽泣。

  “我不敢相信你在哭,”他含糊地说道,“你知道我说那些话只是因为你想我那么做,我并不是真的那么想的。”他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