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私(第3/6页)



  “哇噢,你怎么一个晚上知道这么多?”

  “狼群的思想真令人着迷,所有人都一起思考,然后又同时分开。有那么多东西可以读!”

  他的语气夹杂着些许遗憾,好像有人正在看一本好书看到高xdx潮的时候不得不放下一样。我大笑着说:“狼群是很令人着迷,我同意,几乎和你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的时候一样令人着迷。”

  他的表情又变得礼貌起来——摆出一张完美的扑克脸。

  “我不得不到那片空地,爱德华。”

  “不。”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就在那时另外某种途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并非一定要我出现在空地上,我只是想要出现在爱德华所在的地方。

  残忍,我指责自己,自私,自私,自私!别这么做!

  我对自己更好的本能视而不见,不过,说话的时候不敢看着他,内疚令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桌面。

  “好吧,瞧,爱德华,”我轻声说道,“事情是这样??我曾经几乎发疯过一次。我知道我能承受的极限,而且如果你再次离开我。我会无法承受的。”

  我没有抬头看他的反应,害怕知道我给他造成了多大的痛苦。我确实听见他突然吸气的声音,紧接着是沉默。我盯着黑色的木桌面,希望能收回所说的话,但是我知道我很可能不会,如果这招管用的话我就不会。

  突然,他紧紧地抱住我,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的胳膊,他在安慰我。内疚不断加剧,但是我生存的本能更加强烈,毫无疑问他是我生存的基本条件。

  “你知道不是那样的,贝拉。”他呢喃道,“我不会走远的,而且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无法忍受,”我坚持说道,仍然俯视着桌面,“不管事情结束得有多快,不知道你是否会回来,我怎么忍受得了?”

  他叹气道:“会很容易的,贝拉。没有理由让你感到害怕。”

  “完全没有?”

  “完全没有。”

  “而且大家都会没事?”

  “大家都会。”他保证。

  “这么说来,完全不需要我到空地上去哕?”

  “当然不需要。爱丽丝刚刚告诉我他们的人数下降到十九个,我们会轻而易举地处理好的。”

  “那很好——你说过事情会如此简单,有人可能会袖手旁观的,”我重复着他昨天晚上的话,你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感觉太容易了——他不得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如此容易,你就可以袖手旁观了?”

  沉默了好久之后,我终于抬头看着他的表情。

  扑克脸又回来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么这样,要么那样。要么比你想让我了解的要危险,那样的话,正好应该让我去那里,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要么??事情会那么容易,他们没有你也可以办妥。是哪一种情况呢?”

  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和我想的一样。卡莱尔、埃斯梅、埃美特、罗莎莉、贾斯帕,和??我强迫自己想起最后一个名字,和爱丽丝。

  我想知道我是否是个魔鬼。不是他心里想的那种魔鬼,而是真正的魔鬼,会伤害别人的那种。那种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得贪得无厌的魔鬼。

  我想要的是让他安全,安全地与我在一起。我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还有节制吗?为了这样我会牺牲什么?我不确定。

  “你希望我让他们没有我的帮助去打仗?”他语气平静地问道。

  “是的,”我很惊讶我能保持平缓的语气,我内心感到如此卑鄙,“或者让我到那里去。只要我们在一起,两者任选其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呼出来。他伸出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凝视着我的双眼,看了好久好久。我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他找到的是什么。我脸上的歉意会不会和我内心里的一样浓厚——令我感到不舒服呢?

  他的眉头因为某种我无法读懂的感情紧锁着,他放下一只手又把电话掏了出来。

  “爱丽丝,”他叹气道,“你能过来照顾一下贝拉吗?”他挑起眉毛,问我有没有胆量反对那个词语,“我需要和贾斯帕谈一谈。”

  她显然同意了。他收起电话,重新盯着我的脸。

  “你打算跟贾斯帕说什么?”我轻声问道。

  “我打算讨论??我袖手旁观的事情。”

  从他的脸上一眼就看得出来,说出这些话对他而言有多么困难。

  “我很抱歉。”

  我之前很抱歉,我讨厌迫使他做这样的事情。其程度没有深到让我装出微笑,告诉他不带上我去吧。绝对没那么深。

  “别道歉,”他说道,只是略带微笑着说,“永远都别担心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贝拉。如果这是你所需要的??”他耸耸肩,“你是我最优先考虑的对象。”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像你不得不在家人和我之间选择一样。”

  “我知道这样,此外,那也不是你要求的。你给了我两个你能忍受的选择,我选择了那个我能忍受的。妥协就是这样产生作用的。”

  我身体向前倾,额头顶在他的胸膛上,“谢谢你。”我轻声说道。

  “任何时候,”他轻轻地吻着我的头发说道,“任何事情。”

  我们很久都没有动。我把脸一直压在他的衬衣上,藏在那里,两个声音在心中挣,扎。一个声音想要乖乖的,勇敢一些,另一个则让那个乖乖的声音闭嘴。

  “谁是第三个妻子?”他突然问我。

  “啊哈?”我一时语塞,我不记得我做过那个梦了。

  “你昨天晚上咕哝着‘第三个妻子’之类的事情。其他的话还有些意义,但是到那里我就糊涂了。”

  “噢,嗯,是的。那是那天晚上我在篝火晚会上听到的一个故事。”我耸耸肩,“我想它深深地触动了我。”

  爱德华后仰着身体离我远了一些,偏着头,很可能被我不舒服的尖锐语气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