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出现在窗边的……(第2/4页)

“对,要不是青青老师我现在还在二婶家洗衣服呢,洗不完的衣服……在不会有人天成打我了。”

“青青老师说过她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她不会骗我们的对吗?”

“青青老师不会骗人的,我们等她。”

“对,等她。”

“等她!”

孩子的童音透着稚气,却又铿锵有力。

青鸠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这种情绪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她的情绪反射向来迟钝,不管是遇上高兴、伤心或者是感动的事情,都要过很久才会有那么一点点感触,但是往往到她能get到那个点的时候,这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早就没有了当下宣泄情绪的那种氛围。所以大部分时候,面对身边发生的事她都像是个局外人。就算这事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也像是在看故事。

就像是一个色盲,永远也体会不到彩色的绚丽。

但是现在,一种酸胀的情绪猛地就冲了上来,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她好像有点难过。

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强烈的情绪,青鸠忍不住愣神。

“他们消失了。”小声的气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大概是察觉到她不太喜欢,说完后便移开了脸颊。

青鸠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屋里的说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那些东西离开了?

这么快的吗?青鸠有些疑惑,就她愣神的这小会儿功夫那些东西就走了?速度也太快了。

而且太安静了。

就算那些东西离开了房间也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木质的走廊,哪怕是轻声走在上面都会发出声音,更别说是十几二十个孩子,从这些孩子一出现,整个别墅里就没安静过。

可是现在,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好像那些孩子不只是从她外婆的房间里消失了,而是从这栋别墅里消失了。

暴雨似乎也小了,淅淅沥沥的。

青鸠睁大了眼睛从窗户里看进去。屋内的烛火还没有灭,豆大的火苗偶尔摇曳,屋内家具的轮廓也跟着闪烁一下。

没有看到孩子们的身影,他们好像真的不见了。不放心,青鸠还伸手敲了下门窗边,又等了片刻,依旧一点动静儿没有。

“已经不见了。”身后的时郁再次确认了一边,这一次他没有再刻意压低声音。醇厚的嗓音清晰的在耳边炸开。

青鸠一直知道时郁的声音还不错,配的上那一双找人的桃花眼,只是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听过,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那种低沉中透出的微微的震颤感。

这大概就是小瑾在迷某个歌手时形容的那种自带低音炮的男人?

嗯……以前没发觉,还真的是挺……撩人的。就是听起来比之前的气音还痒痒。

青鸠不由自主的又躲了躲。

“你是想掉下去?”低音炮又开口了。

青鸠连忙顿住动作:“所以……我们现在进去?”

窗户被从里面卡死了,现在他们这两个晴天娃娃要怎么进去?

身后没了声音。

“你刚才是怎么把锁敲开的?”青鸠问。

“……”

青鸠感觉对方的手臂好像僵硬了一下。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随后,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放心,等雨停了,就会有人来了。我还能再坚持一回儿,不要担心。”

所以这些剧情的触发点果然是下雨天吗?

青鸠扭头看向黑压压的天幕,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这一小会儿功夫,雨势又比之前小了许多,打在脸上的雨滴稀稀拉拉,再也没有刚才猛烈了,风也停了,应该要不了半小时,这场雨应该就会过去了。

但是刚才是情况特殊,注意力都屋里的那些孩子身上,而现在……半小时?两人就这个姿势?

青鸠两条眉毛都快扭到一起去了,她是情绪反应慢,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到不自在。

雪山村的时候两人虽然也曾挨得这般近,可那时候他们穿的多厚啊,又有透心凉的雪风呼啦啦的刮着,现在可不一样,本就穿的单薄,又被雨水给淋了个透湿,对方呼吸时身体微微的起伏她都能察觉到,更别说衣料下的体温了。

“……”

不想还好,一想更上头。

“咔塔。”就在这时,房内门锁的声音响了一下。

有人?青鸠瞬间将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抛诸脑后。

屋内静了片刻,接着才又传来“吱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随后屋内响起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青鸠这才明白过来是有人开门进来了。

会是谁来了呢?

“青……老板。”

是管家!

随后,随着对方的走动,屋内的烛火也将管家的身影印在了玻璃上。

青鸠犹豫了一下,抬手叩了叩窗户边。

屋内的人反应很敏锐,很快靠近了窗边。

随着对方的靠近,青鸠总算看清了对方的模样,是管家没错了。

“我在这儿。”青鸠这才放下心来,出声道。

……

身上的衣服不能再穿,好在房里的衣柜中挂满了给外婆准备的旗袍。青鸠换上了一件孔雀蓝金丝绒面料的旗袍,款式很简单,整件旗袍除了用暗线绣的一簇习从下摆蔓延上来的蔷薇花藤就没其他元素了,既低调又别致。大概她和她外婆的身材差不多,旗袍穿在身上刚刚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鸠忽然有种穿越到了民国时期的错觉。难怪那时候的女人这么推崇旗袍,美是真的美,就是不太自在。

“抱歉,我来迟了。”管家的目光落在穿着旗袍的青鸠身上,控制不住的手抖了一下:“刚才被一些东西给绊住了,是我失职,不会有下次了。”

“没关系,你来得挺及时的。”青鸠笑笑,转身却正好捕捉到管家眼中那浓烈的犹如泥沼般的悲痛,虽然对方很快别开了眼睛。

青鸠愣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这身旗袍,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大概是又想起她的外婆了。

刚才一进房间就飞快离开了的时郁又再次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包厚厚的的牛皮纸袋。

时郁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进来:“很漂亮。”

语气真诚,并不轻浮。

青鸠的目光在时郁鼻梁上那副银色细金属框的眼镜上掠过,顿了顿,礼貌的笑了下:“谢谢。”

这是她二次看到带眼镜的时郁,和第一次见到的那副挂着金链子骚包得不行的款式不同,低调的金属框眼镜不仅遮住了那双过分吸引人注意的桃花眼,还让人凭添了一丝书卷气。

这样的时郁看上去好像格外好相处,只是……

时郁此刻依旧穿着刚才被雨淋湿的衣服,白色的棉质衬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隐约透出里面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动作间衣服下的线条被昏暗的烛火晕染出深浅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