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7页)

有一说发是迷信,只说是亏娘家运势。

但有一种则是那注重规矩的,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家。

孟茯其实没有这么讲究,若他俩是正经夫妻,纵然是没有什么三媒六聘,孟茯也无话可说,可问题是他们还没成亲。

秦淮将她的话听在耳里,有些意外,以为孟茯是要叫秦家为此事为她家登门道歉,那此事岂不是弄得人尽皆知么?

这样的事情对于姑娘家的名声有坏没好,他本来还想着孟茯一定会为了顾及沈浅儿的名声,不会透露半分,便是自己的未来岳父岳母也不会知晓,哪里晓得孟茯如今竟然就还要赔礼道歉。

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又觉得孟茯歹毒,怒不可歇,“你这样是要毁掉浅儿的名声!亏得她还总与我说你对她如何好,由如亲生女儿一般,自古一来就没有哪一个做亲娘的能这么不为女儿着想。”

然而孟茯听到他这一番话,三观都震碎了,素来不曾说脏话的她,现在也有些口吐芬芳的冲动了。

“若非你夜闯我家,进了她的闺房,又何来这丢到名声之事?你如今扪心自问一句,你心里果真有她?”孟茯忽然觉得,这个原著里的所谓男主角,不过是个自私自利道貌岸然之徒罢了,也不晓得他那青年才俊的名声是如何博来的?

“我心中自然有她,倘若没有我何必冒了这么大的险来见她?”秦淮说得底气十足,好似自己都已经将自己感动了一般。

孟茯听得这话,“你若心中有她,就不会夜里来寻她了。”此刻的孟茯已经不想跟着秦淮再争论下去了,这秦淮的心里就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标准,与他相悖的都是错的。

所以孟茯放弃了。“你且回去吧。”

秦淮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有些难以置信,“你就这样让我走了?”

“那我还能将你如何?还是你觉得我该敲锣打鼓送你出去?”孟茯翻了一回白眼,不耐烦地送说着。

秦淮眉头皱在一起,没有半点犹豫,便转身出了厅。

就这样走了。

隔壁被书香带下去洗漱收拾的沈浅儿却是时时刻刻都挂记着秦淮,她虽不曾见过小婶生气,但也晓得她不是个没脾气的。

而且人常说,那越是不容易生气的,生气起来只怕会直接杀人。

所以一颗心都断牵挂着秦淮,生怕孟茯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因此随便洗漱了一回,也发现了脖子上的吻痕,就越是慌张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小婶知道了刚才他们在房间里的所作所为?

但对秦淮的担心大过一切,于是也顾不得羞耻心,便急匆匆从隔壁房间出来,只是走到厅门外,便听着里面传来的话声,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那时候她只听到秦淮张扬跋扈的声音,一时又惊又怕,惊他怎么用这样的口气与小婶说话,错的明明什么他们俩,为何他这口气,反而像是小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一点尊敬没有便罢了,居然还带着些无赖之气。

一时也就没有再往里面踏进,自然也将他们俩后来说的话听了个干净。

心里一时五味陈杂,好似这在自己跟前和小婶跟前的秦淮,是两个人一般,不然为何会如此天差地别?

因此当听到去孟茯疲惫地让他走的时候,沈浅儿竟然有些不敢与秦淮会面,不等书香拉她,下意识地就退回了房间里去。

但这推门声到底惊动了秦淮,走到台阶处的秦淮转头朝她看来,怒火滔天的他忽然就像是换了一张脸一般,那原本还含杂愤恨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浅儿,我先回去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负你。”

他以为,沈浅儿刚洗漱好出来。

女人做事都是慢吞吞的,洗漱的时间得男人的好几倍。

所以他并没有想到,其实沈浅儿因为担心他,早就出来了,甚至将房产他跟孟茯的对话听了个干干净净。

而秦淮与沈浅儿说罢,回头看了厅里冷着脸的孟茯一眼,抬起脚步又朝沈浅儿走过去,当着书香的面就将她此刻有些冰凉的小手握起,竟然安慰起她:“今日之事,到底是我的错,你小婶生气恼怒也是应当的,你莫要怪她,好好等我,不过几日我便来接你了。”

这口气,竟然还有些劝着沈浅儿不要对孟茯气恼的意思?

沈浅儿不自在地点着头,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似乎察觉到沈浅儿此刻的抗拒,秦淮便松开了手,但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被吓着了,又极有可能是那书香在此,她不好意思罢了。

“那我走了。”他给了个温柔宠溺的笑容,方一脸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可是沈浅儿看着,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晓得哪个秦淮才是真的了。

明明刚才他还那样与小婶说话,为何转头又还要做出这幅样子来?

书香见她站在原地不言语,目光一直盯着那秦淮远去的身影,以为是她不舍情郎离去,所以只觉得这大姑娘是没得救了,太过糊涂,哪怕她有清儿姑娘的一半精明,也不会被这秦淮耍玩在手心里。

轻轻叹了口气,催促着她,“大姑娘,夫人还等着您呢。”

沈浅儿这才回过神来,极其不情愿地朝厅里走去。

她不是不想见孟茯,而是没脸见孟茯。

但此刻却又不得不去见。

只觉得每走一步,那脚便重如千金一般,等移到厅里,见着上座寒着脸的孟茯,双腿不由得一软,朝她跪了下来,“小婶,对不起,是我的不是。”

孟茯见她跪在地上,哭得浑身发颤,不免是想起头一次见面时,她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牵着萱儿四处玩耍。

好好的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如今怎就叫秦淮那样的人给糟蹋了?

“你错在何处?”她是心疼,但也没叫她起来。

沈浅儿这一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扑在地上双肩不停都抽啼着。

孟茯见了,只示意书香将她扶起来,一面叹着气道:“你且告诉我,你爹娘订下这桩婚事之前,当真了解秦淮是个怎样的人么?”

沈浅儿却是不起来,她脑子里想起孟茯与秦淮说的那些话,实在是没脸。

书香拉不得,只能退到一旁去。

任由她跪坐在地上。

孟茯见了,便示意书香去看着外面一些,莫要叫口杂之人晓得今日的事情了。

而沈浅儿听到孟茯的问话,细细想了想,摇着头,一边哭着说道:“从前不曾见过,只听说过名声好,人人都夸,镇北侯到玖皁城后,与父亲一处共事,父亲觉得他为人忠厚实在,才谈了这桩婚事。”

孟茯听得这话,想起沈清儿的话,只道:“真真是糊涂,还不如你清儿妹妹看得清楚,那镇北侯府如今是什么情况了你们难道还不知?他这一代若再不得功勋,爵位都保不住了。若真是那忠厚实在之人,是养不出秦淮这种儿子来的,只怕是有求于沈家,才处处顺着你父亲的意思,方叫你父亲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