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5页)

找了太医来诊治,没寻个由来,只得悲痛下葬了。

荣伯爷夫人不待见新媳妇,只觉得是她将自己一手养大的侄女儿给克死了,对她也没个好脸色,然后没得半年就开始卧病在床,家里内宅也掌管不得了,房素娴便新嫁不到一年,便开始掌家。

她自己也算是有本事,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好叫人羡慕荣伯爷夫人好运气,得了这么个好儿媳。

那荣伯爷夫人见她果然有本事,也逐渐喜欢起来,对着儿子陶圩说他的好,这陶圩方逐渐拿正眼瞧她,成亲第三年,长子便呱呱坠地了,她还体贴地给陶圩纳了两房美妾。

再也没有这般贤惠有本事的好媳妇了。

只是现在,众人听着陶圩喊冤哭诉,只觉得头皮发麻。

好媳妇变成了毒妇人,害了夫君的表妹不说,还要害自己的婆婆。

感情那传言不是假的,这小崔氏不但自己作孽,还教女儿也如此。

“李大人,这是在下从表妹旧屋里找出来的。”陶圩将那从床板上拆下来的几块木条方呈到案前,只见木条方是被劈过的,现在掰开来,只见里头不少干巴巴的旱蝗,不晓得是死了,还是几年不得鲜血滋养,自己休眠了。

但仍旧能认出来,跟沈昼言拿来的一个品样的恶心玩意。

黄师爷瞧了一眼,只见数量之多,远超过那房家长子枕箱里的多了几倍,也难怪陶圩说人不过短短一段时间里,消瘦苍白得厉害,就没了。

就这么多只,几个人也不够这些旱蝗吸。

房素娴显然已经被愤恨的陶圩打过一回了,如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齐,只大声喊着冤枉!哪里还有相爷千金的气派?

□□伯爷则指着另外一物。“李大人且看这一物。”

李大人刚被那些个旱蝗恶心得一头冷汗,如今还有些头晕目眩,忽见着这小缸里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像是乡下的癞疙宝,又不大像,比那个黑,比那个小,不过一条腿大小罢了,长了一双眼睛绿莹莹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时只听陶圩指着房素娴含恨说道:“这是我母亲鞋子里找到的,鞋子正是这毒妇亲自做的。”说着,两眼血红地看朝房素娴,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罢了!

当时表妹才去没多久,这毒妇特意熬夜做的,后来说起时,自己还感动心疼。

哪里晓得就是一张催命符。

本来这来打官司的沈昼言夫妻俩外带那个瘫着的大舅兄,可如今他们却被挤了下去,被陶家父子占据着。

听着这一桩桩,也不像是巧合,只不过是真的话,那的确叫人寒毛倒立,对比起来小崔氏对他们还算是仁慈的,没有一下要了他们的命。

听得荣伯府里这么惨,也是唏嘘不已。

围观看热闹听八卦的老百姓更是第一时间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甚至还有人以此消息换取银子。

一传十,十传百。

相爷的姻亲家里,哪个还能坐得住?

然后这桩案子李大人还没得个章程,房相爷小媳妇又来状告婆婆。

房相爷的小媳妇没得生养,这是京城上流圈子里众所皆知的,为此她在房相府里日子最艰难,不但要看着丈夫天天跟着宠妾出双入对,还要将那妾室的儿子做自己的亲骨肉来养。

可她听闻二姐被二姐夫家里壮告后,见着婆婆去了佛堂礼佛,便偷偷跑回娘家哭诉,央着娘家找人给自己彻彻底底检查身子。

也是中毒了,所以才没得子女缘份。

她如何中毒的不晓得,但有一点倒是十分肯定,她往后是没得做母亲的机会了。

一下就崩溃了,只求父母亲给自己做主。

若是早前她父母是断然不敢冒险跟房相爷家闹翻的,可如今先有沈家二公子,如今又有荣伯府上,还有何惧?

而且女儿从家里被轿子抬出去的时候,的确是好好的一个闺女,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不是他房家下毒,难道是自己的闺女自己吃药么?

且不说这京城衙门里头一次如此热闹,聚集了这般多的达官贵人,便说这房相府上。

小崔氏在听闻女儿被状告后,就着急了,她虽不晓得女儿究竟有没有害人,但她的确将女儿引荐给那位高僧的。

但到底是妇道人家见识浅薄,不敢去跟房相说,只急急跑到佛堂来求菩萨保佑。

房相因早上起来听闻沈昼言状告自己,本也没放在心上,自顾去丹房潜心修炼,哪里晓得二女儿家里,已是出了大事。

那就好似导火线一般,将一个个炮仗全部引爆了,小媳妇也去告了。

等他从丹房里沐浴出来时,外头已经变了天,管家待他已不似之前那般尊敬了,背上还背着包袱,“相爷,小的没这好福气,没法伺候您到终老了,这一年的工钱也不要了,算是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说罢,也不去看房相,转身便走。

只是下了台阶,不知如何想的,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屈膝朝地上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您待小的,算是有知遇之恩,小的一家这些年也承蒙您照顾,这三个响头,算是小的还您的恩情了。”

外头都那样了,相爷哪里还能好?他早些顾着命要紧,只趁着现在风声还不算紧,急忙离了京城,免得叫人认出自己是房相府的管家。

房相爷皱着眉头,气得嘴唇发抖,院里除了自己身后的两个小丹童,就没了别人,便只得吩咐他二人,“去前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两个小丹童一去不复返。

少不得讲,跟那管家一般一样跑路了。

而且府上奴仆们见管事的跑了,怕到时候府上被抄家,他们这些下人即便不会被打入大牢,可也要被另外发卖的。

但出在房相房里,如今人人谈房相色变,哪个会要他们?

朝廷又不可能养着他们,少不得最后落个跟囚犯一般,打发到采石场去干苦力的造孽活。

如此不如直接偷了卖身契,自己跑了算。

跑就算了,有的胆子大,走的时候还顺手牵羊。

房相半响等不得,跑出来时,只见三个儿子衣衫散乱,四处都是拽不住的贪婪下人们抱着家里的物件跑。哪里还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沈昼言有那样大的本事,朝夕间不到,就将这相府破灭了。

“沈昼言!”他十分不甘心,又恨这些个背主的奴仆们,只喊着儿子们,“伺候老夫更衣,我要进宫!”

三个儿子听得这话,连滚带爬到他跟前,“父亲,晚了!”

“你们什么意思?”房相不懂,怎么三个儿子都变成了软骨头,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果不其然,这时候只听三儿哭诉道,“二姐害了二姐夫的宠妾,还害了她婆婆,还有小弟的媳妇也把母亲告了……”他哭哭啼啼的,说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