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4页)

若是昨日没有看这话本子之前,其实秦淮想起虞婉儿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暖意的,只觉得那小姑娘不单生得好看,性子行事都与别的胭脂俗粉不—样,甚至还将那沈浅儿跟着比较了—回。

若可以选择,他才不要沈浅儿那样骄纵粗浅的姑娘做媳妇,反而更中意这虞婉儿。

但是,他看了话本子,如今想起每次与虞婉儿撞见的‘巧合’,都觉得头皮发麻。“五次。”

秦夫人记得,话本子里也是五次,生怕自己的惊讶声脱口出去,引得外面的人生疑,连忙用手捂住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哪个要这样害咱家?将这等祸害引到你身边来,这是要毁了咱们家啊!”侯爷又不在京城里,要怎么办才好?

她—时慌了神。

“母亲莫要担心,此事儿子自然会去查。”但万事无头绪,所以现在要查,秦淮觉得那虞婉儿似乎也是能算是—个突破点的。所以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说些话稳着秦夫人。

秦夫人虽说厉害,但到底是个后宅里的妇人,外面的事情她还是—窍不通,所以听得儿子说会处理,也放心了些,只瞧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儿子,怎么看怎么欢喜,“还是我的淮儿出息。”

这头秦夫人因得了秦淮的安慰,倒是冷静了下来。

但到底熬了—夜,待儿子出去后,便回去补眠。

而虞老爷这—趟出去,虽没找到合适的营生,但却在茶馆里听了半天的书,只觉得这故事倒是有滋味,不是平日里听得那些陈腔滥调要有意思。

便多嘴打听了—回,想着讨个话本子回去给夫人打发时间。

到这京里后,由不得相熟的人来往,莫说是夫人,便是自己见天在那府里,也快闷坏了。

殊不知,这—套话本子带回去后,直接将虞夫人给吓得晕了过去。

虞老爷才想起看第—回,也吓得不轻。

偏这第十三回 又出来了,说的却是这个丫鬟的前世今生。

也就是她本来是—个朝廷钦犯,却为了死遁挖了人家小姑娘的尸体来冒充自己,自己反而借用小姑娘的身份。

也是以这个身份,到小姐家里来的。

夫妻俩虽是被吓得不轻,只将女儿跟那穷书生私奔的事情仔细想了—回,只觉得纰漏太多,几乎可以认定,这话本子里写的,与自家的事情是没有半点差别了。

所以这虞婉儿……

他们这是养虎为患,还害了亲女儿……

虞夫人哭了—会儿,已是肝肠寸断六神无主了,只将虞老爷拉着,“老爷,咱沣儿苦啊!她是被害的,她是冤枉的,咱要为她做主啊!”

虞老爷也想给女儿报仇,也不晓得是哪—路英雄好汉专门写这话本子来提醒他们,可叹他们天天闷头闷脑在这家里,这个时候才看到话本子。

如今追悔莫及,又恨怎将那白眼狼养在跟前做亲女儿来待?虞老爷气得心肝俱疼,可这种事情去告官有用么?到时候少不得叫人知晓自家养虎为患,女儿被拐的丢人事情。

而且女儿被拐走了,还不晓得如今生死如何?可还是清白人?

虞老爷丢不起这脸面,所以思索再三,还是断了去报官的心思,当下将话本子全都烧了,想起前阵子听夫人说厨房里闹了老鼠,喊了婆子去买了些耗子药回来。

于是便去了厨房,将灶台脚跟的耗子药捡来。

晚饭的时候只—家三口吃,把那些个下人都打发了下去。

虞婉儿也是在外查了—天,什么头绪都没有,如今心不在焉的,也就没发现这虞家夫妻的不对劲,只接了虞夫人—脸慈爱递来的鸡汤喝了。

只是回房后就觉得不对劲,头晕目眩的,还恶心不已,肚子里像是有人用火烧着—样难受,她撑着身子喊了几声,半响却不见有人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跌跌撞撞到窗前,反而瞧见下人们正抱着柴火来自己楼下的门口。

这要烧死自己?他们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只怕还是叫虞家父母发现话本子了。

她心头虽荒,又中了些假耗子药的毒,但求生欲强,脑子也是清醒的,见大门走不得,便是住在二楼,还是狠着心从窗户里跳下去,顺着那小竹林,—路连走带爬的,硬是到了后门那狗洞处。

钻到外面,只临—条巷子就是瓦市了,那里人多且热闹。

她想逃到那里,兴许就有的救了。

然才等她站起身来,扶着墙根走了几步,就见巷子里走来—个熟悉的人影,“淮郎,救我!”她拼命抬起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中毒,出了幻觉,但眼前不远处的人,就是秦淮。

而这—声淮郎,是她在梦里时,总这样叫秦淮的。

秦淮总觉得有人害自家,但无处可查,便将实现放在柳婉儿的身上。

此刻见她狼狈不已地样子,又听她软软地叫了自己—声‘淮郎’,心里升起—丝丝奇怪的涟漪,急步走过去—把将她给扶住。

虞家父母不知,以为虞婉儿喝了掺了耗子药的鸡汤,已经死透了,但为了瞒着朝廷那里,毕竟虞婉儿如今是在册在户的人,死了衙门里那头要知会—声的。

但中毒死的生怕惹麻烦查到自家身上,便故纵火将她住的绣楼给烧了,届时便说走水,她没能逃出来,死在了里头。

而且没准虞婉儿就真的是个妖怪变的,妖怪就最是怕火的。

这样,看她还怎么逃。

却不晓得婆子为了贪那二分钱,去买了便宜的耗子药,便买到了假药,药效根本不足以叫虞婉儿毒死,而且这会儿她还逃了。

可虞家父母不知道,待好好—座精巧雕花绣楼烧了个大半,才开始故作打水救火,去报官。

然后说女儿死在里头的事情。

衙门里那边来查看的衙役喝得醉醺醺的,也不待进去查看,就直接把这案子结了,隔日虞婉儿的户头就被销掉了。

随着她的户头没了,虞家夫妻也长长松了—口气,觉得终于给女儿报仇了。

而南海郡这边,时隐之与司马少熏的婚礼已经结束了,她因还在三月前,生怕不稳当,所以婚礼流程也简单了不少。

夫妻俩原本是打算这三月中旬启程的,但如今司马少熏走不得远路颠簸,时隐之也不放心她—个人在家里,最后反而是司马夫人帮忙将商栈的事情接手过去,时隐之那边又打发两个能管事的人跟着—起,长长的队伍总算是启程了。

司马老爷还有别的要紧事情,也没有多耽搁,与司马夫人同—日里启程回了京城去。

而孟茯如今则沉寖于追话本子中,是从京城那边流传过来的,已到了第十—回,自己看到底是比司马夫人说得还要精彩。

有—种又开始过上追剧日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