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3/4页)

虽然也不是住他们的新房,是客房。

剑香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一下就察觉出了他的担忧,“我不讲究那些,你去安排,我到厨房看看夜宵准备得怎样了?”

秦泊心中感激,还是朝她谢了一回,然后去招呼兄弟们。

只是众人这会儿哪里吃得下,“甭让剑香姐去厨房了,也快天亮了,我们就靠在这里休息会儿,等天亮了直接坐十二路马车去铺子里吃食堂。”

其实秦泊也吃不下,子时的时候才吃了一回。但是就这里怎么休息?而且好些地方都还乱七八糟的,也就是房间里还像几分样子,所以便劝着他们去客房休息。

等他好不容易将他们六个赶去休息了,剑香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还抬着些甜汤。“人呢?”

“都说吃不下,等天亮了直接去铺子里吃。”秦泊接过甜汤,放到桌上,“他们不吃,我陪你吃。”反正明天他也请假了。

本来是打算请假去请个媒婆,不管手里再怎么拮据,这三媒六聘总不能少了,可是哪里晓得这新房子竟然是这样难以收拾打理,什么家具该放在何处,也是要有个讲究的。

纵然是有了他们几个帮忙,但仍旧是忙不过来,如今才收拾出了些雏形来,细节上只怕还要忙两三天。

“搬家本就最劳累人,咱们还好,东西都不多,不然怕是得收拾个五六天呢。”剑香说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怕明日起步早了,既然他们要去铺子里吃,我就不管了。”

“嗯,你只管放心睡,实在不行,我去雇两个人来跟着帮忙收拾。”秦泊也不忍心她这样熬夜劳累。

剑香连摆着手:“不必了,剩下的都是些轻巧的活儿,我们自己来就是,反正也还没定日子,不着急。所以你也不必担心要连着请假几天,只消下班后回来,随便摆弄一下就是。”

秦泊听着她的安排,直点头。

吃过甜汤,剑香见秦泊也睡下了,便直接回府里去。

她的房间在正院寝楼隔壁的厢房里,而孟茯他们都去了客院,所以并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

直至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出于本能反应,一下翻身跃起,竟然见着是剑香,手里拿着一个小锦盒。

连忙收回剑。

她认得,那里装着孟茯最珍贵的药品半只雪莲。

“谋事的伤这样严重了?”她下意识地以为书香是拿去给谋事用的。

书香却是被忽然从厢房窗户里闪出来的她吓了一跳,听到话后,才恢复过来,“你几时回来的?不是说不回来么?”

剑香挠着头,“新房子住得不习惯,想着还是回来睡,何况真成亲了,往后就是回娘家了,哪里有这样自在。”

“就你多想,嫁了人回来还不是一样,夫人又不比得别人。”书香看了看怀里捧着的盒子,“我不与你闲扯了,玲珑昨夜来了,这会儿出了意外,安置在客院,我赶紧将这半只雪莲送去给旬老。”

“旬老都来了?”剑香诧异,这晚上她错过了多少事情,一面朝书香道:“你先去,我穿了衣裳过去看看。”

“你动静小一些,别惊动少爷小姐们。”书香叮嘱着,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晨雾里了。

剑香回屋穿好衣裳,赶到这客院里,果然见楼下两处灯火亮着。

小厅里,她家三公子和那谢淳风不知在说什么,谢淳风脸色难看得要命,于是就没往上凑,只朝着另外的房间探过去,正好剑香和孟茯开门从里面出来。

孟茯见到她自然也意外。

“怎样了?”她小声问着,一面想要往还没关严实的门缝里看,似乎能看到玲珑此刻的状况一般。

孟茯回着:“我那些药,她乱七八糟什么都吃了,还吃了不少,经脉都乱了,连脉象都摸不出,现在身体里各样毒素混杂一起,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过孟茯观旬老的样子,心情还不错,多半是有些转机了。

而隔壁厅里的沈夜澜和谢淳风也迎了出来,“如何了?那半只雪莲真有用?”

“旬老说可洗髓清筋脉。”孟茯回着,反正她现在理解的就是玲珑在毒发时候,吞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与她体内原本的毒发生了抗衡。

旬老就想趁机用这半只雪莲将她体内的毒都清理干净,但是能不能成,是要看天意的。

谢淳风听罢,没在说什么,只朝孟茯道谢,“多谢夫人,今日这半只雪莲的恩情,他日谢某一定会报。”

那半只雪莲是孟茯当初因为哈青马得来的赏赐。

是天下难寻的几味神药之一。

孟茯心里七上八下一个晚上了,哪里有心思跟他说这些,“给她用,用不着还的。”又不是拿去浪费,也不是那不相干的人。

沈夜澜瞧见她满脸的倦意,只连忙扶着她的肩膀,“那老头就事多,他自己不是自诩神医么?你歇得好端端的,非得要喊你过去帮忙,着实能折腾人。”

其实旬老也没喊她去作甚,就是问她提炼药材的方法罢了。

她这才晓得,原来现在这个时代大家提炼药材的方法还十分落后,至以至于药不纯,杂质到占了不少。

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何别人吃她的药丸,病症好得比别人家快,她还白得了个千金手的名声。

原来不是别人的方子和药不行,只是他们的提纯法子不行……

所以吃药的人也多吃几副才得效果,比自己晚了些。

东方鱼肚翻白,第一缕晨光穿过厚重的云层与薄雾,照满了整个院子。

坐在椅子上的孟茯靠着沈夜澜刚睡过去,忽然被一阵开门声惊醒,吓得抖了一下,“怎么了?”

几乎是她话音才落下,旬老撕破布一般的声音就哗啦哈拉地从厅外响起来,“老子真是天下第一神医啊!这不解之毒,居然给老子解了!哈哈哈!”笑声里好不得意。

众人听得他的话,也一时高兴不已。

“多谢旬神医!”最激动的莫过于谢淳风,当下就要给旬老跪下了。

不过旬老却挥手示意他起来,自己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示意书香快给自己奉茶,喝了一口才得意地朝沈夜澜说道:“你当年领着她到我面前来时,我就说过了吧,她这面相,少说要活过花甲的,你偏还不信,现在还不是被老子救回来了。”

若是平时,沈夜澜必然是要拆台,但现在听他说玲珑得救了,便没说什么,只朝他确认道:“当真解毒了?”

厅中几人的目光也都紧张地盯着旬老,似生怕他方才那话是玩笑话一样。

“解了!”旬老满脸都是止不住的得意,又仰头灌了一口茶,却没说大家都想听的正事,反而朝沈夜澜埋怨道:“小澜子你不厚道,利用老头我的时候,分明说日日好茶供奉着,可你给我的那些都是什么破玩意儿,自己反而留了这样的好茶在家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