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3/7页)

心腹丫鬟颔首,“如今二殿下那边没来人,也不知是什么打算?”

李蓉越发绝对这话不对劲了,母妃的事情若真被揭穿了,自己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将那俩‘小太监’从宫里带出来?而且皇兄也不知道自己给母妃送人的事情啊?

于是终于问了一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腹丫鬟摇头,“没什么事情,不过镇南王只怕已经快回城里了,听说那府邸已经早有内务府那边去将牌匾换了。”

“镇南王?哪里来的?”她可不曾记得,这宗室里可有这么一位镇南王。

这下换她的心腹侍女震惊了,“自然是三殿下,听说圣旨才下了没多久,便有那见风使舵之人,有亲自去皇陵接他的,也有直接往柯相府去的。”

李蓉愣住了,以为自己的耳朵得了什么毛病,出了幻听。“你说什么?李琮被赦免了?”而且还被册封为王爷?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皇兄都还没得册封王位,李琮凭什么?

心腹侍女有些怀疑,别是公主殿下还不知道吧?不过又觉得不可能,公主不是才从宫里出来么?于是只叹了口气,“奴婢如今也算是理解了什么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孟茯被册封成了弘月长公主,三殿下则被册封为从一品的镇南王。”

早前李琮被贬为庶人,应该与这孟茯也脱不了关系吧?

然最让人无法相信的是,沈夜澜这个从乡下娶来的小寡妇,居然是金枝玉叶,还是陛下心尖尖上的那种。想着她是由着驸马护送回来的,于是忙问道:“公主与驸马的和离书,陛下可是准了?”

说到这个,李蓉就忍不住开心,“同意了。”

然而心腹侍女却有些惋惜,“可惜了,弘月长公主是由着他护送回京的,想来也是天大的功劳一件。”公主还没分得美羹半杯就和离,岂不是亏死了?

这个弘月长公主又是哪里来的?李蓉越发摸不着头脑,“你到底再说什么?这又是哪个?”

心腹侍女这一次完全怔住,“公主您不是才从宫里来,难道令妃娘娘没与你说吗?玉簪宫里现在住着那沈夜澜的妻子孟茯,她便是从前那玉妃的女儿,陛下今日见了她,便立即册封她为弘月一品长公主。连带着当初在南海郡动用私兵的李琮也沾了她的荣光,被册封成了从一品镇南王。”

镇南这二字,着实耐人寻味了。

李蓉满脸惊诧,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宫里的母妃,只怕也是因为此事。

她只觉得一时间呼吸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一般,胸闷得厉害,身体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了。

随后也昏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因为南海郡开战,从而李兆觉得这个是老天爷给的一个机会,所以打算搏一搏,只找了几个心腹来,今天几乎都待在那密室之中商讨。

最后得了个好计策。

不管沈夜澜似乎能战胜金国人,都要将埋在九龙海沟底下。

就像是当初的蒙家军被黄沙掩埋在沙月丘一样,永世不得超生。

计策每个环节,他们都已经设计好了,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牵扯到李兆的身上来。

一想到沈夜澜就要死在九龙海沟了,李兆一时可谓是满面春风,好似已经真到了那一日一般。

然而才从书房后的密室中出来,发现穆大人正心急如焚地等在这书房中,“怎了?”

因今日商量密事,所以不许任何人打扰,还将里面的机关给关掉。

所以哪怕穆大人在得知宫中忽然天降的两道圣旨后,立即赶过来,可惜机关都按坏了,仍旧是没通知到里面的人。

如今见了李兆,急得只‘噗通’一声跪下来,“殿下,那沈夜澜的妻子原是陛下的亲女儿,今日进宫才相认,陛下便册封她为弘月长公主,连带那李琮当初在南海郡抵死帮她和沈夜澜,如今也被陛下册封为从一品的镇南王,此刻只怕已经回城里了,不但如此往后六部之事,他皆可插手。”

这等权力,与那储君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兆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后心腹们难以置信的声音一会儿咫尺再近,一会儿又远在天边,来来回回几遭,他便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之后,身边只有自己的皇子妃蓝鲜儿了。

蓝鲜儿极少进入他的书房,尤其是李琮被贬为庶民以后。

但今日却是例外,李兆忽然晕死了过去,那边的几位大人都怕担责,只忙请了她过去。

然后她便见到了那些以往戴着斗篷来府里,说是李兆朋友,专门来看花赏鱼的朋友。

而这些朋友一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哪个都不是寻常百姓。

她没有多言,心细如针的她几乎已经可以猜到自己的夫君为何忽然晕死过去了。所以当时只让人送李琮回房,又打发人去请了太医,只让那些大人们都先回去。

毕竟李兆昏过去了,她一个内院女流,的确不好招呼。

所以这会儿李兆醒来,只觉得眼前无人,好不凄惨,几乎认定了那些人都是见风使舵之徒。

朝廷上的官员,多是墙头草,他倒是不以为如今李琮得势了,他们不可能继续再跟着自己这个手误权利的闲散皇子,更何况自己的钱财锦帛,素来紧张。

他恨的是,凭什么?自己那么努力,为何父皇偏心的一道圣旨,便彻底将自己的人生给打乱了。

他的所有付出,都似那往日光阴一般,有去无回。

他挣扎着身体要起来,蓝鲜儿担心他,急忙过去要搀扶,“殿下还是先好好躺着休息吧,御医说……”

只是蓝鲜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兆抓起身后的瓷枕朝她砸过来,“贱人,你我夫妻数载,你从不帮本殿下谋划半分就算了,怎么现在你还要阻止本殿下?是不是怕惹了你的心上人不高兴?”

蓝鲜儿离得近,那小婴儿一般大小的瓷枕砸来,正砸在她的头上,顿时鲜血迸流。

她只觉得李兆的笑容那样狰狞可怕,声音和话语都那样难听。单手捂着头上被砸伤的地方,一面强撑着要起身,“殿下慎言,妾身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与沈二公子更无半点过往纠葛。”

李兆一声冷笑,“呵,没有?你以为本殿下会相信你?本殿下可清清楚楚记得大婚那日,床榻上可没有半点留红。”

蓝鲜儿一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落红。

可她敢对天发誓,她这一辈子就只有李兆一个男人。而且李兆从来不提此事,她以为李兆是相信她的,但却没有想到,原来在李兆的心里,自己便是个不贞不洁之人。

如今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兆,只觉得此人越发不可思议,这也就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李兆心里有自己这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