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邬颜把煲好的汤喂了“地”。

看见施傅兴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那一刻, 她立刻就转身走了。

对于男人这种生物,邬颜一向信奉:可以吃醋,可以耍小性子, 但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有关系。

尤其是在他们冷战的时候, 他不仅不悔改,居然跑出来听怜人唱曲?

呵呵,既然这样, 邬颜觉得, 她也没有必要天天在家里看施三郎的臭脸吧?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离开, 一时间,房间里的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施傅兴脸色铁青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 半晌,听见旁边王麟心虚的声音:“施娘子是不是不喜欢在下叫怜人?”

这话说出来都心虚, 有哪个妻子喜欢自己丈夫在外和别的女人玩乐?咳,当然他们只是单纯的听听小曲, 可没有做别的事情。

“那位娘子是不是误会了奴家?奴家可是清怜,卖艺不卖身。”

这时候,似乎察觉不到空气中的尴尬,刚才被施傅兴躲开的怜人掐着娇滴滴的嗓子开口,明明比邬颜撒娇时候还嗲,偏而前者让施傅兴觉得可爱,后者只听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男人皱眉:“你能不能别说话?”

怜人:“?”

脸上的笑容差点儿没有撑住:“呵, 呵呵,公子的意思是嫌奴家吵吗?”

闻言,施傅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自从邬颜说他对女人太凶之后, 施傅兴便很少怼女人,但此刻是怜人自己猜出来的,施三郎心想,怪不得他吧?

怜人:“......”

一时间,怜人只觉得满脸臊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本看这位长的最好,又听着其他两位一口一个的“解元”,期盼着没准能抱上一个大腿,如今大腿没抱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呵,什么傻.逼.男人。

想起刚才那位的模样,哪怕怜人不想承认,对方都比她好看一万倍。

一个顶多是人间花,一个却是那天上仙。

......

小院里,碧落坐在太阳底下打盹,突然听屋里传出动静。

她惊醒了,第一反应看向院门,以为是那个混蛋又来了,吓得浑身僵硬,然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第二次的敲门声。

她后知后觉,刚才的声音好像不是敲门,而是从内室传来的?

额...不会是有老鼠吧?

碧落抖了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她害怕老鼠,但一想到施娘子那般柔弱的女人,如果碰上老鼠,绝对会吓哭的,于是作为丫鬟,碧落决定先进去看看。

从座位上起来,推开内室的门。

窗户没有开,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碧落打开后窗户,发现窗台上落着些湿泥土,她皱眉将其擦掉,

温暖的阳光洒进来,房间瞬间变得明堂起来。

先是找床底、桌底,然后是墙角、梁柱,整个房间找了个便,都没有看到老鼠的踪影。

碧落掐着腰喘气,目光落到紧闭的衣柜上。

莫不是跑到了里边?

小丫鬟一步一步靠近衣柜,衣柜是黄花梨木做的,大约有碧落两个胳膊的长度,如果藏人的话,能藏两个男人。她抬起手,正要打开,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叫她的名字。

碧落愣了愣,手从空中滑下,她从内室跑出去,看到邬颜居然一个人回来了,讶然道:“施娘子可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邬颜深吸一口气,脸色冷肃:“不是,身体不舒服,回来休息。”

“哎呀,哪边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邬颜疲惫地捏了捏眉间,她纯属是被施傅兴气的,“我走后那人来了吗?”

纸条上的聚缘楼不一定是约定地点,或许只是调虎离山之计。

碧落摇摇头:“只有京城那边来了信,奴婢给放到公子的书房里。”

以往京城来信都是给施公子的,所以碧落没有多想。

信?

听到这话,邬颜打算休息的脚步一转,去了书房。

她原本以为是陆家的来信,结果看到信封落笔一个“殷”字。

女人脸上露出怔然,随后想到某种可能,立刻将信拆开。

果不其然,这封信是殷焱寄来的。

信中消息有好有坏,好的地方在于豆子已经找到家人,对于这个一直期盼着和家人团聚的孩子来说,可谓是最幸福的事情。

至于不好的地方......

邬颜一目三行,看完后面的文字,眉头越皱越紧。

豆子的家庭并不像邬颜想的那般普通,他的父亲是一个小官,小官年轻时风流成性,成亲后不仅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接连娶了六房妾室,豆子的母亲只是其中一位,孩子丢了之后,那位妾室为了稳住地位,很快又生了一个儿子。

“她,和你不太一样。”

短短的一句话,可以看得出殷焱的迟疑。

在船上的时候,豆子便总是说自己的母亲和邬颜一样温柔,如今连殷焱都说出“不一样”,邬颜觉得,这个“立马要孩子”的母亲怕是有些问题。

想起那个躲在床板下,靠思念母亲温暖怀抱支撑下来的孩子,邬颜深深叹了口气。

她现在远在晖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回信拜托殷焱帮忙照看一下。

之后又将施傅兴中了解元的事情分别写信告知陆家和施父施母。

不知不觉中,女人便将所有事情包办完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把信往桌子上一拍!

不行,凭什么他在外舒舒服服听小曲,自己在家任劳任怨?她的理想不是当咸鱼官太太吗?

女人忽然转头,因为生气而发红的脸颊如同桃花般妩媚,她严肃道:“碧落,问你一件事情。”

碧落瞪大眼睛:“娘子想问什么?”

“晖城有没有听男人唱曲的地方?”

碧落:“......”

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等到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后,噌的,小丫鬟从脖子红到了脸颊。

天啊,施娘子为什么要问自己这种事情?难道自己偷偷去买苏玉公子出的琴谱的事情被发现了?

碧落羞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娘子,您问这个做什么?”

邬颜看她的反应,轻蹙起眉头:“你只说有没有?”

“有是有,奴婢知道城西有一家小.倌.馆,只不过......”

碧落的话还未说完,邬颜便拍了拍桌子:“可以,就它了!”

不就是听曲吗,邬颜心想,到时候可以请十个八个一起唱,组建一个交响乐团,看腻歪了就换一个,反正她有钱。

想好之后的娱乐,邬颜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她把殷焱的信放回去,摞到旁边厚厚的一堆书信上面:“夫君回来后,记得提醒他看。”

虽然她现在很“讨厌”施傅兴,但这件事情对方有权知道。

之后吃过午饭,邬颜回房间休息。

右脚刚刚迈过门槛,女人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嘱托碧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