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4页)

可孟茯一方面又想起那些个病娇,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所以也不排除。

只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将来要如何面对这些人,不管她承不承认,根据现在所查到的一切线索,她的确有可能就是当年玉妃跟圣上生的那个小公主。

沈夜澜将信笺从孟茯手里拿了过去,揭开灯罩,直接焚烧在烈焰之中。“不管有没有关系,与你的是无关的。”

她闻言叹了口气,却听沈夜澜又继续说道:“就算有关,我也与你同在。”

孟茯不禁回头朝他看去,不自觉露出笑容来,这句话可比我爱你还要叫人开怀畅意。

外面这时传来了脚步声,孟茯起身去开门,是时隐之。

“怎么回事?”时隐之皱着眉头,往里面床榻上探了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

“说来话长。”所以沈夜澜打算等着人来齐后,再一次性说个清楚。

“我年纪大了,经不得这样半夜三更喊起来几次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真够能折腾的。”他幽幽说着,捡了把椅子到窗前坐下来。

孟茯见门口还有个人影,有些眼熟,想着多半是那阮峥了。

然后是独孤长月和拓跋筝。

拓跋筝虽平日住在府上,恰好昨日独孤长月回来,他在这城里也置了一处房屋,说是临河,孟茯没有去过,就从拓跋筝口里听说,夜晚是满目湖光水色,远近高楼歌舞,好不热闹的。

孟茯当时还说,这独孤长月果然不是个正经和尚,房子都要选在那种丝竹不绝耳的热闹地方。

而拓跋筝今晚正好被他邀约去喝酒了。

所以他二人一起来,倒也不意外。

谢淳风是最后一个赶来的。

进来便直接大步到床榻前。

玲珑七窍中的黑血孟茯虽然已经给擦掉了,但难免是留了些痕迹,他见了想是因为过分担心,所以有些责备起孟茯:“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会在这里?”

沈夜澜听见他不善的口音,当即挡到孟茯面前,寒声道:“你还有脸质问,你前日来找我,我本着对于谢伯爷的几分敬佩,方才与你多说了两句,你却是统统都到她跟前说了个干净,这半夜三更,她要去京城里报仇!”

这下换谢淳风傻了眼,“我何时与她过说这些?”

可是仔细回忆,昨天下午自己给她讲故事的时候,她睡了过去,所以便提了些这一阵子查到的事情,脱口问道:“难道她没睡着?”

“没有,样样都记得清楚。”沈夜澜没好气地说道。

但此刻也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了。

是书香发出去的消息,通知他们来,是以防玲珑疯狂时,好叫他们能将其控制住罢了。

可是现在玲珑半死不活,守着这里也无事,便在这客院里随意找了房间休息,约莫是过了个把时辰,书香带着旬老终于赶来了。

旬老是去年沈夜澜开始研究那火星石的时候来此的。

因各种实验都是头一次,大家都是把握不住的,所以参与的人伤了不少,沈夜澜便请了旬老过来。

只是他不愿意住在军营中,便在星盘山下一个小村子里给他盖了一间药庐。

但凡那受伤严重的,便都送到他那里去。

沈夜澜见他来了,也不理会,反而将孟茯的那些药递给书香,示意书香拿去给旬老,然后拉着孟茯出来,“你去休息吧,他来了,若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就听天由命了,你在这里守着也无济于事的。”

“那旬大夫那里?”孟茯似乎听到旬大夫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似乎在责备他们。

沈夜澜毫不在意,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管他,他素来就是说不出两句好话的,嘴臭舌头毒,所以才叫被他治好的人打得瞎眼瘸腿了。”

可孟茯哪里能安心睡?但又不想让沈夜澜担心,便道:“那我到楼上客房小息会儿,有什么问题你就叫我。”

沈夜澜送她上了楼,下楼回来,这里出了给玲珑扎针的旬老以外,便只有谢淳风一个人了。

他看到沈夜澜,大步走过来,“我忘记问你了,那位阮公子,究竟是哪里人?”那日他受了伤,并没有留意还有这么一个人,方才听到时隐之称呼对方,忍不住想,怎么他百家姓里那么多姓,他偏偏要姓阮,莫不是和自己要找的那个阮是同一个?

“你既然问起,心里显然已经有了章程。”如此又何须来问他?说罢,进了房间里去。

谢淳风一把将他的衣袖拉住,“旬神医说不得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他的话,听一半信一半。”他对这老头的了解算是有一些的,只怕他这会儿正好奇地拿玲珑当研究对象呢,若是不进去看着些,谁知道他有没有上心?

谢淳风听到沈夜澜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进去。

但见此刻的玲珑已经被他扶起来盘腿坐着,只是那头顶上扎了三四十根银针,也不晓得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他是如何扎上去的,看着跟个刺猬一般。

谢淳风虽然觉得有些惊世骇俗了,但到底是敬畏旬神医,不敢质疑,倒是沈夜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你这是作甚?我是让你帮忙救人,不是让你来闲玩的。”

“你这小澜子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半夜三更让书香喊我老子来的,老子我来了你又要挑三拣四的,何况你是大夫,还是老夫是大夫啊?而且她非常人之症,自然是要用非常人之法。”旬老一面回着沈夜澜,一面有些得意地甩着手里的银针,一次插下五根。

沈夜澜看得头皮发麻,只见谢淳风没上去阻拦,“你可好好看着,原本人是还有呼吸的,若是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情,你只管找这老头报仇,不要找我家夫人。”

只是谢淳风还没来得及应,旬老听到他提夫人,便回头笑道:“你这小媳妇倒是一个极有天赋的,我徒弟给的那些药方子,她竟然全都做出来了,我瞧了几颗药丸,药效还比我那傻徒弟炼的还要好几倍呢,一会儿喊她起来交流一下这提炼技术呀。”

“一心不可多用,先看着玲珑可好?”沈夜澜才不愿意让孟茯跟着疯老头来往呢。

谢淳风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就怕哪一句惹了这旬神医不高兴,撂担子不干了。

所以只能看着他二人争辩。

双喜坊榨油街一处小院子里,秦泊等人从昨儿晚上从铺子里回来,就一直在这里帮忙,这会儿已经累得如软泥一般。

他的这一帮兄弟们也跟着帮忙,眼看着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明日大家还要上工,于是便同剑香商量着,“等吃过夜宵,叫他们在客房里歇一会儿,可好?”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毕竟是新房子,他们还未正式成亲,就让这些个兄弟们住在家里,怕剑香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